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了江府,江玥绫先将江瑶纱送回春萃阁,又吩咐栀白和梨白替江瑶纱沐浴更衣。
而江玥绫则在春萃阁的厅堂中小坐了片刻,方见江瑶纱梳洗过后,着了一身簇新的霞粉衣裙,衬得她容光焕发,娇媚可爱。江玥绫忍不住又叮咛了江瑶纱几句,还将孙氏嘱托她送来的两盒口脂交给了江瑶纱,便起身回自己的春和院去了。
行路间,江玥绫穿过长廊,路过春锦院前时,正巧遇上了她的父亲江清辞和她的母亲谢静婉相携着走了过来。
江玥绫忙朝着他们福身道,“父亲万安,母亲万安。”
江清辞一向是十分疼爱女儿的,遂亲自上前,抬手将江玥绫扶起,温声道,“你怎么在这儿,是特地来寻你母亲的?”
谢静婉也看向江玥绫,江玥绫自然是想将江瑶纱擅自出府之事给瞒下来,便道,“今儿去珍绮阁的路上,正好瞧见西雅斋出了新品香膏,很是雅致芬芳。我便买了一盒,想着给母亲送过来。”
听了这番说辞,江玥绫身后的紫褆与红袖自是对她无比佩服。
毕竟,江玥绫口中的西雅斋新品香膏,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没曾想倒还真能派上用场。
江玥绫说着,看向紫褆,紫褆立即会意,忙将江玥绫预备好那盒的香膏捧给了谢静婉。
谢静婉接过紫褆递来的瓷盒,打开彩绘的盒盖一看,只见那瓷盒里所盛着的香膏,雪白莹润,且香气扑鼻。仔细闻着,前调是鲜橙的清爽甘香,与翠竹的清新淡雅,中调则是晚香玉,小苍兰,兰花,以及忍冬调和而出的柔美芬芳,尾调是鸢尾根,香荚兰,以及檀香的沉稳与静谧,清幽与雅致。
谢静婉遂道,“玥儿有心,这香膏很好。可有名字?”
江玥绫则含笑道,“母亲觉得喜欢,玥儿心中也很欢喜。这香膏自是有名字的,便唤作沁雪幽兰。”
谢静婉微微颔首,又听江清辞赞道,“沁雪幽兰,这倒是个好名字。”顿了顿,看向谢静婉道,“夫人,何不试试?”
言罢,江清辞便从瓷盒之中取了些许香膏,雪白细腻的膏脂沾在他的指腹,又轻柔地擦拭着谢静婉那纤细的手腕处,香气随着脉搏的跃动,渐渐晕开,自有一种恬淡静美的韵味。
不远处,江二爷江清叙与他的正房夫人余氏缓步走了过来,行至近前,相互见了礼,那余氏便拉起江玥绫的手,满目慈爱地说道,“有几日不见玥丫头了,这孩子真是愈发水灵了。”
江玥绫笑着,道,“余婶婶安好。”
“你若是得空也多来夏爽院坐坐,与我说说话。”余夫人说着,又抬手拨了拨江玥绫额前的碎发,和声道,“你璃妹妹时常念着你,前儿还说起呢,你送她的那对绣白玉雪滴花的心形耳坠,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还有勋哥儿,也总是想你给他带过的茯苓糕呢。”
江玥绫便又道,“偏这几日珍绮阁里忙着,待过些日子,我只要一得闲,一准儿过去夏爽院给余婶婶请安,还给璃妹妹和勋哥儿带些吃的,玩的。”
余夫人笑盈盈地点了点头,那江清叙又转头看向江玥绫,道,“知州夫人三日后在府上设茶宴,帖子已经递来了。咱们璃儿与琳儿同去。玥儿也去么?”
“知州夫人的茶宴,我本该去的。”谢静婉悠悠说着,又看向江玥绫,道,“不过,近几日,我身子不爽,就让玥儿去吧。”顿了顿,又看向余夫人,道,“届时,还请惜颜弟妹多照顾着些玥儿了,她到底年轻,难免有不周之处。”
余夫人温和一笑,道,“阿嫂放心,我会陪着玥丫头的。何况,咱们玥丫头一向聪敏细致,断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谢静婉微笑颔首。
余夫人又道,“我们此番过来春锦院,也是想着与阿兄阿嫂一齐商量着,看看咱们备什么礼去赴那知州夫人的茶宴才合适呢?”
“天冷,不如进去里边,坐着说吧。”江清辞说道。
闻言,江清叙和余惜颜便随着江清辞与谢静婉往春锦院内堂行去,江玥绫却未曾随之入内,而是朝着他们福身,恭敬道,“父亲,母亲,二叔,余婶婶,玥儿手上还有些绣活未做完,便先回春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