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予的行程还挺满,他数着日子,发觉周末一眨眼就来了。
他今天就不得不去赴况边叙那家伙的约。
那家live house江祈予一次也没去过,哪怕是况边叙曾经亲自邀请他来看过一两次,他也没来。
那时候况边叙就不爽了,经常对他冷脸,老是说什么他贵人事多之类的屁话。
江祈予知道那家伙肯定是觉得自己的风采没有被死对头看到很不爽,毕竟那可是在舞台上大放光彩,被万千少女追捧呐喊的场面,可不得让他瞪大眼睛好好欣赏一下吗。
反正他要不是为了履行自己当初的承诺,他才懒得过来。
live house.
况边叙从下午训练开始就一直在注意着自己的手机,然后时不时地看向门口,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乐队里的鼓手就打趣他:“哟,况哥,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春心萌动的样子啊。怎么,是哪个情妹妹要过来看你吗?”
他也就是开个玩笑,乐队里的人都知道况边叙非常洁身自好。明明长得是最好看的那个,也是一副花心公子哥的模样,可偏偏至今都没谈过恋爱。
他们现在都怀疑况边叙这家伙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有摸过。
况边叙果然冷笑一声,不耐烦地说:“都一边去,老子可是有正事在身的。”
贝斯手满脸好奇:“什么事能比得过现在的彩排啊?今天晚上我们可就是要正式表演了,况哥,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况边叙翻着手机,头也不抬地骂道:“去你的,就算是你失误老子也不会出半点差错。”
他还是这样狂霸酷炫拽的模样,众人也就松了口气。
反正况边叙再怎么玩闹也知道轻重,比他们好得多。
可正是因此,他们才为对方这神秘的举动弄得抓心挠肺,相当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让况哥你这么专注啊。”
况边叙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跟这群人提前打个招呼。
免得待会儿江祈予来了之后这些家伙不给面子,场面不知道得闹得多难看。
江祈予那人他了解,傲得很,成日里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谁给他不痛快他也绝不惯着,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一定能压得住那人。
况边叙就说:“我让江祈予过来看我现在的彩排了,晚上表演他也会在,他就是窝这次青睐的气氛组!”
乐队的大家一听他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
说实话,以他们乐队现如今的出名程度,还需要什么气氛组啊?
有人更是不解:“况哥,你干嘛非得和那只狸猫混在一起啊?”
江祈予假少爷的身份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他现在于这群大少爷而言就是不配混在一起的底层人士,上流社会的入场券对方已经丢了一半。
如果他是被父母故意换过去的话,那他家里人不就是卑劣的小偷吗?有这样下贱的基因,他又能是什么好人。
况边叙听见这句话,脸色刷的沉下去。
“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
明眼人都看出来他因为这句话生气了,也不敢再做声,只是心里泛起了嘀咕——况边叙跟江祈予到底什么关系,连说都不许他们说一下。
况边叙还警告他们:“待会儿他来了之后,要是你们谁跟他起冲突,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乐队众人看出他的认真,齐齐点头。
况边叙身为乐队队长的威严加之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导致大家都不敢随意招惹他。
他们乐队中那位鼓手的女朋友平时就爱看点小说,偶尔饭桌上还会拿来跟他吐槽,但是他只听了个半截。
他仔细思考况边叙这种行为,于是恍然大悟,说:“况哥,我知道了,你就是想玩弄江祈予对不对?先假装对他好,在所有人都对他不屑一顾的时候,你站出来成为他最好的朋友,变成他唯一的救世主。最后再狠狠地抛弃他,让他看看自己是多么可笑!”
拥有了再失去是最打击人的,到时候江祈予肯定痛苦万分,伤心欲绝。
那时候好戏才有的看。
大家也估摸着况边叙多半就是这个想法,纷纷赞同:“还是况哥你会玩啊,到时候我们肯定配合你,绝对会在你出击时把他当你好兄弟看待!”
况边叙顿了下,看着乐队众人闪闪发亮的崇拜目光,他含含糊糊地嗯了声,顺着这个台阶就下了。
等了好些时候江祈予都没过来,大家都猜他是不是打算放况边叙的鸽子了。
况边叙情绪有些暴躁,这会子他正在气头上,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招惹他。
他还狂轰滥炸地给江祈予发一堆消息,就得了个懒洋洋的回复。
江祈予说是绝对会来,再一发消息况边叙就看到自己直接被拉黑了。
况边叙都被他给气笑了,索性大刀金马地往门口的椅子上一坐,就等着江祈予到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机械手表上的表针转动,它还在咔哒咔哒地往约定的时间上转。
最后一秒,他头顶一暗,阴影大片地覆下来。
江祈予一身随意而懒散的大学生装扮走进来,一条腿踩在他的旁边,说:“这不是到了吗,别催。”
况边叙冷冷地盯着他,眉压着眼有些吓人,也就只有江祈予半点都不带怕的,仰着下巴回望过去。
“江祈予,你真是好样的。”况边叙声音带了些寒意。
江祈予脸皮厚,大喇喇地说:“多谢夸奖。”
他这个不要脸的做法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况边叙脸都黑了,声音从牙齿里挤出来:“老子可不是在夸你。”
江祈予不解:“你干嘛要生气,我又没有迟到,也没有违背诺言,你急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