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话音一落,掌间蓄起灵力,抬手一掌朝着裴衍脑袋挥去,裹挟着一阵强烈的冲击感,速度之快,都让人来不及反应。
池竹清楚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住这一击,脑海中百转千回,闪过各种办法。但身体率先做出反应,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裴衍身前。
“你不要命了!闪开!”
裴衍瞪大双目,伸手去推池竹,试图将她推开。只是他身体被绑在椅子上,根本使不出多大力,推搡了几下也没能将她彻底推开。
他急得泪水蓄在眼眶中打转。
程煜见状,瞳孔骤缩,意识到池竹决计要替裴衍承受这一击,于是来不及多想,慌忙收回那一掌,随即裹挟着一阵强烈的反噬感震在他胸口,使得他连连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为了他,你宁愿搭上自己的命?”
他神色间满是受伤,眼底的唯一一点光亮仿佛在逐渐变得稀碎。
程煜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望着池竹歇斯底里地带着质问。
“你从前何曾有过现在的半点心?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落不到我身上?但凡你当初有如今十分之一的真心,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池竹没回他,只是冷眼旁观着他的狼狈,一动不动地护在裴衍身前,摆出一副母鸡护崽的架势,盯着程煜的目光狠厉倔强。
她虽疑惑程煜口中的从前,但现下事态严峻,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其他,便自动屏蔽了他话中的其他意思,只当他在疯言疯语。
“可惜,你越是护着他,他今日越是只能沦落到必死之局!”
程煜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抬手拭去嘴角上的血迹:“你以为,你挡在他身前,我就拿他没办法?”
他眼神冷漠至极,伸出手指朝着池竹的方向勾了勾。随即,池竹感受到有一股强大到不可抗的吸力,即使她再怎么紧紧拽着裴衍,还是被硬生生拉扯着朝程煜手上飞去。
见状,裴衍神色焦急慌张,不停地晃动着身下的椅子,试图挣脱束缚。
程煜单手拎着池竹后脖颈的皮毛,嘴角的笑意咧开极大,趴在她耳边,带着讽刺轻声笑道:“你看,现在你还能挡在这个小废物面前,护着他吗?”
“你与他在我面前都手无缚鸡之力,又何必挣扎反抗?明明才在一起待了一个月左右,哪来那么深的感情?”
说着,他语气放柔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听话!只要你别管他的死活,其余的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是吗?这么一听,程公子可真是大方,仅仅要他一条命,便对我有求必应。”
池竹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浑身的毛发都几乎竖立起来,双手紧紧地攥成拳。
“可我若说不愿意呢?”
“不愿意啊?”
程煜嘴角漾开戏谑的笑,眼底染上几分若隐若现的嗜血的杀意:“没关系,毕竟我不是在同池姑娘商量,只是简单地通知一声,好让池姑娘有个心理准备。”
“放开我!”
池竹在他手中不停地挣扎,声音嘶哑坚决:“程煜!你敢动他一下,我绝对会杀了你!”
该死的白泽!关键时候总找不到他!非要让她受制于人!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是要等到裴衍被程煜杀掉,剧情全部崩坏的时候再回来吗?!
还有该死的总部,配的什么破系统?关键时候总找不到踪迹,能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在出任务的时候调回系统!是不是巴不得她任务失败?!
若不是她此时孤立无援,一定要让程煜死无全尸!
她气急了,在心里把所有能骂的人都骂了个遍。
“好好好!”程煜哂笑出声:“我等着你杀我的时候,我巴不得能死在池姑娘怀里!总比有朝一日死于他人之手来得强。”
“呸!你个疯子!”
池竹被他变态扭曲的想法恶心得想吐。
程煜却放声大笑起来,诡异阴鸷的笑声在空旷的房屋周围回荡:“我就当池姑娘这是夸奖。”
池竹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
趁着二人争吵的空隙,一旁的裴衍不动声色地悄悄解开了束缚在身上的绳索。
在绳索掉落到地上的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冲向程煜。
只是还没等他触碰到程煜的衣衫一角,便已经被他察觉。程煜目光轻蔑地瞥了一眼裴衍,轻轻一挥手便将他击飞了出去,使他重重摔在桌凳上,又滑落到地上。
裴衍瘫倒在地上,手脚都使不上力,一时爬都爬不起来。
他只感觉,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硬生生撕裂开来一般,密密麻麻地痛,喉间传来一股腥甜的味道,轻轻一咳,便咳出一大滩血迹,直接染红了一片衣袖。
“裴衍!”
见状,池竹神色焦急地大喊一声,用尽全力从程煜怀中挣扎出一点,又瞬间被他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