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鹤庭很快返回到了客厅,接近全.裸的卓郁大半身体滑下了沙发,昏睡的姿态很狼狈。
穆鹤庭冲过去抱住了他,啜泣着:“郁哥对不起,我脑子糊涂了,对不起,我这就给你穿衣服……”
“穿好衣服我就送你回家,没事的郁哥,不会有下次了……”卓郁的衣服被穆鹤庭扔得到处都是,他一件一件捡起来,重新给卓郁套了回去。
卓郁睡得全身都软了,烂泥一样由着穆鹤庭摆弄,穆鹤庭一边抱着他穿衣服,一边泪流满面。
因为卓郁完全没有配合的意识,所以并不太好穿,一来二去地折腾,闹得昏昏沉沉的卓郁最后几乎要醒过来了。
穆鹤庭搂着他帮他系扣子,眼泪从腮边滑落,滴到了卓郁的衣领中。
卓郁迷迷糊糊地就睁开了眼:“嗯?”
穆鹤庭惊得呼吸一滞:“郁哥?”
卓郁扬起脸来,眨眨眼,迷蒙地盯着穆鹤庭看了一会,随后就抬起了手。
穆鹤庭下意识地以为卓郁要打他,慌得立刻闭上了眼。
结果半梦半醒的卓郁,只是抬起手来摸了摸穆鹤庭的脸,替他将眼泪擦掉。
卓郁嘟嘟囔囔地说:“穆鹤庭不哭哦……乖乖……”
他似乎是想哄哄穆鹤庭,但是话到最后就叽里咕噜地听不清了,他的手都没来得及缩回去,就搭在穆鹤庭的脸上又睡着了。
穆鹤庭睁开眼,握着卓郁的手放下来,卓郁身体失去支撑,一头扎进了穆鹤庭的怀里。
穆鹤庭先是不可置信,过了好一阵子,巨大的欢喜才像潮水一样漫过了头顶。
他几乎要喘不上气了,他扯动嘴角想笑眼泪却先一步涌出,晃晃怀里的卓郁,要再确认一遍:“郁哥,你还喜欢我是不是?你还在乎我的是不是?”
“嗯!”卓郁皱着眉头烦躁地应了一声,穆鹤庭再次用力地紧紧拥住他,捧着卓郁的脸,试探性地用嘴唇贴了贴额头,贴了贴鼻尖。
卓郁仿佛有感知,半张开双唇,闭着眼向上迎合。
他们终于又接吻了,在分手的两年后,或者是十二年后。
穆鹤庭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于是他激动地托举着卓郁将他平放在沙发上,细致地由浅及深地复习了一遍。
起初尚能克制,但后面就忘情了,由吮吸变为啃咬,流连辗转,在卓郁的耳根后种下了一片痕迹。
卓郁傍晚时分在自己家卧室的床上醒来,然后就被吓了一跳。
他记得自己去学校开了个会,回来路上遇见了贺霖笙,再之后就断片了,很恐怖,他莫名其妙睡了一整天。
卓郁从床上坐起来,抓抓头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身上穿的睡衣睡裤。
他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这是谁帮他换的。
不等卓郁下床去兴师问罪,罪魁祸首就先一步敲响了卓郁的房门:“郁哥,醒了没有?”
卓郁:“醒了。”
穆鹤庭:“你穿着衣服吗?我可不可以进来?”
卓郁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穆鹤庭的装模作样:“进来吧。”
穆鹤庭是端着餐盘进来的,一进门就给卓郁布置起了小饭桌:“郁哥今天午饭都没吃就睡了,饿坏了吧。”
卓郁揉揉肚子:“是有点。”
他坐下来,抄起筷子就吃东西,几口饭菜下肚,血糖上去脑子就灵光了些,他抬头望向穆鹤庭:“我是怎么睡着的?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穆鹤庭面不改色地给他盛汤:“可能是太累了吧,下雨车里闷,也许是晕车了。”
“哦。”卓郁没有过多追究,低头又扒了两口饭,再去看穆鹤庭,就见他眉眼含笑地支着脸端详着自己的吃相。
卓郁叫他看得心里发毛,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你吃了吗?”
穆鹤庭笑微微地:“吃过了。”
他说完就帮卓郁夹了一筷子菜,卓郁没抗拒:“你不生气了?”
穆鹤庭收起支着脸颊的手,坐得端端正正,态度一本正经:“我想通了。”
卓郁惊诧:“想通什么了?”
穆鹤庭语气轻松地说:“我想通,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既然我们都已经分手了,那么我们之间的感情便是过去式了。”
“我早就不是郁哥的男朋友,之前的行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郁哥无论是关心谁选择谁,其实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再干涉郁哥的私生活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卓郁却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
卓郁试探性询问:“我跟人出去约会也没关系吗?”
他故意的,想看穆鹤庭会不会翻脸。
结果穆鹤庭诚恳殷切地告诉他:“我现在是你的弟弟,我很高兴能够看到郁哥开始新的生活和感情,如果郁哥有需要,我可以随时为你的爱情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