“……好了吗？”祁乐乐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僵。

“还没。”他看着小姑娘笑容僵在脸上突然觉得好玩，故意逗她，“刚才不小心开成录像了。”

“什么？！”祁乐乐一下站起，慌慌张张走到陆余身边，甚至因为害怕破坏刚才的构图，还是踩着自己刚才走过去的脚印回来的，把奶茶安顿好就往他身边凑，“你，你从哪开始不小心点到的？”

他怎么开的录像啊？！我刚才没有摆做作的表情吧？没有干嘛吧？他不会截我丑照吧？我的形象啊啊啊我的形象！！！

“就从你走过去蹲下开始。”陆余偷看她的反应，轻飘飘又是一句晴天霹雳。

祁乐乐生无可恋地扒拉他小臂要看手机，后者战术性后仰，嘴角的弧度却下不来。

“逗你的。”陆余坦白。

“什么？”

“逗你玩的。”男人心虚移开目光，却盖不住嘴角露馅的笑意，“没录像，要看看照片吗？”

祁乐乐没说话，气鼓鼓甩过去一记眼刀。

这人怎么心眼这么坏。

他挑眉看她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然后把刚才拍的照片发过去。

“技术还合格吗？”

“哼…也，也就那样，还可以吧。”小姑娘撇撇嘴，傲娇似的认可。

陆余是看着祁乐乐上车以后再回家的，彼时雪又下起来了，大片大片雪花落下，即将覆盖灰蒙蒙的脚印。

祁乐乐几乎是车一启动就把奶茶抱出来揉揉抱抱，她坐在出租车后座，怀里抱着奶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陆余发来的照片里，她抱着猫蹲在雪堆前，笑容灿烂得有些傻气，鼻尖冻得通红，发丝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而奶茶歪着脑袋，蓝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也被她的快乐感染。

其实他拍照技术还挺好的。

她存下来，点开相册左右滑动，看自己拍的猫猫教徒开会和后来陆余拍的，又心虚地锁屏，假装无事发生。

奶茶在她腿上打了个滚，爪子扒拉着她的衣角，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拍的还不错？”她小声问猫咪，指尖轻轻挠着它的下巴。

“喵～”奶茶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附和。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它的回答，把脸埋进猫咪柔软的肚子偷偷开心。

陆余做饭好吃，写字好看，拍照也好看，还在追我。

好像确实比之前喜欢他多一点了。

另一边，陆余回到家半躺在沙发上，扭头看着窗外又簌簌落下的雪花，鬼使神差点开手机相册。

相册里，祁乐乐抱着猫的照片的两张被他反复点开又关闭。

一张没有看镜头，是她在整理碎发，奶茶伸爪去挠她，被她按住爪子轻皱眉头说“别闹”的样子。

另一张笑的灿烂如花。

她的笑容太明亮，像是能把冬日的阴霾都驱散。

他想起她鼻尖冻红的模样，想起她小心翼翼踩着脚印走回来的样子，想起她气鼓鼓瞪自己的样子——

是每一种都让自己忍不住靠得再近一些的程度。

最后他摩挲着画面上的祁乐乐，自嘲般叹了口气，手机随手一甩，转身去收拾行李。

可脑海里全是她刚才的影子。

——

“我们到家啦。”祁乐乐拖着小行李箱进门的时候，发现餐桌上多了一罐腌萝卜，厨房门边多了两大袋新鲜蔬菜，立马敏锐地察觉到次卧的动静，抱起猫就往次卧窜。

“外公外婆！”小姑娘激动地向老夫妇展示，“看，漂亮小猫！”

“囡囡出去玩回来啦？”老夫妇看到外孙女一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哦哟是漂亮诶，新买的呀？”

“不是不是，是…呃，朋友家的。”似乎是祁乐乐抱的舒服，奶茶十分给面子地舔了下她指尖，还“喵～”了两句。“他出去旅游了，把猫给我照顾几天。”

“这小猫可乖啊？”谭军华试探性伸手挠了挠奶茶下巴。

“乖得很，还粘人嘞。”

“那就好啊，养在家里玩几天。”张惠笑着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囡囡呐，桌子上那个萝卜干看见没有？你之前讲想吃但是那个时候你外公没腌，今天带来了。”

“我就知道外婆外婆对我好～”祁乐乐单手抱猫，空出一只手一人揽了一下，把二老哄得乐不可支以后，拖着奶茶的小行李箱回自己房间给它布置猫窝，期间还不忘按陆余说的，把奶茶放下让她熟悉一下新环境的气味。

说到陆余，祁乐乐摸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祁77777：我到家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

陆余：嗯，到家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