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祁钰拿到修好的木偶后,说不出的高兴,躺在床上还抱着木偶又摸又看。
还说第二天要去谢谢郝天师。
孟含清则坐在他的身边,故意把话说得严重:“郝天师说了,还好摔得不严重,如果下次再摔坏了的话就修不好了。”
“不要不要。”祁钰连忙抱着木偶,满脸的舍不得。
孟含清微俯身凑近他,语调放缓,看着他的眼睛:“所以阿钰,下次不可以再像今天这样自己跑出去了,太危险了,知道吗?”
“嗯,阿钰知道了。”
祁钰眨巴着他那双好看的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孟含清不放心,一脸严肃,装作生气的样子,又补充一句:“如果阿钰再这样一个人跑出去,我就要生气不理你了。”
祁钰听到这话才一脸凝重,皱起眉头拼命地点头:“不会了不会了,阿钰不会了,含清不要不理阿钰。”
孟含清这才眉眼温柔下来,满意地点点头:“还有,我每天都会回来的,只是有时候可能学校里有事回来得晚,阿钰要等我的话,就在家里等,不要坐在门口了,好吗?”
“好,只要含清回来。”
“嗯。”
祁钰也确实是把孟含清的话给听进去了。
之后的几天,祁钰就没有再坐在门口傻等了。
他现在可斗志昂扬了,每天下午都会在书房里乖乖写字,说是要尽快把千字文学好,就可以和孟含清一起上下学。
最高兴的是祁老夫人,连忙又在书房里多配了笔墨和书本。
还张罗着要找一位先生到家里来教祁钰读书。
这一天,孟含清回家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祁钰在书房中伏案写字的身影。
孟含清找到房间里的时候,祁钰正跪坐俯卧在床上,身旁还放了一小盘剥了壳的鸡蛋,而他正拿起一枚往嘴里塞。
孟含清被他那滑稽模样逗得哭笑不得,走过去问:“你在干嘛呀?”
“我在……用功呢~”祁钰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扭头看向孟含清。
孟含清坐到床边:“用功?这是用的什么功?”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祁钰,笑问:“□□/功?”
祁钰摇摇头:“嗯~不是,是卧床吃蛋~”
“啊?”孟含清更听不懂了。
就见祁钰坐直身子,拿起另一枚鸡蛋,觉得难得有孟含清不知道的,于是煞有介事地向孟含清解释:“郝天师,教我的,他说,要想和含清一起去京和读书,就要,嗯……卧床吃蛋!”
什么卧床吃蛋,孟含清闻所未闻。
郝天师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郝天师说,卧床吃蛋就能成功!”
孟含清灵光一现,突然明白了祁钰说的“卧床吃蛋”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笑,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祁钰则一脸的天真和莫名,拿着枚鸡蛋看着孟含清笑。
等笑完了,孟含清拉着祁钰来到了隔壁书房。
他在桌子上铺成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在纸上落下了四个字。
祁钰歪着头看着纸上隽雅的字,努努嘴,突然激动地指着第一个字,道:“卧!是卧床吃蛋!”
孟含清眉眼弯弯,纠正他:“这个不是卧床吃蛋,是卧、薪、尝、胆。”
“卧、薪、尝、胆~”祁钰跟着念,舌尖卷着这几个陌生的字眼,像含着一颗糖。
“对。”
原来白日里,祁钰在白玉亭读书时遇见了郝天师。
郝天师见他捧着《千字文》念念有词,夸他用功。
祁钰说是为了以后可以和孟含清一起去京和读书。
郝天师就夸祁钰有志气,还说了许多鼓励他的话。
可惜祁钰听得一知半解,被夸得飘飘然,回到屋子里就只记住一个“卧薪尝胆”,还记错了,记成了“卧床吃蛋”,闹了个笑话。
祁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是卧床吃蛋呢。”
所以天真的祁钰才会那样滑稽地卧在床上吃鸡蛋。
孟含清把卧薪尝胆的典故讲给祁钰听,然后问他:“这四个字,想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