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堰时垂眸看着小女孩沾着泪痕的小脸，火焰在掌心明灭，映得他眼底翻涌的警惕如同暗潮。

"到哥哥身边来。"他刻意放软声线，伸手抹去女孩眼角的泪花，指尖却在触到她手臂上新鲜掐痕时微微发颤。

楚堰时单膝跪地，与小女孩平视，刻意放缓的语调裹着沙哑的温柔：“别怕，丧尸咬不到我们。”

“你看，哥哥会变魔法。”指尖跃动的火苗凝成兔子形状，在夜幕里划出柔和的光弧，残留的星火暖意驱散了夜风的寒凉。

小女孩像片被风揉皱的枯叶，连衣裙松垮垮挂在身上，锁骨凸起如嶙峋的鸟骨，她攥着泰迪熊的手指松了又紧。

楚堰时解下背包，掏出最后一包蜂蜜饼干：“吃了这个，就有力气打败坏东西。”他将饼干塞进女孩掌心，顺势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仰起沾满灰渍的小脸，凹陷的脸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羽毛：“我叫苏萤萤，谢、谢谢哥哥……”

查宫的余光瞥见远处广告牌后晃动的黑影，他在心底冷笑——这笼子，终究要困死某些人。

楚堰时躺在加油站的地板的临时床铺上，均匀的呼吸声混着远处丧尸的低吼。藏在袖口的匕首贴着小臂发凉，他睫毛轻颤，透过眼缝看见两道黑影正缓缓靠近。

"这小子睡死了。"男人沙哑的嗓音混着金属摩擦声。楚堰时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当女人的手探向他的背包时，他猛地翻身扣住对方手腕，火焰轰然窜起照亮女人惊恐的面容。

"妈的！"男人暴喝着抡起砍刀，刀锋划破空气的锐响擦着楚堰时耳际掠过。他侧身旋踢，靴子精准踢中男人手腕，砍刀当啷坠地。可挣扎的女人突然疯了般挣脱楚堰时的手，扑向旁边床铺，枯槁的手指伸向苏萤萤细弱的脖颈。

"放开她！"

"求求你......妈妈......"呜咽卡在喉间，小女孩瞳孔里倒映着母亲扭曲的面孔。

女人的指甲深深陷进她枯槁的皮肉，嘴角却挂着癫狂的狞笑："哭什么？活着也不过是累赘！"男人捡起地上的砍刀，刀刃抵在楚堰时喉间，完全无视女儿青紫的脸庞和逐渐微弱的挣扎。

"把东西全部交出来！"女人眼中满是疯狂，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津津的脸上，"你一个人能撑多久？与其烂在这里，不如便宜我们！"她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完全不顾女儿喉间发出的气若游丝的呜咽。

楚堰时的火焰在指尖暴涨成狰狞的火蟒，热浪卷着碎石腾空而起。在绝对的异能压制下，这对夫妻不过是待宰的蝼蚁。

烈焰轰然炸开，女人凄厉的惨叫混着皮肉烧焦的气味冲上夜空。男人被火蟒缠住脖颈，扭曲的面容在火光中逐渐炭化，两人挣扎着瘫倒在地，化作两具冒着黑烟的焦尸。刺鼻的焦糊味里，苏萤萤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踉跄着扑向楚堰时，细瘦的胳膊紧紧攥住对方衣角，泪水混着灰烬从脸颊滑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絮，凹陷的眼眶里盛满恐惧与愧疚，“爸爸说不这么做，我们都会死……”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后背随着抽噎剧烈起伏，连衣裙下凸起的肋骨仿佛随时会戳破皮肤。

楚堰时看着女孩脖颈上狰狞的掐痕，看着她因长期饥饿而浮肿的脚踝，心底翻涌的怒火化作钝痛。他脱下外套裹住瑟瑟发抖的小身躯，掌心的火焰渐渐化作温柔的光晕：“萤萤别怕，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