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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极端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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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舒哥,我那天是被门碰了一下,但没受伤,这是回家以后伤到的。”杨之乔此时觉得他和邵安澜和好温存的氛围刚刚好,他只想和邵安澜紧紧抱着好好说几句心里话,确认邵安澜的心意,向他道歉,确认他没有因为这次冲突而减少对自己的爱意。此时没颜色的舒桐非要掰扯受伤的事儿,让他有些不爽。

“那天三少踢了一脚门,您用手去挡。当时我只是大略看到一眼,就是伤到了小指没错,我当时以为只是夹到了,没想到骨折了是吗?您自己去的医院?有人陪您治疗吗?”舒桐这话是冲着杨之乔问的,但杨之乔觉得他这话怎么有点质问邵安澜的意思。

“啊?我,我是踹了一脚门,你,你用手挡了?骨折了!你怎么当时不说?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邵安澜不可思议地望着杨之乔,把他放下小心地捧起他的手仔细端详。

“怎么会……怎么会……这该有多疼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去的医院?谁带你看的病?”邵安澜抖着声音给杨之乔的伤处吹着气。

“不是……我自己伤的,舒哥你记错了。”杨之乔抬头看向舒桐,目光里带着几分不认同和责怪。

伤都已经伤了,怎么伤的谁伤的还重要吗?他俩能不计前嫌互相道歉他已经很满足了。何况邵安澜对事物把控力要求比较高,不小心伤到自己这种事从上次划到自己的脸就已经看得出来他有多崩溃,这次直接骨折,这不是要他命吗。

“乔少,当时我就不该让您走,是我糊涂,都是我的错。”舒桐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直视杨之乔。

“不是的……唉,都过去了,没什么事儿……”杨之乔胡乱应着。

“你当时就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叫住我带你去医院?你自己去的?没有人陪你害怕吗?疼不疼?这么些天你为什么不说?你这样怎么考试?能拿筷子吗?这些天你怎么过的……”邵安澜一连串的问题,没有任何气势,越说声音越抖,最后只是一下下极轻微地吻着杨之乔的夹板,眼泪掉落在蓝色的绑带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杨之乔躺在床上,看着邵安澜跟家里叫来的三个骨科知名专家急赤白脸地问这问那,争论不已,叹了口气。

邵安澜又进入了他的创伤愧疚过载应激状态。

一错眼神儿和舒桐目光相对,杨之乔非常恼怒地瞪了舒桐一眼。

舒桐走近,“乔少,您有什么需要,水?”

“你为什么非要说?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你这不是要逼死他吗?”杨之乔小声控诉。

“您独自忍受病痛,三少作为始作俑者,不该毫不知情。”舒桐平静而坚定。

“你可真行啊你舒哥!没事儿干折腾他干什么?”杨之乔气恼,不知道该说什么。

舒桐可真会搅和,他俩还没来得及把上次的冲突真正说开,交换最真实的想法,重新获得对方满溢的爱意。

邵安澜就应激了。

他应激了那就是说未来一段时间杨之乔都不能和邵安澜的理智碰面,他会迷失在巨大的愧疚感和没能掌控局面的失控感里,言行举止都处于非正常状态。

杨之乔开始被迫卧床全面静养的第三天,邵安澜找人给自己文了身。

在右手小指外侧。

如果手掌张开就是几道黑色的零散笔迹,就像蹭到了墨水笔留下的污渍,但只要邵安澜攥起拳头,那些笔迹就会组合在一起,拼成一个“乔”字。

杨之乔看到的时候十分诧异,“你为什么要文在手上这么显眼的位置?能洗掉吗以后?疼不疼?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我这几天都很想和你受一样的伤,好让我知道你有多疼,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邵安澜平静的语气遮掩不住他眼神里偏执的光芒,“昨晚你睡了我站在门口,特别特别想把它弄骨折。舒桐说我也受伤了的话,没人照顾你。”

杨之乔听得后背一凉,胳膊上马上起了鸡皮疙瘩。

“那不行,我还要给你洗澡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它还有用。我要它记得你受过的疼,我一想起来就心疼,一攥拳就看到你的名字,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杨之乔无法形容邵安澜的神情和自己此刻的恐惧,他只知道如果不快点让邵安澜从这种状态里出来,自己和他都得进精神病院。

过了半个月,杨之乔胖了几斤,但是精神状态很差。

他不被允许走出主卧,所有的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二十四小时不离开邵安澜的视线,不能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和言语,不能亲自做任何事儿,哪怕脱衣服喝水。

邵安澜大概像一只刚刚生产完守在幼崽身边惊恐无助、担惊受怕的母狮,虚张声势却又色厉内荏,虚弱地要为身后的人挡住一切伤害,而身后的人像新生儿一样羸弱,不堪一击,一阵冷风都能给他带来伤害。他不允许任何陌生人的靠近,不允许任何差错的发生,守着自己刚刚出生、奄奄一息的精神支柱,仿佛如果幼崽一命呜呼,他也能瞬间决绝地一起永诀于世。

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自己不小心被他误伤,骨折了一根手指?

在极度困顿的精神状态中的杨之乔大概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辈子不论自己往后又做了什么惹邵安澜生气的事儿,邵安澜也绝不会和自己分手,自己是他的,他也是自己的。

这样极端可怕的占有关系竟然存在于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之间。

邵安澜把自己最脆弱、最真实的样子全部袒露在自己面前了。

他眼神里有偏执、占有、控制、病态,却没有一丝算计、伤害、精明和手段。

杨之乔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再对他怀有心防了,他不会伤害自己。

他全然被眼前这个人的真心和真情征服了。

以后他也不会再不听邵安澜的话和他起冲突了,不论是否涉及底线、原则、尊严,以后都听他的吧,他是真的爱惨了自己,也真的足够可怜了。

而自己,再也承受不起发生冲突,以及冲突后要面对的巨大后果。

邵勋和江湄上门看望杨之乔,希望结束邵安澜这种特殊状态。

杨之乔就像看到大救星一样盯着邵勋和江湄,这是他这半个月来除了邵安澜、舒桐、岳洋、大夫以外,见到的唯二的活人。

被邵安澜抱着下了楼,久违了地坐在餐桌上。

邵勋江湄一阵慰问嘘寒问暖。

邵安澜都一一代他答了,似乎说话也会消耗杨之乔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精气神儿。

“安澜,你也陪着之乔养了半个月的病,什么时候打算恢复往常,跟爸爸一起出门办事儿?”邵勋问。

杨之乔内心一阵激动。

“他自己还不可以。”邵安澜抚了抚杨之乔的后背。

“我可以的!安澜,我除了手指哪里都没有受伤,手指也快好了!爸爸那边有正事儿去做,你白天去忙,好不好?下了班回来我就在家等你,白天有岳哥和家里人照顾我,没问题的!”

杨之乔真诚地想让邵安澜回归正常生活,他也受够了,这半个月不就是蹲监狱吗?

这座监狱是爱做的没错,但也不能改变它是监狱啊。

“你想我出门?”邵安澜皱起眉头。

完了,杨之乔心说不好。

“我出门了你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干什么?去哪里?你还有伤在身,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发生什么你想过吗?”

杨之乔不想让邵勋江湄看到邵安澜这样病态的样子,于是赶紧低声安抚,“我什么都不干,哪里都不去,什么都不想,就在主卧等你,一心一意,好不好?”

“我不信!”邵安澜颓丧地捂住脸。

邵勋和江湄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目光。

“伯父伯母,安澜状态可能还是没有调整到最佳……”杨之乔都不敢看江湄的眼神儿,自己把人家的宝贝儿子害成什么样了啊。

“出门不急。”邵勋还是比一般人沉得住气,隔着桌子握住邵安澜的手,“安澜,家里更安全保险,可以带之乔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几天吗?爸爸妈妈很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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