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郁出了医院,老远就看见穆鹤庭站在自己车前,再看自己那辆车,四扇门齐开不算,连后备箱都是大敞着的。
卓郁暗暗觉得好笑,他走上前去:“你这是在干什么?”
穆鹤庭:“通风散味,你车里臭死了。”
有贺霖笙那个死人的臭味。
卓郁探身从储物箱里翻出一瓶空气清新剂,对着车里一阵猛喷:“这下不臭了,满意了?”
卓郁给清新剂扔回车里,关上其余三扇车门和后备箱盖,来到穆鹤庭面前,一手扶着车门,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别耍脾气了,我的穆少爷。”
穆鹤庭倒是听话,一弯腰坐进了车厢,卓郁刚要关门,冷不防忽然被穆鹤庭一把揪住了衣领,猛地往车里一带,卓郁毫无防备地就被他拽进了车里,跌倒在他怀中。
“穆鹤庭!”卓郁挣扎起来,穆鹤庭揽着他的腰持续性发力,终于给卓郁整个扯进了车里,后排车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卓郁被穆鹤庭桎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四肢难以伸展,他抬起头来瞪着近在咫尺的穆鹤庭:“松开,你干什么?!”
穆鹤庭直接凑近了,凑到卓郁的颈窝、锁骨,翕动着鼻子,细细地嗅闻起来。
穆鹤庭:“你身上也有他的味道,好臭!”
卓郁狡辩:“没有!我根本就没挨着他!”
穆鹤庭:“你骗不了我,我能闻出来!”
卓郁简直要气笑:“你是狗鼻子吗?”
穆鹤庭没吭声,他的手从卓郁的后腰,贴着那条形状优美的脊骨,一路上滑,最后来到了领口这里。
手中力道猝然豁开,卓郁的漂亮衬衫哧啦一声,叫他撕开一道大口子,扣子全崩掉了。
卓郁一晃神的功夫,半片胸脯已经露了出来,他反抗的劲头立时也变得激烈起来:“穆鹤庭你疯了!”
他们的车就停在社区医院门口,附近车来车往,穆鹤庭委实是有些出格了。
卓郁大脑一片空白,又羞又恼,从穆鹤庭的钳制中挣出一只手,对着穆鹤庭的脸就扬了起来,是要扇巴掌的前兆。
穆鹤庭的动作也顿住了,他怔怔地直视着卓郁的眼睛:“郁哥你要打我吗?你是要因为那个姓贺的打我吗?”
卓郁气得浑身哆嗦,他在穆鹤庭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我教训你是因为你冒犯我!”
穆鹤庭的脸因为被卓郁掐住,跟着他的手来回摇晃了一下。
可这一下仿佛给穆鹤庭掐爽了,他弯起唇角,在卓郁收回掐他脸的那只手前一秒,飞快地将其捉住,并在卓郁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卓郁的巴掌终于还是落下来了,拍在了穆鹤庭的肩膀上。
卓郁抽回被咬的那只手,手腕内侧一圈整齐的牙印。
他满脸通红,来不及对着穆鹤庭发难,穆鹤庭双手齐上,直接剥掉了卓郁身上的衬衣。
卓郁双臂抽离袖筒后,用力推了一把穆鹤庭,想逃出车厢,但目前是半.裸形态,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站在大街上。
卓郁脑子里乱成了浆糊,他依照着本能摸到前排副驾驶位,抓起上面的外套挡在了自己身前,乱七八糟地就要去开车门,但被穆鹤庭抢先一步落了锁。
卓郁慌了,回头斥问:“小疯狗你要干什么?!”
穆鹤庭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急不慢地从自己身后拉出来被挤扁的书包,从最外层翻出来一枚锋利的美工刀。
穆鹤庭当着卓郁的面,把他穿过的、跟贺霖笙有过肢体接触的衬衫,用美工刀一下一下,裁成了布条。
泄愤般,嗤嗤拉拉的撕裂声中,卓郁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冷眼瞧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衬衫:“这件衬衫十万块,我今早才刚上的身。”
穆鹤庭扫了几眼卓郁露在外面的肩膀:“我赔你十件。”
“幼稚!”卓郁转过身去,在车子后排座位上坐好,抖搂开被自己团成一团抱在胸前的外套,打算穿上,手中一边动作,一边怼穆鹤庭,“你是七八岁的小孩吗?!”
穆鹤庭没给他穿衣服的机会,胳膊一伸就攥着卓郁外套的一角,跟他拉扯了起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穆鹤庭另一只手里还握着打开的美工刀,卓郁怕他伤着自己,压根没敢跟穆鹤庭用力争抢,眼睁睁地看着他给仅存的外套也拿过去,哧啦一声从中间裁开了!
卓郁终于发了火:“你给我留一件行不行?!你让我光着回去吗?”
话音刚落,穆鹤庭就唰地一下拉开自己薄款卫衣外套的拉链,麻利地脱下,随后披在了卓郁的身上。
穆鹤庭要求:“穿我的!”
卓郁又在他肩膀上抽了一巴掌,拿过穆鹤庭的外套穿好。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僵持了一会,穆鹤庭收起美工刀,将手上的一团破布头都填进了书包里。
卓郁先开的口:“消气了吗?”
穆鹤庭满意地看着卓郁套着自己的外套:“嗯。”
卓郁:“消气了就回家!”
卓郁刚要起身开车门回到驾驶位,穆鹤庭就忽地按住了他,抬手将卓郁身上的卫衣拉链拉到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