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泽学着江舟与屏息,弯着腰盯着木条子左看右看,眼睛都看酸了也没看出来啥玩意——这就是枝普通的枝叉子,折痕折的还不好看……
没看出个所以然,槐泽肚子饿着,暂且没心思关注一节平平无奇的树杈子,先去抱了几个果子过来。扔桌子上,果子咕噜噜滚散在桌子各个地方。
回过神,江舟与伸手刚好拦住些马上要滚出桌沿的红果,算是有惊无险。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槐泽还顺势往师兄手里塞上食物,只怕让师兄饿着一秒。
江舟与无奈接住,但此时并未有胃口,单跟着那堆要掉的果子放在一旁。
“师兄你在做什么呀?”石凳比槐泽个子高,坐下腿挨不着地,两腿一前一后来回晃搭着,显得童趣天真可爱。
孩子间的信任来的快,也就共同耍了一两天,再加上槐泽本身自来熟的性子,足够使得江舟与对槐泽熟络信任。
也只有此时江舟与才会显出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气,略显苦恼的闷声说:“师傅说让我自由掌握枝条,我在学着掌握。”
恕他愚笨,真的很难领悟到师傅的话,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可和在一起却是格外奇怪,平白让江舟与生出力无处可使的挫败感。
“掌握木条?”槐泽意外的领会到了话中的意思,话中的语气都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干脆连果子都不吃了,集中注意力捏手诀,在江舟与震惊的目光下使木条飞了起来,操控者灵力还使它在空中快速转了个圈。
见成功了,槐泽一激动,手中的灵力瞬间就不受控制,木条失去束缚重重砸在他头上。
他捂着脑袋哎呦声,可其实砸到的地方甚至没红。
“可是这样?”他的兴奋劲没过,木条落下后又集中精力准备再试一次,有了前一次的试探这次槐泽更加熟练,操控木条玩的不亦乐乎。
江舟与看着眼前凭空飞来飞去的木条,震惊地嘴都合不上。对于未修行过的人而言,这种情形同闹鬼没两样。
与此同时在潜意识里,他觉得师傅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他低头弯动指节看着正常但做不出任何像槐泽那样的招式的手指,再度陷入迷茫,可他…不会啊……
一片惘然中,江舟与突然抓住点光亮,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师傅并不知道他连一个入门汉都算不上。
……
想到这里,江舟与心中的堵塞瞬间通畅,说不上的感觉,但极大概率就是了……
也该怪自己提前没跟师傅说明,现在师傅肯定没醒,算着要晚一会才能解决乌龙。
完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槐泽注意力又重新被果子吸引走了。突如其来的降温,让果子入嘴的温感都变得冰亮,槐泽咬了口被冰到牙,忍不住倒吸口气,缓一会还是接着吃。
要想候到师傅,还要晚几个时辰。这会反正没什么事情,江舟与看槐泽吃着果子,自己牙口都感觉被冰的泛酸,诚恳的问小师弟:“你不觉得凉吗?”
槐泽皱着鼻子,吃多了,嘴里温度跟果子也差不多,也没有最开始冰渣的刺感,吃的速度逐渐上来,他咽下嘴里的果肉,坦诚言:“凉,但是我饿。肉干太柴了,我咬不动。”说完,学者大人的模样故作深沉的叹气,手又要去勾个果子吃。
江舟与:……
“没有热饭吗?”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江舟与突然意识到来黎山这几天几乎没吃过热乎的东西,就连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手里拿的,桌子上放的,都是果子。
起初他还以为是大家爱吃,这会回想起来,桌子上的果子除了槐泽几乎没人碰。就连槐泽也是拖到饭点,饿的前胸贴后背,叫苦连天时才熟练的去东厨摸果子吃,平日里很少踏足。
“什么是热饭?”话问出前,即使心里有了建设但听到槐泽的回答,江舟与还是出乎意料被师弟的话噎着。槐泽歪着脑袋,绞尽脑汁想着,后正色补了一句,“是会发热的食物吗?”
也不能算错,江舟与勉强点头……
“有,陈许宴有时候会练热乎乎的能吃的东西。不过没有味道,难以下咽,还不如果子好吃。”槐泽还吧唧着嘴,似乎是在回忆着味道。
江舟与:……
“练?”耳朵不由自主的捕捉到关键词,江舟与不太敢想象,声线都有些颤抖。
“对呀,就是在他的炼丹炉里练出来的,有时候还会有上个炉子草药的味道。会带点腥涩,有的吃了舌头还会麻麻的。陈许宴说吃到麻的就吐掉,有毒。”槐泽说着还把舌头吐出来,指着舌尖那块,“就这里,会黑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