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医本有异心,看见禇宜青惨状也歇了蠢动活泛的心思,听见光头的话脑中全是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傻子。”,丽娘没忍住骂他一句,虽然她知道,光头的脑子和他的头发早一起从脑壳脱离了。
想起来还有几分忌惮,是来的达官显贵,还会不会追杀,一次失手此后就是搅碎一切的飓风。
听到她的猜忌光头哈哈大笑起来,“丽娘这不可像你啊,管他们是哪门子狗官,都是死路一条。”
她的眼神显然不接受遮掩的说法。
光头不情不愿地挑明,“要不是后面来的刺客......否则我们也不能活下逃脱。”
他满不在乎说道:“应该是政敌吧。”
杨太医听闻从各种恐怖想象中挣脱出神,局促不安地舔嘴皮问他:“刺客?什么刺客?”
他的紧张显眼,光头贱兮兮地说:“谁知道,该问你吧?你们主子九死一生哦。”
这是前路后路没了啊,就算从野匪捡来一条命,端妃不会放过他们的。杨太医脸色发青,撑着身体那股力气消失了,被紧捆在粗糙树皮躯体却怂着下来,两条细枯的腿卡成滑稽可笑的半蹲。
光头被他反应逗笑,“尿了没?”
丽娘瞥眼他们,拿着根木棍拨火堆,“别玩了,拷打出消息就扔野树林里吧。”
杨太医扭头看,那个学徒一副失了智的模样,坐地上垂着脑袋,是醒是昏不知道。
怎么看都是他先遭殃。
“别,别......问我,我说。”
丽娘不正眼瞧他,仍看篝火,“是吗?你们哪来的?”
“京城。”
“你的主子是谁?”
杨太医噤声,若是说出来......京城里他的妻儿可能将面临酷刑。
丽娘唤了一声抱臂的光头,“光头......”
“别!我活着有用!你们要大夫吗?我什么病都能治!”杨太医夸海口说,内心那点投诚匪人的不爽不屑被求生欲压下。
光头手头一指,嘴里咬布带包扎伤口的络腮胡,“给他治。”
他用力一扯系结,伤处又渗透血色,他似无知无觉,绷紧了肌肉警觉说:“不用。”
丽娘也打掉了他的手,下巴一点,“治他。”
“他?”杨太医先诧异出声。
丽娘似笑非笑,“说不定比你有用。”
光头解密她句中意,“哦哦!这应该是狗官姘头,有个万一还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络腮胡捂住他嘴,“你他娘别瞎说。”威胁就威胁。
杨太医眯眼看他脚踝,“要桑白皮线,曲针。”
“那船上才有。”
“丽娘,那可是我们的藏身处。”另两人劝解。
剩下一人是个哑巴,丽娘弟弟,极听丽娘话,已经把禇宜青捆绑双手扛起来了。
身体上的痛苦让他脑袋变成了浆糊,哑巴肩膀硬骨头咯着腹部更加难受,但没忘记燕胥告诉他的托词。
[我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