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抱,许清禾身上的瞌睡已经去了大半。
卫澈轻哼道:“我自己的床铺、我自己的夫人,我难道还不能回来了么?”
声音这般轻快,显然是已经将自己给哄好了。
就算不让做旁的,那抱一抱总还是可以的吧。
许清禾懒得理他,他若生了气,她兴许还会反思反思是否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些。
可如今他又巴巴地贴了上来,也就将许清禾捧得更高,她便更认为今日都是这人无理取闹了。
好在一夜好眠,多少还是冲淡了昨夜的种种不虞。
等许清禾再睁眼的时候,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卫澈面对面地抱在了怀里。
夏日炎热,两人紧紧贴在一处,身上的汗都要黏在一起。
她伸手将人推了推,想要起身沐浴。
却不想,方才还紧紧闭着双眸的人,忽地一翻身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将她仅存的一点惺忪睡意尽数赶跑。
“昨夜不行,今日行了么?”
睡了一夜,这人声音都是哑的,倒更有了几分撩人心弦的感觉。
等脸上烧起一片红云的时候,她才猛然发觉,这人的也紧紧抵着她。
自从跟他同被而眠,许清禾也早就知道了,男子在晨起时总是更容易火旺。
她垂下眼,伸手将人推了推:“我要先沐浴。”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卫澈勾了勾唇角,单手扣住她的两只腕子,将其一齐举过头顶,等两人之间终于没了阻碍,他才终于畅意地低头亲了上去。
一面亲一面含糊道:“正好一会儿一起洗。”
许清禾被他制着手,根本没办法拒绝,更何况她心里到底也对昨日的事怀了几分愧疚,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应了他。
于是好不容易安稳了一整夜的拔步床,没过多久便又吱吱呀呀地晃了起来。
南枝刚守在门外,估摸着时辰郡主也该醒了,正等着郡主唤自己进去,没想到没听到铃声,反而听到了名贵木床吱呀作响的声音。
她后来特意问过,那拔步床出自名家,以稳固舒适著称,也不知世子爷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竟能将那床折腾出这般响动。
南枝垂着首,将一帮低着头守在门口的小丫鬟们遣散。
还不知道这回要折腾多久呢,与其让她们在此处守着,还不如先下去休息片刻。
寝房之内,拔步床吱呀作响的同时,还混合着十分含糊的啧啧水声。
许清禾咬着唇,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何时便被扔进了昨日的那条护城河中,被来来往往的水浪重重拍打,且一下一下都直达在要紧的地方。
才过了这么短短几日,这人竟然就已经将她的每一处都摸得那般清楚了,才不过一刻钟,她便已经被浪打着沉入了水底,下一瞬又直升云端。
这一切都让两个人身上的汗更加粘腻,许清禾大口大口喘着气,那河里的浪却还未停歇,存心不让她喘息似的。
她将自己打得更开,却被水浪打得忍不住沁了泪,开口时声音都是颤的。
“卫澈,你、你停一停。”
卫澈下颌上还挂着一滴汗,他倏地一动,那汗便顺势滴落在了她身上,正落在锁骨处,而后顺着沟壑一路下滑。
他抬手捻住她的,同时喉结微滚,哑着声音道:“那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知是因为动了情还是什么,这人的眼睛竟都是红的,好像如今受欺负的人是他一般。
这个幼稚鬼,竟还想着这事。
许清禾想朝他飞一个眼刀,最后却只是软绵绵的一眼,不仅没起到丝毫的威慑,反而让卫澈的动作更凶。
她忍了许久,到底还是没受住,呜咽之声溢出唇边,便只好服软。
“是…是喜欢你,最喜欢你,只喜欢你,够了么?”
答得这般干脆利落,明显就不是真心的。
她不回答时,卫澈心里没底,可如今回答了,他反而又觉得这人就是单纯的糊弄他。
卫澈心里存着气,扣着人的手,俯身在她颈上弄出几块拇指大小的印子。
拔步床晃动的响声更快,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喑哑又带着几分委屈的控诉。
“不够。”
根本不够,远远不够,永远不够。
一个时辰后,吱呀晃动的床榻总算归于停歇。
南枝正犹豫着要不要让人备水,还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里面的响动竟又重新开始了。
许清禾背后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混乱的水液与粘腻的汗水缠在一处,就连吹落在胸前的头发都勾勾缠缠绕在了一起。
他钳着她的下巴,在她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许清禾被身后的浪给打着,难耐又舒爽。
过了半晌,她忽地开始有了几分呜咽。
“卫澈,膝盖…膝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