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里盛满恐惧，却仍倔强地忍着眼泪，细瘦的手指把泰迪熊的耳朵攥得发皱。

“”跟着我吧。"话出口时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会保护你。"

当女孩颤抖着将冰凉的小手放进他掌心时，楚堰时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本能的恻隐。

不过是多带一个人而已，他安慰自己，反正他的火系异能，总不至于连个孩子都护不住。

“睡吧。”

晨光透过加油站残破的玻璃窗，在苏萤萤蜷缩的临时床铺上洒下斑驳金点。楚堰时蹲下身："萤萤，该醒了。"他指尖凝出朵微型火苗，在女孩眼前晃成温暖的光斑，照亮她睫毛上凝结的夜露。

苏萤萤受惊般瑟缩，睁开眼的瞬间又迅速放松紧绷的身体。她凹陷的脸颊还带着枕出的红痕，细瘦的胳膊从破旧连衣裙里伸出，抓住楚堰时递来的水壶。

"慢慢喝。"他用指腹擦去她嘴角溢出的水珠，却在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顿了顿，转身从背包底层翻出条褪色的毛巾，浸了温水仔细擦拭她沾着煤灰的小脸。

"今天我们去前面的小镇。"楚堰时晃了晃手里重新灌满的水壶，看着女孩因期待而发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又加了句，"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找到草莓味的饼干。就像泰迪熊上的图案一样。"

女孩突然扑进他怀里，细弱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谢谢大哥哥。”

当苏萤萤扑进楚堰时怀里时，查宫喉间溢出一声不满的低哼。墨绿色的藤蔓突然疯狂生长，将脚边的碎石碾成齑粉——这个瘦弱的小累赘，分明在分走他猎物的注意力。

轮胎在柏油路上摩擦出焦痕，查宫驾驶着越野车如离弦之箭冲往金属丧尸出现的地点。

他闭上眼，精神力如千万根细针骤然迸发，穿透浓雾与废墟。

腐臭的气息突然变得具象，查宫的睫毛剧烈颤动。某个方向传来金属骨骼摩擦的刺耳声响，混着变异生物特有的低吼声。藤蔓突然疯狂扭曲，朝着西北方的工业区疯长，在他脚下形成指引的荧光绿轨迹。

"找到了。"他一脚猛踩油门。

工业区仓库内，浑身缠绕金属骨刺的变异丧尸正在啃食钢梁。灯光落在它扭曲的脊背上，金属化的皮肤泛着诡异的冷光，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齿轮咬合般的咔嗒声。

“去找他。”查宫声音冰冷，藤蔓疯狂缠绕在丧尸关节，强制它扭转方向。

变异丧尸发出不甘的咆哮，却抵不过查宫的控制，迈开畸形的双腿朝着楚堰时的方向狂奔。查宫舔了舔唇角，看着远去的丧尸，又摸了摸项圈的控制器：“苏萤萤……看看你能让楚堰时付出多大代价。” 而此时，楚堰时正帮苏萤萤系紧安全带，全然不知致命的危机已在身后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