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勾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土匪吗？”刘皓是个真性情的说话直爽，“杨哥，我这么说，你别生气。”

阿贵偏过脸，他也没有办法。

杨池摇摇头，轻笑出声：“哈？没事的，皓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很快又消失不见，“他给的破绽太明显了，从宁钰一进来他就一副没了他就要死了的样子，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怕是和他一起演戏的人都分不出来。这么狂妄的人会如此轻易夺下一座城？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呢？不过……皓子，明天就由你跟踪宁钰，一定要把秦九曜逼出来，救迅哥儿和三叔。阿贵，你派人看好胡斯那边。”这么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秦九曜不会离开这里，他也许就藏在……”

……

月色爬上枝头，静悄悄地没有响声。

宁钰一进屋子，赌老大带着血渍的脸就迎了上来，他似乎在疑惑宁钰为何没来找他，宁钰没和他交谈，准备回自己的床铺。

赌老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拉住了宁钰。

“我们出去聊聊。”

宁钰蹙起眉头，瞟了一眼赌老大抓着自己的手，随之举目看向那张富贵相的脸，颔首，和他一起走出了屋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为何不来找我？”赌老大简明概要。

宁钰耸耸肩：“我不需要知道了。”

“什么？”赌老大疑惑地说。

宁钰的视线游移在他身上，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两人身高不差太多，之前掌握上风的是赌老大，但现在宁钰很轻松，他身上透着股慵懒的风味。

“我说我不需要知道主人的下落了。你之前见过他对吧？那个玉石是你给主人的？”虽说是疑问可宁钰十分坦然的说出，像是他知道的事实，而不是猜测。

和上午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赌老大不得不正视这个看起来像个花瓶的小子。

“对，那晚我见到了他，甚至在他一进这里我就盯上了他。那晚他去找阿贵，我怕看到了，我还以为会出什么大事，结果只是过去要了药，刚好我也需要活着，他偷偷地给了我一个药丸，我告诉了他帝王绿被我藏在了悬崖地下的洞里，那地方还是我逃跑的时候发现的，离这里不远只有两三里，他动作很快，一炷香就拿了回来。”赌老大直接将整件事情言明。

只是宁钰还是有些疑惑。

“你被绑在柱子上，主人如何将药给你的？”

听到这句话，赌老大的眼里多了一分鄙夷，他翻了个白眼，宁钰抿了抿唇，自己问了什么很蠢的问题吗？

“弹。”只听赌老大的咽喉里，扭扭捏捏吐出一个字，像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卡进喉咙里。

宁钰还是没懂“弹是什么意思？”

赌老大神情微变，一副要骂人的样子，不耐烦地说：“就是他将弹石子打人一样，将药弹进了嘴里，知道吗？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呢？”

宁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吓人，会被哽住吧？

“你知道他的下落？他在那里？”赌老大突然问道。

宁钰答非所问：“你和他们也说了吧，主人也就是秦九曜的下落，看来他们没找到。”

赌老大垂下眸子，扑朔着微弱的光芒：“你在试探我。”

“你也一样。”宁钰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哼。”那声音似是从鼻孔里发出来，他狠狠地剜了宁钰一眼，眼神里充满厌恶。

宁钰咽了咽口水，他还是无法直面这样的感觉，哪怕心理可以强忍下害怕，身体也依然会做出反应，若不是现在正是黑夜，赌老大就看到宁钰笑容低下的僵硬了。

赌老大转身准备离开时又停下了脚步：“我和秦九曜之间有个赌注，你猜谁会赢。”

他的声音不大，宁钰刚好可以听见：“秦九曜。”

赌老大听到这个预料之中的答案，只是从鼻孔发出一个嫌弃的声音：“啧，还有一天时间他已经要输了。”便离开了。

宁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松了一口气。摸向怀里的短刃。

夜空点点繁星，坠饰着夜空，宁钰强迫自己弯了弯嘴角，转头正好看到墙角处长出了一朵粉花，在月色下高高昂首，星眸闪烁，亮如白昼。

春赏百花冬观雪。

此时，阴影下的屋顶上坐着一个山匪，他身着朴素，和这里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那双眼睛过于漠然，俯视着地下的众人，最后落在一个瘦弱的少年身上，停留了仅仅一息，便转眼望向别处。

“老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哎……”来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揉了揉眼睛“你回去，我来守着。”

这个被称作“老二”的人满脸胡茬，学着他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