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双修也不是立马能修的,槐泽如今的身体太差了,即使有陈许宴是尽全力去吊着他的命,他撑死连活也只能活三四天。
贸然双修的话,保不准人在半途就没了。
还需要去寻个器物灯,点着灯,双修时槐泽才不至于魂散。
但器物灯在新任鬼王那边,且鬼界与黎山的关系很差……
借是肯定不可能了,于是众人打算留槐泽在家静养,江舟与和清丞去与新任鬼王商讨。
当然,商讨不行,两人也并不介意费些事再让鬼界来个大换血。
所以当陈许宴估摸着槐泽苏醒的时间,熬好药汤后看到被窝里空无一人时,手上的碗都要捏碎了。
更别提事先放在槐泽身上的定位符显示的是鬼界的方向……
传音阵到鬼界也失效,联系不上江舟与两人,陈许宴无法,匆匆赶往药谷一趟,喊陈伶过去给他们传信。
陈许宴幽幽看着南边,只求望万遂顺益。
……
马车驾得很快,往鬼界的路程颠簸,白蛇有些晕车,缠缠绕绕钻到陈伶的脖子上,心脏感受到其血管的跳动,才稍稍安心,厌厌的吐着蛇信子。
陈伶勾着蛇尾尖,以做安慰。
车轮滚到石头,又是一抖,哐啷声,车厢里的大货箱子被滚到在地,淮流儿从箱子里被甩出来。
“嘶,真疼哟。”淮流儿腿被甩到头边,整个身子被折叠过来。他呲牙咧嘴喊疼,从地上爬起来,起身就看见陈伶冰冷冷的眸子和支着身子蛇信子一吐一吐竖瞳盯着他的白蛇。
淮流儿吓得忙忙摆手:“哎,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好久没见着我师父了,听那个拿针的说你说什么关于我师父的话,我就跟过来了。我没恶意的。”
又是一颠簸,白蛇没忍住张嘴干呕下,陈伶伸手虚虚掩住它的头,给它拽回怀里。接着自己闭着眼靠在墙上,也不管淮流儿。
“你不会晕车吧。”见没人理他,淮流儿胆子大了,悄悄溜到陈伶面前,看着他发白的嘴唇问道。
陈伶眉头皱了皱,把头撇到另一边。
但淮流儿却不觉,依旧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
“哎,真晕啊?我这有酒,你要不喝点酒。我以前晕车师父就会给我喝的,说什么醉了就不晕了……”
“怎么你的蛇也这样,蛇也会晕车啊。”
“蛇会喝酒吗?”
……
陈伶觉得自己耳边有一万只蚂蜂在嗡嗡叫,白蛇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心情,直接窜出去缠住淮流儿的脖子慢慢收紧。
陈许宴缓缓睁看眼,眼神里满是阴戾,他忍无可忍道:“闭嘴。”
随即,世界安静下来。
就这样,淮流儿安静到马车停下,陈伶恍惚站起来,跳出马车。
淮流儿跟着下来,他指了指缠在脖子上都勒出红痕的白蛇,以商量的语气道:“能不能帮我摘下来,有点呼吸不上。”
陈伶伸手,白蛇乖乖爬下来,钻进其袖口里。
呼吸这次畅通,微醺感终于消散。
鬼界的门很大,不好进。不过陈伶以前常来鬼界找蛊虫,早就轻车熟路,找到原先留着的洞就要钻进去。
淮流儿正要跟着他,陈伶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扭头看着他说道:“马车没走,你回去。”
“为什么?!”淮流儿不解问道。
“因为你丢了,叔叔还会要我来找你。”对此,陈伶早就看透了,他可不想被陈许宴拿着草药威胁。
淮流儿当然不服气,正要费口舌与陈伶辩论时,身后突然来了一人。
是柳恭卿,当初在河上他与师父救下的公子哥。
他结拜的第一个好兄弟!有玉佩为证。
“柳恭卿!”淮流儿兴奋道。
“流儿,好久不见。”柳恭卿依旧是拿把扇子,斯文扇摇,一副大家公子哥的俊朗。
陈伶看见两人亲呢的模样,不自觉皱了下眉头,心里稍显怪异。
“你们要去哪?”柳恭卿眼神好,一眼就瞧见了陈伶身后的洞,挑下眉,随机顺口问道。
“去鬼界找我师父。”淮流儿心直口快,直接脱口而出。陈伶本想拦他,但没来得及。
“真的吗?刚好我要去鬼界办事,我们一同去吧。刚好去见见我恩公。”柳恭卿眼眯成月牙,恩公咬字很重,像是很期待。
陈伶还没说什么,就被淮流儿抓住说:“太好了。”就稀里糊涂跟两人走了……
不知道鬼界用的什么法子,重造之后竟然跟之前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