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立即将人翻了个面,在里面转了一圈,与她面对面地待在这晃来晃去的拔步床上,又回归了最传统的那个姿态。
他低头,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声音喑哑又带着微微颤动:“对不住,以后再不这样了。”
他方才一时兴起,倒是忘了这姑娘膝上还有旧伤。
等帐子里终于归于停歇,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许清禾整个人软哒哒地躺在床榻上,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上下都湿淋淋的,就连鬓发都已经被打湿了大半。
明明已经这般热了,偏偏这人还紧紧抱着她,湿漉漉的舌尖舔着她的颈侧。
一边舔,还要一边固执地说:“清禾,你只能是我的。”
“不管我是谁,你都只能是我的。”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只能是。”
许清禾迷迷糊糊听着,才刚经历了这么一遭,三魂七魄还尚未归位呢,根本听不清这人到底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只当他是又在发疯罢了。
她实在累极,连身上那些黏黏腻腻的水液也顾不得了,竟又不知不觉地入了眠。
好在这一觉并未睡了多久,卫澈很快将她喊醒:“不是要沐浴?现在睡了,当心晚上又睡不着。”
于是等一切都折腾完,正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好好的早膳被拖到了现在,整个院子里的人对这里头的原因门儿清,却没人敢多说什么。
经过这么多次的荒唐,许清禾早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面对这些小丫鬟们了,只是她到底脸热,便让人在室内多置了几盆冰。
为了防止夜里睡不着,她连午觉都没睡,也没理殷殷切切要追上来的卫澈,径自去了画室作画。
许是白日里放纵了一回,卫澈晚上便没再折腾,安安稳稳地度过一夜。
翌日一早,便又是重蹈覆辙。
纠缠之间,她的一双腕子又被这人握住制在了头顶,两人手上的同心结贴在一处,几乎要被汗液浸湿。
一连经历了几日,晚上是睡得很好,可白日里的许清禾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莫说作画,就连用筷都成了问题,卫澈便笑嘻嘻地凑上去喂她,等挨了几次冷眼,心里便舒坦了。
这日她又将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气鼓鼓地用完了一顿午膳,后来也不想着去作画了,只歪在软榻上看书。
卫澈便蹭过去坐到他身侧,给人当软垫靠着,同时手上还不老实,在她身上胡乱动作,最后险些要将小衣剥掉。
正在这时,辅国公夫人身旁的嬷嬷忽然来报。
“魏府有人来了,说是要见世子与郡主。”
两人的动作一顿,卫澈看向这姑娘,她水润的一双眼睛里还带着方才他那些动作带给她的茫然。
可很快,她后知后觉地,率先移开了目光。
七夕那事过去可没几日,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个魏府来了什么人。
“是你那魏大公子来报恩了。”
卫澈方才的好心情顿然消失,将这姑娘的衣裳一层层穿好,最后在她耳后吮了吮,没好气道:“你在这儿待着,那儿都不许去,更不许去见他。”
许清禾懒得理他这些捻酸吃醋的做派,索性拢好了衣裳,直接回了床上小憩。
才躺下没多久,便听到帐子外传来故意踩重了的脚步声,她抬眼,发觉竟是卫澈去而复返。
“不是出去待客?又回来做什么?”
“他不是要见你我么?自然是一起去。”
卫澈将她牵起来,这姑娘如今一脸的春意,衣裳也胡乱拢着,他便亲自动手伺候她更衣。
“总得让你那位魏大公子知道,你早已经是我的人了,无论身心。”
这人贴着她的耳边,如此低声道。
许清禾在心里默默白了他一眼,骂他幼稚。
不多时又在想,这人到底哪里来的那些不安,难道总觉得她会同旁人跑了么?
两刻钟后,两人一道相携着去了主屋偏厅,辅国公夫人和卫芙,以及登门拜访的魏鸣早已经等候多时。
卫澈一进门,先往他身上的宝石蓝的长袍望了一眼,而后又看向了身侧这姑娘水蓝色的裙摆,再低头看看自己朱红色的衣襟。
他磨了磨牙,心中不由得“啧”了一声,转而又想起从前京中一直盛传清禾郡主与魏大公子极为登对的流言来。
见他们二人来了,魏鸣那目光便毫不避讳地往他夫人身上望。
卫澈立即上前半步,将那姑娘结结实实挡在身后。
“不知魏大公子前来,有何要事?”
魏岑两家倒台的事,众人皆以为是以徐状元走失的幼弟为引揭露出来的,无人知晓是卫澈与许清禾在背后推动。
骤然收到卫澈并不善意的目光,魏鸣便连忙回了神,朝着两人深作一揖。
“初七那日不慎落水,幸得郡主相救,特来拜谢。”
初七那日他本是出来散心,却不想失足落入水中,只可惜当时他正昏迷着,后来几番打探才得知竟是清禾救了他,于是便忙不迭登门拜谢。
亦是…想要再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