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暮原本就因郁生的随意乱闯而不悦，此刻看清郁生的面容后，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他双眉紧皱，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郁生吞噬，沉声问道：“郁生，你没死？不对，你的身上没有他的气息，你不是他。一个花精，却有这副面容……说，你是怎么得来的？”

郁生心里不屑地轻哼一声，随后装成无辜柔弱的模样，垂首回答道：“小人是在大街上，无意间，瞥见这张脸的主人长得好看，照着他变的。若哪里得罪了尊主，还请您饶恕！”

谢初暮冷哼一声，只见他口中念起一段晦涩的魔诀，双眸中魔力涌动。

转瞬间，一道幽光从他手掌射出，直直地冲向郁生。郁生还来不及躲闪，那道幽光就笼罩了他的脸庞。

在一阵幽光闪烁之后，郁生的脸竟然开始悄然变化，不多时就变成了谢初暮心中所想的模样。

郁生觉得面容有些异样，待他施展法术凝聚出一面镜子时，看清镜中的面容却没有意外。

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师尊荆南砚的脸。

这荆南砚的脸有那么好看吗？这谢初暮，简直就是个疯子！

郁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刚要伸手触摸自己的脸。

谢初暮却冷冷地开口：“你之前的脸太丑，从今往后，你便以这张脸示人。不许换回来，否则，本座就杀了你……”

他的声音如同冰刀，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酷和命令，全然不顾郁生心中的震惊与抗拒。

谢初暮一脸淡漠地对赶来的侍女说道：“给他安排地方，从今日起，他负责本座的饮食起居……”

侍女颔首，依言而去。

夜晚笼罩着魔界，郁生怀着满心的不情愿朝着谢初暮的宫殿缓缓前行。

刚踏入朝圣殿里面，郁生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只见地上跪了一群老弱妇幼，他们在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惊恐。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具尸体，鲜血肆意流淌，染红了大片地面。

谢初暮静静地坐在王座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戏剧。

那王座墙壁上挂着一柄红黑相间的剑，散发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那些地上的人，在谢初暮的逼迫下玩着自相残杀的“游戏”。

郁生瞧着这样残忍的画面，只觉得一阵恶心和心寒。

谢初暮瞥见郁生来了，头也不抬就说道：“过来，看好戏！”

郁生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走上前去，随后站至谢初暮身旁。

地上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语气害怕道：“尊主，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想死……”

谢初暮听了她的话，黑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他缓缓起身，伸手取下墙上的剑，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的孕妇一剑挥去。

瞬间，鲜血飞溅，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空气仿佛都凝固在这一片血腥与恐惧之中。

谢初暮在杀了人后，脸上还带着畅快愉悦的神情。

他信步走向郁生，那柄剑明明没有沾满鲜血，在郁生的眼里却已经污浊不堪了。

谢初暮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又残忍的光芒，一把拉过郁生的手，嘴角似笑非笑地将剑柄塞到他手中。

郁生惊恐地瞪大双眼，此时地面上一个稚童正不停地哭泣。因为刚才死的妇人，正是他的母亲，他那弱小的身躯在无尽的恐惧中颤抖。

谢初暮捏着郁生的手腕，剑指稚童，示意他朝着小男孩下手。

郁生拼命地挣扎着，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抗拒，但谢初暮的手就像铁钳一般死死地禁锢着他。

突然，谢初暮猛地发力，郁生手中的剑不受控制地向前一送，瞬间刺进了那稚童的腹中。

稚童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那原本充满生机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

周围的人目睹这一幕，刹那间陷入绝望的沉默。

他们看向郁生的眼神里满是惊恐、愤怒与鄙夷，都纷纷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被杀。在他们心中，此刻的郁生和谢初暮一样的残忍。

谢初暮微微抬眸，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冷，他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这些人皆是叛军的亲人同族，按照军规，背叛魔界，就应该灭其三族，他们死有余辜！”

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郁生，看到郁生脸上痛苦的表情，谢初暮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笙默……你，刚才不忍心杀他？他们不过是些旧族残党，对他们动杀念，何须心软！你若再不动手，那本座就只好让他们杀了你！”

郁生看着那些人，心里烦恼纠结，这谢初暮真TMD恶毒！

谢初暮见郁生还站在原地不动，更加恼怒了。

烛光洒在谢初暮扭曲的脸上，周围一片死寂，只有他的笑声打破宁静。

他仰头大笑，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哈哈……”他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闪烁着扭曲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