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更喜欢这辆,明天开始我们开这辆通勤。”蒋元贞万般柔情。
“我都可以,看您更适应哪辆。谢谢您,我很喜欢。”齐幼麟点头。
“你一定要这样和爸爸从此生分起来吗?爸爸当时说的是气话,叫声爸爸给我听,我心里好难受。”蒋元贞拉着齐幼麟的手感触自己的心跳。
齐幼麟看着他俩三只手亲密交缠在蒋元贞胸前,努力张嘴,还是没叫出来。蒋元贞不许他叫爸爸的时候用得手段是疼痛条件反射,折磨了他几个小时,现在蒋元贞脸一变又说可以叫了,齐幼麟生怕这是测试或是检查,伤处隐隐作痛,万一蒋元贞翻脸又给他一顿收拾,得不偿失。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还有别的礼物。”蒋元贞明显情绪低落了一些,拉齐幼麟回屋。
进屋蒋元贞捧着99朵红玫瑰笑着要送给齐幼麟的时候,齐幼麟心跳都差点停跳,手脚僵硬,下意识就要跪。
鲜花的反射绵延了这几天的全过程,伤在齐幼麟最敏感脆弱的地方,齐幼麟被训得属于看到花想到花都会幻痛,瞬间回忆起自己最不堪的样子。
短短半天,两级反转,给自己创造对花生理排斥反射的人捧着花要自己当做生日礼物收下。蒋元贞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动机买下这捧花的。
齐幼麟抬头偷偷盯了蒋元贞两眼,确认他眼底的笑意不是残忍的伪装。
“谢谢……谢谢您……”齐幼麟支离破碎,从身到心。
蒋元贞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别人的花不许收,只许收爸爸送的,以后爸爸也给你送,省的咱俩大惊小怪。幼麟,这几天爸爸错怪你了,真的对不起,你不要再伤心怄气了,对身体不好。你原不原谅我都没关系,慢慢来,反正在我这已经回到了我们冲突之前的状态,等你回来。”蒋元贞把花送齐幼麟怀里,“爸爸去洗澡,你愿意就来主卧。”
齐幼麟点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鲜花,浑身颤抖。
蒋元贞是在警告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他好好说话低姿态道歉自己不接受的话,他可以随时回到完全支配自己的身份和状态里去。他对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鹿为马黑白颠倒,自己也只能应承称是。
对付自己哪里用得着蒋元贞用这么高端的手段。齐幼麟心想,真是高射炮打蚊子。
自己不原谅他他再狠起来收拾自己一顿不就行了,齐幼麟更能接受蒋元贞直接来直接说。这种温情戏一旦出戏过一次,以后很难再入戏。
齐幼麟深深闻了闻眼前妖冶美丽的红玫瑰,自己是喜欢鲜花的,永远喜欢,不因为蒋元贞的强制手段而改变。
不管蒋元贞摧毁他的什么,拿走他的什么,他一定要保留爱人的能力,欣赏美的能力,善良的能力,宽容原谅的能力,他被折腾死也要保住自己做人的底线。
齐幼麟把花拆开,认真放进花瓶里剪根放水。
蒋元贞如此前后矛盾反复无常,自己经历过的痛苦算什么呢?当作没发生吗?
齐幼麟在两间卧室中间站着,徘徊犹豫到底该不该回主卧。
如果可以,近一个月内他不想和蒋元贞近距离接触。可是按照刚才的情节,他不去就是还在怄气。
反正蒋元贞摊牌不哄了,让他自己消化,消化得快就是驯服低头不计较了去爬床。消化得慢就是还在向蒋元贞示威拿乔,明天开始又要朝夕相处,让蒋元贞不痛快他有无数种方法还回来。
齐幼麟攥攥拳头,狠下心来到主卧。
蒋元贞已经洗好出来了,擦着头发。
“需要吹头发吗?”齐幼麟问。
蒋元贞笑着把吹风机递给他。
吹好蒋元贞抱着齐幼麟滚到床里温柔深吻。齐幼麟试着投入,但还是浑身不自在,蒋元贞也不允许自己触碰他的身体来着,齐幼麟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叫我。”蒋元贞幽黑的眸子盯住齐幼麟。
“……爸……”齐幼麟试着小声开口,小心观察蒋元贞的脸色。
“叫。”蒋元贞加紧动作。
“爸爸。”齐幼麟喉头发紧。
“我动一下你叫一声,少叫一声今晚咱们不睡了,爸爸专题教你叫窗。”
第二天一早,蒋元贞温柔把齐幼麟叫醒,进衣帽间给他搭配好了衣服拿出来。
齐幼麟看是件古巴领的休闲衬衫,有些犹豫,他脖子和锁骨上有印子,尤其脖子上有发青紫的牙印,这么穿不是全漏了。
可看蒋元贞没有任何介意的意思,甚至特意给他搭配好,他也没权力要求不穿啊,谁知道蒋元贞怎么想的,硬着头皮穿上下楼。
出门前齐幼麟在门口鞋柜镜子上看到了自己斑驳的脖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蒋总,会不会太明显了……”
“什么?”蒋元贞回头。
“衣服很好看,也很搭,谢谢蒋总。就是这样出门的话,如果见到同事,是不是太明显了……”齐幼麟小心提意见。
“哦,你不是今天要去食堂取蛋糕吗,一会儿到单位就去。有人问你就说你对象给你过生日,你们度过了一个愉快难忘的周末。”蒋元贞摸了摸齐幼麟脖子上自己创作的作品。
“……我可以换一件吗?求你了……”齐幼麟一听让他这样穿着去早餐时段大庭广众人多眼杂的食堂,不敢设想那样的情境,尴尬社死到现在就开始扣三室一厅。
“可我喜欢这一件。”蒋元贞给齐幼麟整整衣领,“你说怎么办?”
“……听爸爸的。”齐幼麟低下头,攥紧拳头。
他能怎么办?不听蒋元贞的安排穿着,蒋元贞可以让他不用出门,甚至不用穿衣服。
蒋元贞的喜怒无常变脸翻书已经进化到这个水平了吗,他错过了什么,不就满打满算三天吗,蒋元贞就是变异也不能性情大变到这一步啊。
蒋元贞说他不生气了,可是实际上齐幼麟觉得他更生气了。不仅捉脏捉错了给自己莫名其妙低了头,还得装大度没法名正言顺的继续发泄不满,只能这样阴阳怪气明里暗里的继续折磨他。
到了地库齐幼麟已经紧张到有点恶心想拉肚子,他一想到他作为蒋元贞的秘书,领导的身边人,下面同事觉得神秘膜拜的对象,突然因当不堪地带着满身欢爱痕迹大剌剌出现在食堂门口,这比把他扒光了扔十字路口还残忍,至少陌生人议论他不过议论一时半会,在单位身败名裂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