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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09 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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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暮春的暖阳穿过花窗,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惊起一两只麻雀,扑棱棱掠过西子湖面,荡开圈圈涟漪。

醉梦兰脸颊发烫,伸手要擦去脸上的颜料,却被南宫润轻轻拦住。他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指尖蘸了清水,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若是擦花了,倒像只小花猫。”话音未落,醉梦兰的鼠尾突然不受控地卷住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触感让两人皆是一愣。

窗外传来小贩悠长的叫卖声,混着远处画舫的丝竹之音,为这静谧的书斋增添了几分烟火气。南宫润望着她慌乱中竖起的鼠耳,突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局促地躲在二姐身后,靛蓝裙摆下藏着不安分的尾巴。

“明日...”他顿了顿,将帕子叠好塞进她掌心,“我带你去湖心亭写生如何?听说那里的睡莲开得正好。”见她眼中闪过惊喜,又补上一句,“若你愿意,可邀上几位姐姐同去。”

醉梦兰攥着帕子,想起家中七妹总爱缠着八妹讲江湖趣事,三姐常带着四姐去市集淘些新奇小玩意儿。若能与姐妹们一同出游,定是极热闹的。可一想到要与南宫润并肩作画,她又羞得低下头,鼠耳在发间微微颤动:“那...那要早些去,免得被游船扰了清净。”

南宫润笑着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得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九妹醉梦泠裹着一袭粉纱裙闯了进来,发间还沾着几片花瓣,鱼尾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六姐!不好了!二姐的桂花酿被五姐偷吃了一半,现在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醉梦兰闻言,慌忙起身:“我这就回去!”刚迈出半步,又想起手中未完成的扇面,回头望向南宫润时,却见他已将扇骨收好,递到她面前:“明日辰时三刻,我在醉府门口等你。”他目光温柔,落在她耳尖晃动的绒毛上,“连同这把扇子,一并画完。”

醉梦兰接过扇子,转身跑向门外,月蓝裙摆掠过满地斜阳。身后,南宫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眼自己染着颜料的衣袖,嘴角笑意渐浓。书斋外的垂丝海棠随风摇曳,花瓣飘落在未写完的宣纸上,为那句未竟的情诗,添上了一抹温柔的注脚。

醉梦兰心急火燎赶回醉府,刚跨进月洞门就听见二姐的哭腔混着五姐的辩解。穿橙色襦裙的醉梦甜正攥着空酒坛抹眼泪,鸡耳耷拉着,发间桂花发饰随着肩膀抖动轻颤;醉梦红则晃着毛茸茸的猫尾,红衣下摆沾着酒渍,举着半块桂花糕喊冤:"分明是小九先偷尝的!"

"我...我就舔了一口!"醉梦泠缩在三姐身后,粉裙上还沾着池塘边的水草,鱼尾在裙摆下不安地拍打青砖。醉梦艾急忙用帕子替小妹擦脸,绿色裙裾扫过满地狼藉的酒坛碎片,兔耳警惕地竖着:"好了好了,再吵母亲可要来了。"

醉梦兰正要上前劝架,忽觉衣角被人拽住。低头一看,九妹仰着沾着酒渍的小脸,湿漉漉的眼睛里蓄满委屈:"六姐,五姐说要把剩下的桂花酿藏进地窖,我够不着..."话音未落,醉梦红立刻跳脚:"明明是你说要帮二姐报仇!"

混乱间,院外突然传来清咳声。醉梦香一袭鹅黄劲装立在垂花门前,豹尾不耐烦地甩动,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聂少凯。"吵什么吵?"大姐挑眉,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母亲去私塾找父亲了,你们想被禁足三个月?"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噤声。醉梦甜抽噎着收拾碎片,醉梦红嘟囔着把剩余糕点藏进袖中,醉梦泠则偷偷扯住八妹的衣角——后者正和觅风倚在廊柱上,狼女握着佩剑强憋笑意。

"对了六姐!"醉梦紫不知何时从假山上跃下,紫色裙摆翻飞出漂亮的弧度,狐耳随着动作轻晃,"八妹把你和南宫公子的'狼兰图'传遍后院了,七哥看了直夸有趣!"

醉梦兰的脸瞬间涨成霞色,鼠尾在裙摆下卷成一团。她想起南宫润掌心的温度,想起他说要画比翼鸟的模样,耳尖的绒毛都烧了起来。正慌乱间,院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透过雕花窗棂,她瞥见一袭玄色身影翻身下马,腰间墨玉砚台坠子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南宫公子来了!"醉梦泠眼尖,脆生生的喊声惊飞檐下燕群。醉梦兰手足无措地绞着裙带,却见南宫润已捧着油纸包跨进院门,墨香混着糕点甜香扑面而来:"听说醉府有'战事',特来支援。"他笑着展开油纸,露出精致的梅花酥,目光却只落在发间沾着颜料的醉梦兰身上,"不知兰姑娘...可愿与我共分这'战利品'?"

醉梦熙最先扑向梅花酥,狼爪刚要碰到油纸,却被醉梦紫轻巧躲过。狐女晃着尾巴笑道:“八姐不是最爱刀剑?怎也馋这甜腻糕点?”话音未落,醉梦泠已踮脚抢过一块,鱼尾在裙摆下欢快摆动:“我替六姐尝尝!”

醉梦兰望着小妹吃得满脸糖霜,耳尖发烫,偷瞄南宫润。少年倚着廊柱,玄色衣袍衬得身姿愈发清隽,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眼底笑意快要溢出来。“兰姑娘若是怕羞,”他忽然抬手,用指尖轻轻抹去她发间沾染的石绿颜料,“便躲到我身后如何?”

这话惊得醉梦兰鼠尾嗖地缠上他的小腿,又慌忙松开。大姐醉梦香抱臂挑眉,豹尾有节奏地拍打地面:“南宫公子这护短的架势,倒比少凯还利落。”聂少凯闻言苦笑,将食盒里的桂花蜜糕递给醉梦甜:“快哄哄你二姐,再哭下去,我家蜂巢都要被眼泪淹了。”

醉梦甜抽噎着接过糕点,鸡耳总算支棱起来:“还是少凯懂事...不像那只馋猫!”醉梦红气得炸毛,猫爪在空中虚挥:“明明是小九先动手!”眼看两人又要争执,三姐醉梦艾突然指着天边惊呼:“快看!火烧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晚霞将西子湖染成琥珀色,漫天火烧云如同泼洒的朱砂,倒映在粼粼波光中。醉梦紫的狐尾兴奋地扫过地面:“这样的天色,最适合吟诗作画了!”南宫润若有所思,从袖中取出未完成的扇面:“兰姑娘,不如趁着暮色,将这扇面补上?”

醉梦兰望着他递来的狼毫,又看看姐妹们期待的目光,心跳快得像擂鼓。她接过笔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晚风掠过湖面,送来睡莲的清香,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起归巢的白鹭。在漫天晚霞的映衬下,她屏息落笔,墨色在扇面晕染开来,恍惚间分不清,是笔下的兰草摇曳生姿,还是心底的情愫悄然绽放。

醉梦兰的笔尖悬在扇面,迟迟落不下去。晚霞的余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宣纸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她能清晰感受到南宫润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八妹醉梦熙突然凑过来,狼耳支棱着:“六姐别怕,大胆画!画不好就让南宫公子题首酸诗补上!”

“就你话多。”醉梦紫轻笑着扯了扯妹妹的衣角,狐尾有意无意地扫过觅风的手背,惹得少年耳尖泛红。大姐醉梦香倚着廊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豹尾,忽然开口:“少凯前日得了幅前朝仕女图,明日我差人送来给六妹作样子。”聂少凯闻言立刻点头,憨厚的笑容里带着讨好。

醉梦兰定了定神,狼毫终于落下。第一笔勾勒兰叶时,手却微微发颤,墨线歪歪扭扭。她咬着下唇正要重画,南宫润却按住她的手腕:“这样反倒生动,像极了你被我逗恼时,竖起的鼠耳。”这话惊得她差点丢了笔,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余光瞥见姐妹们促狭的笑意,更是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南宫公子这情话比我的桂花酿还甜!”醉梦甜晃着鸡耳打趣,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醉梦红突然从袖中掏出半块桂花糕,猫爪捏着糕点在醉梦兰眼前晃悠:“快画,画完这块归你。”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醉梦兰慌忙转头,只见母亲林秀琪挎着竹篮出现在月洞门,鬓边的木兰花随着步伐轻颤。“你们又在胡闹什么?”母亲嗔怪着,目光扫过满院狼藉,最后落在女儿们手中的糕点和未完成的扇面上。南宫润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将醉梦兰护在身后:“伯母,我们正商议明日去湖心亭写生,想邀您同去指点一二。”

林秀琪看着少年得体的模样,眼底笑意藏不住:“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玩闹,只是...”她突然看向醉梦兰,“兰儿,明日记得帮母亲采些睡莲,家里的胭脂快用完了。”醉梦兰红着脸点头,手心沁出的汗将狼毫握得更紧。

暮色渐浓,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散时,醉梦兰终于在扇面上画完最后一笔。歪歪扭扭的兰草旁,南宫润题下“兰心映月”四字,字迹苍劲中带着几分温柔。夜风卷起众人的衣袂,醉梦泠突然指着夜空惊呼:“看!第一颗星星!”

众人仰头望去,只见墨色天幕上,一颗星星正眨着微光。醉梦兰望着身旁的南宫润,看他专注的侧脸被月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突然觉得,这漫天星辰,都不及眼前人眼中的温柔。

夜色渐浓,醉府庭院里的灯笼次第亮起,橘色光晕在青石砖上晕染开来。醉梦兰望着手中题好字的扇面,指尖抚过"兰心映月"四个字,墨痕微微凸起,像极了此刻慌乱的心跳。南宫润站在她身侧,玄色衣袍被晚风掀起一角,不经意扫过她的裙裾。

"这扇子..."醉梦紫晃着毛茸茸的狐尾凑过来,紫色衣袖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不如明日去湖心亭时,挂在船头当幌子?让满湖的鱼儿都瞧瞧六姐的才情。"她话音未落,醉梦泠已经拍手叫好,鱼尾在裙摆下欢快地拍打:"好呀好呀!我还要在扇面上系朵睡莲!"

醉梦红突然从假山后探出头,猫耳警惕地转动:"先说好,明日可不许有人偷吃我藏的点心!"她瞪了眼醉梦泠,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二姐醉梦甜端着新煮的桂花茶走来,鸡耳随着步伐轻轻颤动:"都别闹了,尝尝我改良的方子,这回放了南宫公子前日送的蜜饯。"

茶香混着甜香在空气中弥漫,南宫润接过茶盏时,目光始终落在醉梦兰身上:"明日辰时,我带着画具来接姑娘。"他放下茶盏,瓷底与石桌相碰发出轻响,"若伯母不嫌弃,也备了份采莲的竹篮。"这话惹得林秀琪掩唇而笑,眼中满是欣慰。

突然,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醉梦香看了眼天色,豹尾扫过聂少凯的手背:"时辰不早了,少凯送我回房吧。"她转头望向妹妹们,"明日谁起晚了,可就没船坐了。"众人嬉笑应下,三三两两散去,只留下醉梦兰和南宫润站在灯笼下。

夜风卷起廊下的铜铃,叮咚声中,南宫润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方才看你盯着梅花酥出神,特意留了两块。"他将点心塞进她手里,指尖的温度透过油纸传来,"快些回去,明日还要早起。"

醉梦兰攥着温热的点心,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玄色衣摆消失在月洞门后许久,仍站在原地。直到九妹蹦跳着过来拽她衣角,才惊觉自己耳尖发烫,连带着藏在裙摆下的鼠尾,都因欢喜轻轻摇晃起来。

回到闺房,醉梦兰将梅花酥搁在妆奁旁,烛火摇曳间,油纸包上的油渍晕成小小的光斑。她对着铜镜卸下发簪,玉兰花坠子轻晃,映得镜中人耳尖的绒毛都镀上暖黄。忽听得窗外传来细碎响动,掀开湘妃竹帘,只见八妹醉梦熙倒挂在屋檐下,狼眼亮晶晶:“六姐,南宫公子看你的眼神,比我看烧鸡还馋!”

“再胡说撕烂你的嘴!”醉梦兰抓起团扇要打,却被八妹灵巧躲开。醉梦熙翻身落地,白裙扫过爬满蔷薇的花架:“明日湖心亭,我帮你把风!要是那书生敢欺负你...”她抽出佩剑虚劈,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夜枭。

夜深人静时,醉梦兰抱着未完成的绣帕辗转难眠。绣线在月光下泛着银白,针脚歪歪扭扭绣着半朵兰草——和白天扇面上的败笔如出一辙。她咬着下唇坐起,摸黑点亮油灯,对着南宫润写的“兰心映月”临摹,墨迹在宣纸上洇开,恍惚间又想起他教自己研墨时,掌心传来的温度。

破晓时分,西子湖畔薄雾未散。醉梦兰换上崭新的靛蓝襦裙,裙摆绣着银丝卷云纹,腰间特意系上南宫润送的兰草帕子。刚跨出醉府大门,便见南宫润骑着白马立在垂杨下,玄色披风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怀中抱着的湘妃竹扇上,新绑的鹅黄丝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兰姑娘今日...”南宫润话音未落,醉府大门突然吱呀洞开。醉梦泠举着荷叶蹦出来,粉裙沾满露水:“六姐快走!五姐说要把你藏起来,不让南宫公子抢走!”紧接着醉梦红顶着乱蓬蓬的猫耳追出,红衣下摆还沾着昨夜偷吃糕点的碎屑:“小九胡说!我明明是要检查南宫公子的画具!”

晨雾渐散,湖面上传来画舫的摇橹声。醉梦兰望着笑得眉眼弯弯的南宫润,又回头看姐妹们闹作一团,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晨风掠过湖面,带来睡莲的清香,她忽然觉得,这平凡日子里的点点滴滴,都比诗书上写的情话更让人欢喜。

南宫润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递给跟来的小厮,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时,醉梦兰眼前一亮——盒中躺着支羊毫笔,笔杆上用银丝嵌着兰草纹样,尾端坠着颗圆润的白玉珠。“听闻姑娘总嫌笔不听使唤,”他递过笔,目光温柔,“这支笔杆特意请巧匠削得纤细些,或许顺手些。”

醉梦兰指尖刚触到笔杆,身后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醉梦泠踮着脚凑过来,鱼尾在裙摆下欢快拍打:“好漂亮的笔!比我在水底捡到的珍珠还好看!”醉梦紫晃着狐尾绕到南宫润身侧,眼含笑意:“南宫公子这心思,怕是把江南的巧匠都使唤遍了?”

正闹着,醉梦香牵着聂少凯走来,豹尾不耐烦地甩了甩:“再磨蹭,日头该晒化了。”她瞥向南宫润手中的锦盒,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看在这支笔的份上,今日便准你带兰儿走。”

一行人往湖畔走去,醉梦红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猫耳得意地竖起:“路上吃的桂花糕,本姑娘亲手做的!”醉梦甜立刻凑过去:“又偷偷藏私?快让我尝尝改良得如何!”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登上画舫时,醉梦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晨雾在远处山峦间缭绕,宛如一幅水墨画卷。南宫润在船头铺好画案,将新笔递给她时,手指不经意相触。“兰姑娘且看,”他指着湖心摇曳的睡莲,“那株并蒂莲开得正好,倒像...”话音未落,醉梦熙突然从船尾探出头:“像极了某些人黏黏糊糊的模样!”

醉梦兰的脸腾地红透,鼠尾在裙摆下不安地卷动。她握紧新笔,蘸墨时却发现砚台里已盛好调好的墨汁,浓度恰到好处。抬眼望去,南宫润正专注地整理画纸,晨光为他的侧影镀上金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比西子湖的春水还要温柔。

画舫缓缓驶入湖心,船头挂着的湘妃竹扇被湖风掀起,扇面上歪扭的兰草与南宫润题写的"兰心映月"在阳光下忽明忽暗。醉梦泠早已脱了绣鞋,赤着脚趴在船舷边,粉裙扫过水面,惊起一群银鳞红鲤。"六姐快看!"她指着远处欢呼,鱼尾在裙摆下激动地拍打,"那株并蒂莲开得比我簪子上的珊瑚珠还艳!"

醉梦兰握着南宫润送的新笔,笔尖悬在宣纸上方迟迟未落。她偷瞄身旁人,见他正专注地研磨,玄色衣袖挽到手肘,露出腕间淡青色血管,砚台里的墨汁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莫要学那睡莲怯生生的。"南宫润忽然侧头,指尖轻点她泛红的耳尖,"昨日不是还说要画下整座湖心亭?"

这话惹得舱内一阵哄笑。醉梦红晃着猫爪上的桂花糕碎屑,调侃道:"六妹的笔怕是被南宫公子的眼神烫着了!"话音未落,醉梦紫突然指着南岸惊呼:"快看!是纳兰家的画舫!七哥来接我们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破浪而来,船头立着身着紫衣的醉梦紫恋人纳兰京,广袖随风翻飞,手中还抱着个描金食盒。

画舫刚并到一处,醉梦紫便踩着船舷轻盈跃过,狐尾俏皮地扫过纳兰京的脸颊。"又带了什么稀罕物?"她眼尖地盯着食盒,"该不会是京城里新出的酥糖?"纳兰京宠溺地笑了笑,掀开盒盖露出几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裹着糖霜的山楂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红光。

醉梦泠立刻抛下写生的兴致,蹦跳着讨要。醉梦甜则取出温在小炉上的桂花茶,分与众人。一时间,两艘画舫上飘满茶香与欢笑声。醉梦香倚着聂少凯,豹尾懒洋洋地垂在甲板上,看着妹妹们打闹,嘴角不自觉上扬;醉梦艾则揪着苏晚凝的衣袖,指着水面游过的鸳鸯,兔耳随着说话节奏轻轻晃动。

醉梦兰望着热闹的场景,心中泛起暖意。手中的笔终于落下,却不是画景——她在宣纸角落偷偷勾勒出南宫润低头研墨的侧影,发间玉冠、眉间笑意,还有那抹总也藏不住的温柔。察觉到她的目光,南宫润抬眸轻笑,提笔在她画作空白处题字,墨迹未干的宣纸上,"与卿同画"四字力透纸背。

忽然一阵疾风掠过,醉梦熙的佩剑穗子扫过画案,将半干的宣纸掀起。醉梦兰慌忙去抓,却见纸张飘飘荡荡落入水中,上面的人像与题字在涟漪中渐渐模糊。她望着散开的墨痕,正觉可惜,南宫润却执起她的手,重新蘸墨:"无妨,"他笔尖轻点她鼻尖,在上面留下个墨点,"最好的画,本就该留在眼里、心里。"

斜阳西下时,两艘画舫满载着欢声笑语返程。醉梦兰倚着船柱,望着晚霞将南宫润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自己的影子悄然重叠。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她摸了摸腰间的兰草帕子,突然觉得,这平凡岁月里的每一刻,都比诗中的永恒更值得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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