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鼻尖都快要撞到一起,穆鹤庭温热的呼吸直扑在卓郁的双唇和下巴上。
卓郁别开了脸,有些慌张。
穆鹤庭:“郁哥做好人好事太辛苦了,歇着吧,我来开车。”
卓郁生气却气得很没有底气,所以就更气了。
他坐在后排看着穆鹤庭坐到驾驶位发动了车子,他自己也往旁边挪了挪,避开贺霖笙之前坐过的位置。
脑袋里一团乱麻,千头万绪,不知怎的忽然反应过来,他跟穆鹤庭早就分了手,今天闹这一场实在毫无道理。
他送贺霖笙去医院算什么,他就算现在跟别的男人约会,也跟穆鹤庭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一层的卓郁,赌气一路都没跟穆鹤庭说话。
一路平顺,卓郁到家直奔房间,穆鹤庭就跟在他后面。
卓郁的房门一关一开,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穆鹤庭的外套就从门内被扔了出来。
穆鹤庭一抬手,从半空中接下了衣服,对着迅速关闭的房门很不可思议地说:
“你撒谎满课背着我偷偷去见别的男人,这么渣的事情我都原谅你了,你居然还发脾气不理我。”
房间内卓郁从衣柜里翻出件半袖套在身上:“我没有撒谎,我本来就满课。”
穆鹤庭:“你满课为什么会去医院?”
卓郁懒得解释:“关你什么事?”
穆鹤庭:“你是我哥,我关心你一下不可以吗?”
卓郁:“我跟人上医院约会去了,你满意了吧?”
穆鹤庭在门外沉默了数秒,随后轻声笑了一下:“郁哥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没提过,原来你喜欢医院这么别致的约会地点?”
卓郁:“换一个对象换一种心情,我现在就喜欢跟贺霖笙在医院里约。”
穆鹤庭:“那我明天就找人开车把他撞进ICU,让你天天去医院跟他约。”
卓郁都震惊了:“我两年没见你,你在哪学得这么反社会?”
穆鹤庭好久没吭气,半晌才闷闷地说:“那个家伙他就不是个好人,你离他远一点,你别被他给骗了。”
卓郁听出了穆鹤庭声音中的落寞,心间一动,轻手轻脚走到门前,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
穆鹤庭就低头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卓郁扔出来的衣服,待着一动不动,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单看身形莫名有些可怜巴巴。
卓郁忍不住开口:“你才换了药,别在这站着了,回房间好好休息。”
穆鹤庭抬起他那双明亮的桃花眼来:“郁哥我之前说好了要赔你衣服的,可是我现在不了解郁哥的肩有多宽、胸有多大、腰有多细。我能帮你量一下三围吗?”
卓郁:“……”
卓郁砰地一声给门关上了。
一分钟后再次开门,穆鹤庭的眼睛里依旧闪烁着不正常的光亮:“郁哥,量三围!”
砰!
又过了两分钟,卓郁房门再次开启,穆鹤庭刚要张嘴:“郁……”
一件洗好的干净衬衫被抛出来蒙在了穆鹤庭的脸上,卓郁关好门上好锁,吩咐:“照着这个大小买。”
穆鹤庭终于不再闹着要量卓郁的三围了,卓郁听着门外穆鹤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开关门声音响起,穆鹤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紧随其后,卓郁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穆鹤庭。
卓郁接通,对面的穆鹤庭幽幽地来了一句:“郁哥,你衣服好香。”
卓郁不接话,穆鹤庭又说:“郁哥你就这么放心大胆地把你贴身穿的衣服丢给我,你就不怕我拿它干坏事吗?”
卓郁嗤地笑了一下:“干什么坏事?你要拿它上吊?”
穆鹤庭不说话了,电话这边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逐渐不复平稳,衣料窸窸窣窣地摩擦,以及极微小的一声拉链响。
卓郁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穆鹤庭你在干什么?”
穆鹤庭低低地嗯了一声,似是有些难耐:“做手.工……”
像是生怕卓郁误会不了似的:“针线活。”
卓郁脑子里嗡地一声:“穆鹤庭你敢!”
穆鹤庭低声笑着,甚是嚣张:“我在大街上都敢扒你衣服,我在家里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