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仇什么冤,何必呢。”那人赶不上就不赶了,咂咂嘴,摸了摸袖子里的荷包又高兴了,“管他的,给钱就是爷!”
...
“家主,是我。”徐泉止提了捧盒屈指轻声敲门。
屋里传来一声“进”,徐泉止摆正衣冠轻推开门,一进门发现徐复州也在里面。
徐泉止将捧盒放到桌上,说:“今日从茶肆出来,觉得那的糕点不错,带了一些回来给家主尝尝。”
徐通汇皱着的眉头稍有缓和,“有心了。”
徐复州抬着眼睛往这边瞧,徐泉止像是想起什么,面上恍然,带着歉意对徐复州说:“哎呀,忘记了,应该给你也带一份的。”
徐复州不在意:“不必麻烦,阙都城里的糕点我早吃了个遍,这次不吃也没有什么的。”
“那还真是可惜。”
徐复州道:“这有什么可惜的,你下次再买糕点时记得我不就好了。”
徐泉止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糕点送到,我就不打扰家主了。”徐泉止说,“今夜风大,家主早些歇息。”
徐通汇点点头,徐泉止就关上门出去了。两扇门合在一起,很轻的一声,正好盖住屋里徐通汇略显疲惫的声音。
他在茶肆坐了一天,再从街上慢悠悠地走回府,现在太阳都快要落了。徐泉止眯起眼,天际残存的余晖照进他眼底,竟无端生出一股落寞。
徐泉止唇角无声勾起,又缓慢落下,“起风了。”
“楼塌了。”
...
夜半时分,四周寂静无声,阙都在整片天空笼罩下显得格外安静。
围在长孙府前的禁军打了个哈欠,困顿地抬头扭扭脖子,远处空中有一道不算明显的深色竖痕,那禁军倏然一惊,跑到都头跟前指着远处说:“都头,你看那!”
都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暗沉天边一股淡烟透出点点火光,都头皱了皱眉头,叫他去探查一下那边什么情况。
眼看火光越来越大,远处黑烟越来越浓。过了会那名禁军回来说:“那边小楼里起了火,巡兵正在救火。”
都头张开嘴还未说话,一个巡兵喘着大气跑过来焦急道:“小楼火势太大,我们人手不够,还请大人借些人过去救火!”
巡兵被熏的眼眶发红,胡乱抹了两把脸上的黑灰,望着都头催促。都头没有推辞,迅速点出一队禁军前去协助救火,他交代:“灭了火别耽搁,快点回来。”
小队跟着巡兵走远后,都头回头看了看府中,安静地听不见一点声响。他绕长孙府巡视了一圈,没见什么异样,才站回原处。
府里长孙弦佩灭了灯,正要上塌,忽然一顿。
门外忽的传来一声不轻不重敲门声。
“许逐?”
门外无人作答,又是一声敲门声。
只是这次不等长孙弦佩出生作出反应,一道白刃破开房门,几个黑衣人提剑,劲风直冲她面门而来。
长孙弦佩侧身避开剑刃,翻滚到刀台处,顺势抽出刀鞘里的月下泉。
离她最近的黑衣人举着剑再次刺下,长孙弦佩扭身抬脚踹他膝盖,趁他身形不稳时击落他手中的剑,扯过他挡住其他黑衣人挥来的剑刃。
有人绕到她身后,长孙弦佩将手中的黑衣人推出去,踩上椅子旋身躲过,而后脚尖勾起椅子扔过去,椅子撞上剑刃在空中碎裂。
白色的身影混在一堆黑衣中,愈发明显。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她,冷刃对准她,逐渐将她逼到角落。
“大人!”许逐的住处也潜入几名黑衣刺客,他摆脱那几名刺客赶来,手上的剑已经见了血。
围着长孙弦佩的黑衣刺客中很快分出几人对向院中赶来的许逐,当下一黑衣人抬剑直上,长孙弦佩横刀挡下头顶劈来的剑光,扭身侧腰转到他身后,抬腿横扫踢退后面的黑衣人,顺手弯臂收刀,抹了他的脖子。
站在前面的黑衣人一挥手,其余黑衣人迅速呈两翼而出,长孙弦佩当即向包围薄弱处突击,接二连三的杀招冲她身上砸来,想再次将她逼到角落里。
长孙弦佩握刀截击,以刀开路,门口太远,长孙弦佩便用力挥刀斩开黑衣人的纠缠,转身破窗,将屋中的刺客引到院子里。
府外隐约有打斗声,只是这声音很快弱下来,不多时长孙弦佩面前又添了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紧追不放,两剑齐下推刀压制,长孙弦佩被这力道撞得后退两步,看准时机抹身拐把卸力,用刀尾戳击黑衣人脊骨,大喊道:“去皇宫!”
许逐持剑绕身挥散周身的黑衣人,听闻这声喊,转头一脚飞蹬上树干,一名黑衣人紧随其后,持剑直冲许逐后背而去。
长孙弦佩一脚踹开面前扑来的黑衣人,借着这股力道闪身到许逐身后,抬刀朝那黑衣人的手腕砍去,温热的血飞溅了她一脸,那名黑衣人面色狰狞捂着手腕倒地。
长孙弦佩抹了把脸,她稳稳握住月下泉,刀刃翻转对着前面,唇角上挑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来啊,不是要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