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人，显然不是这种的，他太平静了，平静地和这世道格格不入。

“钰，将他放到椅子上。”

宁钰听到秦九曜的吩咐，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心起来。

胡肆坐在凳子上，宁钰立马跑去给他倒水。

“多谢……小哥。”

宁钰听到答谢，羞怯地笑着说：“不用谢。”

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站着的秦九曜看在眼里。

宁钰自然没有发现秦九曜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出去。”

秦九曜对宁钰说道。

宁钰点头后笑着跑去了厨房，他今天救了一个人心里很开心，而且主人真的很好，本来以为主人会说他，结果主人什么也没说。

这让他很愉悦，便在厨房里哼起小调来。

一直到杂货屋里的门打开，一阵饭香也传了过来。

胡肆是走着出来的，只是还有些瘸拐，他心情很好，脸上噙着笑，两片胡须抖动起来，显得滑稽。他看向秦九曜的眼神尊敬无比：“货郎你这医术高超啊。”

“只是书上的内容而已。”

宁钰见二人出来，其实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叫胡肆留下吃饭，他每次都是买两个人的菜，要是胡肆留下的话一定不够吃，可是已经是饭点了，自己的菜也摆好了，要是不叫又不太礼貌。

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胡肆一出门，就闻到了这股饭香，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顿好的了，肚子里发出咕咕地叫声，看见桌子上的食物，咽了咽口水。

秦九曜开口：“不送。”

“多……多谢啊……啊？”胡肆脸上的笑凝固了。

宁钰也有些尴尬，虽说这句话很符合主人的风格，但他看到胡肆开心的脸色愣在原地，心里也有些愧疚。

胡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自然。”

他说完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拍了拍秦九曜，似乎有话对他说。

宁钰看到这个场景立马懂事地说：“主人，厨房里还有些东西没弄完，我先下去了。”

宁钰说完就跑开了。

秦九曜的眼神越来越暗沉。

宁钰在厨房的门槛上坐着，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树枝，看着天，学昨晚秦九曜教他的句子。

“知彼知己，胜乃不；知天知地，胜乃无穷。”

他一字一顿的，将这句话写下来。

写完后，两人也谈好，都出来了。

胡肆这次笑得更开心了。

只听他走时嘴里还说着：“只要货郎您能做到，我们的生意就能做。”

做到？做什么？

宁钰没明白，只见秦九曜点点头，胡肆便离开了。

“主人，饭菜已经做好了。”

秦九曜没回话。

坐到了桌子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宁钰觉得主人似乎生气了。

他本来欢快的脚步顿住了，反而慢吞吞地坐到了凳子上，他边吃饭，边偷偷地用余光洞察秦九曜，他似乎和以前一样。

可告诉自己，主人不高兴。

宁钰不敢说话，要是以前，自己一定会在饭桌叽叽喳喳地说很多，他会说自己去买菜时看到的事情，虽说秦九曜不会做什么评价，但他都会应两声，示意宁钰接下去。

本来今天回来时，他还想着告诉主人今早老伯跟他说的事，和他自己看到的事。

可现在，他不敢说话，只敢默默吃饭。

这么一来，两人就无言到了晚上。

宁钰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主人，我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秦九曜：“生气？奇怪，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