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马不停蹄地赶到村门口的时候,我的两个队友早就坚守岗位多时了。
“你这家伙……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不会还回去午休了一下吧!”
照里愤恨地看看我又看看日暮,好像在等日暮随后能狠狠地训斥我一顿。
“理莎蛮会卡时间的嘛,”钢子铁的影分身也怪里怪气的,“通行证都快发完了,正正好好。”
逃命逃了一路,我的气还没喘匀,自然也没有跟他们争辩的力气。我没好气地劈手夺下晴里手中发了一半的通行证,“我这不还是过来了吗!”
可恨,完全不敢跟他们提我刚刚痛击了一个砂忍的事实。
——
果真如钢子铁所言,收工不过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看着兄弟俩手脚麻利地帮两位守门人收拾登记处的用具,我原地发了一会呆,最终还是认命地走向了日暮阳雪。
“老师,”她将要走开的步伐被我喊住,“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低着头的我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结果不小心看到了日暮的高跟忍鞋。
哦……怪不得感觉下午的日暮好像高了一点点。
日暮问什么事情。
我已经做好了迎接疾风骤雨的准备:“是为迟到的事,以及迟到的原因是……我好像摊上麻烦了。”
在听完我藏在路边偷袭勘九郎的光辉事迹后,日暮阳雪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已经在村门口站了一整天了,换了只脚支撑身体的时候,她背后的灰色长发晃动了几下。
天边传来一声忍鹰的长啸。
“你无需在意,”日暮仰头望着忍鹰飞过的天空,“中忍考试比被石头砸残酷多了,不必放在心上。”
这样爽快的态度并没有令我宽慰多少。我在心里背着手唉声叹气,怎么说呢,砂忍和大蛇丸的木叶毁灭计划也比中忍考试要残酷多了。
因为害怕被勘九郎暗中套麻袋,我跟在日暮后面废话了很久,希望她能把我送到公寓楼下。
“三代大人有事找我,”她紧了紧手上的缠甲,皮带擦过钢片咯吱咯吱的,“我没空再和你闲聊了。”
已经未卜先知地知道老头要找他们干什么的我,只能无奈地目送她向着火影大楼走远。
——
“呐!理莎你听说了吗?!我们要去参加中忍考试了!!”
我还没把公寓里的椅子给坐热,为了通风而留了一条缝的门就被漩涡鸣人嗙得一声给推开了。我那可怜的木门撞到墙上弹了几下,顺便还簌簌地掉了几块漆。
某人永远不知道敲门是什么东西。
见我刷地一下阴沉变脸,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漩涡鸣人咽回了没说完的话,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我一脚蹬开椅子,朝着漩涡鸣人走去。被屋内电灯拉长的身影,渐渐覆盖到他惊恐的脸上去。
“安心吧,”我重重地拍打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钉到地里那样。
“你最近挺忙的对吧?没关系,用你那收入不错的任务金帮我换一扇门,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漩涡鸣人捣蒜似的点头答应了。
“那么,你刚刚说什么?中忍考试?”
自日暮去火影大楼开会后,还没有过来找我们说报名的事项。因此我暂时装什么都不知道,用尽量一无所知的愚蠢表情等着他的下文。
像是拨动了漩涡鸣人的情绪开关,刚蔫下去的狐狸脸立刻活力充沛了起来,“卡卡西老师刚刚说,要给第七班报名中忍考试诶!”
“嗯……是这么回事?听起来是挺厉害的。”
“是吧、是吧?”漩涡鸣人激动地握紧了双手,傻子一样地在胸前乱舞,“我们以后很可能就是中忍小队了哇!理莎,我们说不定以后能从孤儿公寓搬走啦!”
这股强袭而来的自信逼得我后撤了两步,疾风一般地撕扯着我脆弱的自尊心。
……所以漩涡鸣人那种一次就上岸的信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鉴于某人当了十几年下忍的事实实在太打击人,这个有关畅想未来的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窗外的太阳开始西沉,我随便扯了个理由就摆脱了漩涡鸣人,啪地关上破败的房门后,我长舒一口气倒在了床上。
还没等我睡着,我的窗玻璃先响起了噪音。
“喂!”那阵噪音越来越大,“大贯理莎!你睡得连日暮老师的集合信号都看不见了吗??”
“看不见!也听不见!”
我用力扯开窗帘,满腔怒火地迎视窗户外面的大贯照里。但眼中即将爆炸的情绪,在触及他身后的日暮阳雪后就夏然而止。
她抱着手臂向下俯视,连带她肩上那只跑堂的鹰也用凛然的目光瞪着我,“忍鹰已经在窗台上叫了三次,你还听不见吗?”
“对不起,”我立刻露出无害的傻笑,对着日暮的黑脸挠后脑勺,“白天的工作太累了,下次一定注意——不对,一定没有下次。”
——
日暮交代考试事项的说辞和旗木卡卡西嘴里的并无二异,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直接照读了三代老头给的文件。
我情有可原地并不为我们能参加中忍考试而感到讶异,可奇怪的是我的两个队友也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日暮背在身后的手又收到了前面,大概也没想到第二班的反应能如此平淡。
“你好像冷淡得有点情感缺失了?”我拿小腿踹踹照里的膝弯,“怎么,难道你也被甘栗甘店员给夺舍了?”
后者非但没生气,还壮志酬筹地搓红了自己的人中。
“哼,中忍考试算得了什么,我们的目标可是和父亲一样的上忍呢!是吧晴里?!”
他话音刚落便立刻得到了弟弟“うす!”的积极回应,大贯照里的热血气场仿佛炎夏时节中爆炸了的下水道,四处洋溢着存在感的同时叫我捂紧了口鼻。
也许日暮也受不了这股热血笨蛋的臭味,她沉默地结了瞬身术的印,随着一阵雾气消失。
我捏着鼻子仰头看着向火影大楼飞回去的忍鹰,小小的黑点绕过被电线和栈桥分割的天空,最后落在了木纹斑驳的露台上。
“看来已经没有其他事情了——”
我嘴里呼之欲出的“解散吧”还没有吐出来,就先给晴里的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他拍得并不重,至少比我拍漩涡鸣人要轻多了,或者比我记忆有些模糊的上一次还要轻。但有话不说先动手动脚的行为还是引起了我的不悦。
“你还有事?有事就说话。”我模仿日暮的模样,斜眼看向大贯晴里。
“关于中忍考试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我心里刚想着那可是太了解了,晴里下一句说道:“哥哥和我商量过,这次考试我们一定要一次性成功。所以,我们三人来开个简短的会议吧。”
——
就像是为了避免占用工时、而特地选在下班之后再开始的会议,原本打算回去继续补觉的我被迫又和这两人坐在了一起。还是中午那家被我蹭了空调的店,但是这会的我没有冷饭团吃了。
“又是咖喱鱼块,”两人的面前摆了和中午如出一辙的土黄色盖饭,“有事路边说不行?你们不消费就手痒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