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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06 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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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花影婆娑处,四姐醉梦青倚着缠绕古藤的雕花石栏,腕间银铃轻响,蛇形图腾在朦胧月色下若隐若现。她抬眼望向对面手持竹箫的何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听他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心跳声与簌簌落花一同坠入夏夜的温柔里。

月色漫过开满夜合花的回廊,醉梦青腕间的蛇形图腾随动作隐现微光,她倚着何童递来的竹伞,任他将同心结系在发间,花瓣落在誓言里,染香了夏夜的每一缕风。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薄纱般的雾霭,醉府后花园的夜合花却开得愈发浓烈。四姐醉梦青赤足踩在九曲回廊的青石上,月白色襦裙下摆绣着银线盘绕的蛇纹,随着步伐若游龙摆尾。她乌发松松绾成堕马髻,斜插的青玉簪坠着细链,走动时轻碰耳畔的蛇形银饰,发出细碎声响。

"阿青!"竹箫清越的声音自月洞门外传来。何童抱着一摞书卷闪进来,藏青色长衫沾着夜露,发间还别着半朵沾了尘土的海棠。醉梦青慌忙将手腕上的银铃护在袖中——那是她蛇女本源的封印之物,稍有异动便会发出摄人心魄的音波。

何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石栏前,却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脚,耳尖泛红:"今日书院先生留了课业,来迟了......"他话音未落,醉梦青已从袖中掏出油纸包,杏花酥的甜香混着夜风飘来:"就知道你又顾不上用饭。"

月光透过紫藤花架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碎影。何童咬了口点心,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小兽,逗得醉梦青轻笑出声。她望着少年眉眼间的书卷气,想起白日里在私塾偷看他教书的模样——明明生得温润如玉,板起脸训诫顽童时却格外严厉。

"下月乡试......"何童突然放下竹箫,喉结滚动,"若我能中举,便央父亲来提亲。"他攥着箫管的手指发白,目光却灼灼地盯着醉梦青泛着珍珠光泽的脸颊。

湖面忽然吹来一阵风,夜合花簌簌落在醉梦青肩头。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的蛇纹,冰凉的银铃贴着肌肤发烫。母亲总说蛇女命格孤煞,可此刻何童眼中的炽热,却比盛夏的日光还要灼人。

"我等你。"她低头轻笑,腕间银铃随着心跳轻颤,惊起枝头宿鸟。何童忽然伸手,小心翼翼替她拂去发间花瓣,两人呼吸交缠的瞬间,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得醉梦青后退半步,耳尖通红:"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帮二姐染布......"

何童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将半块杏花酥塞进嘴里。甜香在舌尖散开时,他忽然想起醉梦青说过的话——蛇类一生只认一个巢穴。而此刻,他的心里,早已被那个青衣女子盘成了温暖的窝。

梅雨时节的西子湖笼着淡青色的纱帐,醉府后院的夜合花被雨水浸得愈发娇软。醉梦青立在游廊尽头,豆绿襦裙洇着水痕,发间青玉簪上的蛇形坠子在雨雾里泛着冷光。她望着被雨帘阻隔的月洞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发烫的银铃——那是她压制蛇女本源力量的法器,每逢心绪波动便会隐隐发烫。

"当心着凉!"何童举着竹伞跌跌撞撞穿过雨幕,藏青长衫下摆沾满泥泞,怀中却牢牢护着用油纸裹好的书卷。他喘着气将伞倾向醉梦青,水珠顺着伞骨汇成晶莹的线,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声响,"先生临时加了课业,又遇着暴雨......"

醉梦青接过伞柄时触到他冰凉的指尖,忽然想起母亲说过蛇类喜暖,下意识拢了拢浸透雨水的衣袖。何童却似看穿她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个布包:"早市买的桂花糖糕,还热乎。"甜香混着雨腥气扑面而来,她望着少年发梢滴落的水珠,忽然伸手替他擦去额角雨水。

这唐突的举动惊得两人同时僵住。何童耳尖泛起薄红,慌乱间从袖中摸出枚红绳编就的同心结:"前日见你发间旧绳松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固执地抬手将同心结系在她发间。雨丝掠过少年微颤的睫毛,醉梦青望着他专注的侧脸,腕间银铃突然发出细不可闻的嗡鸣。

"等我中了举人......"何童忽然开口,声音被雨声揉得发闷,"就去求父亲备下三书六礼。"他攥着伞骨的指节发白,眼中却盛满比晴日更耀眼的光。醉梦青心头一颤,蛇形图腾在腕间泛起微光,她慌忙垂下眼睫,却见雨水在青石板上晕开,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远处传来二姐醉梦甜唤人收衣裳的声音,惊得醉梦青后退半步。何童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银铃骤然发出清越的声响。雨丝裹着夜合花的香气扑在脸上,醉梦青望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想起大姐说过豹女天生敏锐,而此刻她却希望雨声再大些,好盖住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夏蝉初鸣的夜里,西子湖的水汽裹着夜合花的甜香漫进醉府。醉梦青立在九曲回廊的尽头,藕荷色襦裙上银线绣的蛇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她将沾着露珠的裙摆轻轻提起,发间新系的同心结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红影。忽有晚风掠过湖面,惊起栖息在柳梢的白鹭,她下意识护住腕间银铃,却见何童抱着青瓷食盒从月洞门匆匆跑来。

"当心台阶!"醉梦青话音未落,何童已被藤蔓绊得踉跄。藏青长衫下摆沾满草屑,他却高举食盒憨笑:"书斋王婶教我做的酸梅汤,冰镇过的。"青瓷碗揭开时白雾升腾,酸甜气息混着少年身上的松墨香,醉梦青望着他额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忽觉比冰镇梅子汤更沁人心脾。

两人倚着雕花石栏分食梅子。何童说起今日私塾孩童学《诗经》时的趣事,讲到顽童将"关关雎鸠"念成"呱呱水鸭",惹得醉梦青笑弯了眼。她垂眸搅动碗中浮冰,见自己倒影里蛇形图腾在腕间若隐若现,笑容便淡了下去——母亲总说蛇女本源会招来灾祸,前日大姐醉梦香的豹纹在市集不慎显现,险些惊了路人。

"在想什么?"何童忽然倾身,指尖悬在她发间欲落未落。醉梦青抬头时撞进他清亮的眼眸,月光正落在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里。少年耳尖泛红,却固执地取下她鬓边沾着的夜合花:"花瓣乱了。"说话间,他怀中滑落一卷画轴。

醉梦青拾起展开,宣纸上竟是自己倚着石栏的模样。月色为她勾勒出朦胧轮廓,腕间银铃与蛇纹被细致描摹,连发间同心结的纹路都纤毫毕现。"前日......你教我画工笔时偷画的。"何童挠着头别开脸,声音低得像怕惊飞湖面的蜻蜓,"阿青这样好看,该被永远留住。"

夜风突然卷着大片花瓣袭来,醉梦青下意识躲向何童撑来的竹伞。伞骨相撞发出轻响,她望着少年鼻尖的汗珠,腕间银铃突然发出温柔的震颤。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舞剑的呼喝声,混着九妹醉梦泠在湖心亭的歌声,却都比不上此刻何童轻声说"我会护着你"时,心跳震耳欲聋的声响。

蝉鸣渐歇的戌时三刻,湖面蒸腾的暑气被暮色揉碎。醉梦青跪坐在游廊的竹席上,青纱外衫半褪,露出藕荷色中衣袖口处蜿蜒的蛇形暗纹。她正将新采的夜合花浸入瓷碗,忽听墙根传来窸窸窣响动,抬头便见何童猫着腰从月洞门钻进来,怀里鼓鼓囊囊地裹着油纸包。

"当心!"她慌忙起身,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何童却像早有准备,变戏法似的掏出块绣着竹叶的帕子,稳稳兜住差点翻倒的瓷碗:"王婶教的花瓣胭脂,我帮你?"少年的指尖沾着墨渍,却格外轻柔地替她将花瓣汁抹在脸颊,染得醉梦青耳尖发烫。

夜风掠过湖面时,远处传来七妹醉梦紫的笑声。醉梦青侧耳细听,辨出是纳兰京又在笨拙地学吹埙。何童见状,突然从袖中摸出竹箫抵在唇边,清越的乐声混着夜合花香散开,惊得栖息在廊下的燕雀扑棱棱飞起。"他们说蛇类喜静。"他吹完一曲,目光落在她腕间微微发烫的银铃上,"可我总想让阿青多听些热闹声音。"

醉梦青望着少年认真的眉眼,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市集撞见的情景——六姐醉梦兰被孩童误踩裙摆,鼠形本源险些显现,是南宫润脱下外袍及时遮挡。此刻她下意识抚上发间的同心结,低声道:"若有一日...我的蛇形被人瞧见..."话未说完,何童已用温热的掌心覆住她冰凉的手背:"那日在私塾,你为救跌落池塘的孩童,银铃失控吓哭了人。"他目光灼灼,"可我看见的,是你毫不犹豫跳进水里的模样。"

湖面上突然炸开几朵莲花灯,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廊柱上摇曳生姿。何童从包裹里取出个木雕小盒,里面蜷着条栩栩如生的银蛇,蛇眼处嵌着两粒红宝石:"前日见你总盯着首饰铺的蛇形簪子..."他声音渐弱,却见醉梦青轻轻将银蛇别在发间,青玉簪与同心结相映成趣。

"阿青!"远处传来二姐醉梦甜的呼唤,"快来帮我捉偷米的老鼠!"醉梦青慌忙起身,却被何童拉住衣袖。少年红着脸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明日辰时,我在断桥等你,带你去看新开的荷花。"她点头应下,转身时裙摆扫落瓷碗,花瓣胭脂泼在青石板上,宛如一幅未完成的画卷。

夜露渐重时,醉梦青将最后一瓣夜合花浸入陶罐。她赤足踩在微凉的青石板上,月白中衣下摆绣着的墨色蛇纹随着动作蜿蜒游动,发间银蛇钗与同心结相互碰撞,发出细碎清响。忽听得墙外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她慌忙推开雕花窗,只见何童举着油纸灯笼立在月桂树下,藏青长衫肩头落满细碎的花瓣。

“当心着凉。”何童翻过低矮的围墙,从怀中掏出件藕荷色披风。灯笼暖光里,他瞥见案上排列整齐的陶罐,目光落在罐中漂浮的花瓣:“又在制香?”醉梦青点头,玉白的指尖划过陶罐边缘:“前日见二姐被蚊虫扰得睡不好,想试试夜合花的驱虫方子。”说话间,腕间银铃突然发出嗡鸣,蛇形图腾泛起微光——是院外传来陌生脚步声。

何童反应极快地吹灭灯笼,将醉梦青护在身后。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侧脸投下锋利的阴影,少年握紧腰间竹箫的指节泛白。脚步声渐近,醉梦青正要催动银铃,却听院角传来八妹醉梦熙爽朗的笑声:“风哥哥,你这翻墙的功夫还不如我家的花猫!”

两人相视而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何童重新点亮灯笼,烛光摇曳中,醉梦青看见他耳尖泛红:“明日...我寻了本前朝香谱,教人制安神香的。”他从袖中掏出泛黄的书卷,又摸出个油纸包,“还有你爱吃的桂花蜜糕,特意让王婶多加了松子。”

醉梦青接过蜜糕时,指尖擦过他掌心的薄茧。她忽然想起前日暴雨,何童冒雨送来晾干的书卷,说怕私塾浸水坏了典籍。那时少年浑身湿透,却笑得眉眼弯弯:“淋湿衣裳事小,误了阿青看书可不行。”此刻月光温柔,蜜糕的甜香在唇齿间散开,她望着何童认真翻看香谱的侧脸,腕间图腾的光芒与心跳同频。

“阿青!”远处传来三姐醉梦艾的呼唤,“快来瞧瞧我新绣的香囊!”醉梦青应了声,起身时裙摆勾住陶罐。何童眼疾手快托住即将倾倒的罐子,两人靠得极近,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当心。”他低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明日断桥边,我带你去寻会发光的萤火虫。”

醉梦青点头,转身时发间银蛇钗轻晃,惊落满树桂花。月光为她的背影镀上朦胧光晕,何童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将沾着蜜渍的指尖含入嘴里,甜味漫开时,忽觉连晚风都裹着蜜意。

夜已深沉,醉府的灯笼渐次熄灭,唯有回廊角落的纱灯还透着暖黄光晕。醉梦青跪坐在竹席上,手中银针穿梭在靛青绸缎间,绣着盘绕的蛇纹。忽听得窗外传来窸窣响动,她抬眼望去,正见何童背着竹篓,猫腰从月洞门溜进来,藏青长衫下摆沾满草叶。

“你又从后山翻墙来了?”醉梦青慌忙起身,腕间银铃轻响。月光下,何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从竹篓里掏出个油纸包:“今儿去镇上,给你带了杏花酥,还热乎着呢!”他说着,又变戏法似的摸出几株草药,“顺便采了些夜交藤,听说对安神管用。”

醉梦青接过草药,指尖触到他掌心的伤痕,心猛地一揪:“又被荆棘划着了?”她转身取来药膏,拉着何童在石凳上坐下。少年耳尖泛红,局促地摆弄着竹箫:“不碍事...就是想着快些采到草药,给你制香用。”醉梦青低头替他涂抹药膏,发丝垂落遮住泛红的脸颊,腕间蛇形图腾随着动作隐现微光。

忽然,一阵夜风掠过湖面,卷起满地夜合花。何童慌忙撑开竹伞,将醉梦青护在伞下。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伞面,又顺着伞骨滑下,在两人脚边铺成粉色花毯。“阿青,明日...”何童声音发颤,从怀中掏出个锦盒,“我求母亲编了条银链,配你的银铃正好。”

锦盒打开,一条刻着缠枝纹的银链静静躺着,末端坠着小巧的蛇形吊坠。醉梦青望着银链,眼眶发热。她想起母亲曾说,蛇女生来孤独,可此刻何童小心翼翼的模样,却让她满心都是暖意。“好看么?”何童见她不说话,急得抓耳挠腮,“要是不喜欢,我...”

“喜欢。”醉梦青轻声打断他,伸手将银链戴上。月光下,银链与银铃相衬,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何童见状,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将她鬓边的花瓣别到耳后:“明日中秋,我在断桥摆了茶席,带你去看月亮。”

远处传来五姐醉梦红的笑声,隐约还夹杂着冯广坪的惊呼。醉梦青噗嗤一笑,何童也跟着笑起来。夜风裹着夜合花香拂过,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游廊的雕花窗棂上,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中秋前夜的露水凝在夜合花的花瓣上,折射出细碎银光。醉梦青立在游廊尽头,月白色襦裙绣着的银蛇纹在月光下流转,腰间新系的银链随着动作轻晃,蛇形吊坠与腕间银铃相互碰撞,发出清越声响。她正踮脚够高处的花枝,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若有若无的松墨香。

“当心摔着!”何童三步并作两步奔来,藏青色长衫下摆扬起,惊飞了栖息在花架上的夜蝶。他稳稳托住醉梦青的腰,将她轻轻放下,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惊得她耳尖发烫。少年举着油纸包晃了晃,露出狡黠笑容:“猜猜我带了什么?”

油纸包展开,露出两只玉兔形状的冰皮月饼,裹着晶莹糖霜的桂花嵌在饼面,在月光下泛着蜜色光晕。“王婶教我做的,说中秋要吃应景的点心。”何童说着,小心翼翼掰下一小块递到她唇边,“就是模样...不太周正。”醉梦青望着月饼上歪歪扭扭的刻痕——分明是笨拙地雕了蛇形花纹,眼眶突然发热。

湖面吹来的夜风卷着荷香,吹得何童鬓角碎发凌乱。他摸出怀里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竹箫,清越的曲调骤然响起,惊得远处七妹醉梦紫的笑声戛然而止。乐声中,醉梦青看见何童睫毛投下的阴影,想起白日里在私塾,少年为了给孩子们演示《霓裳曲》,把竹箫吹得发烫。

“阿青。”曲声渐歇,何童突然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漆盒,“明日断桥的茶席,我...”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要护着的人。”漆盒开启,一枚刻着缠枝莲纹的银镯静静躺着,镯身内侧刻着细密的“青”字。

醉梦青望着银镯,腕间的蛇形图腾突然发出温柔的嗡鸣。她想起母亲总说蛇女命硬,却在何童眼中看见了比月色更温柔的光。远处传来二姐醉梦甜呼唤备菜的声音,混着八妹醉梦熙舞剑的呼啸,而此刻落在耳畔的,唯有何童紧张的心跳声,与她腕间银铃的轻响,在夜风中谱成最动人的曲调。

银盘似的月亮攀上中天时,醉梦青正蹲在回廊角落的石臼前捣桂花。藕荷色襦裙下摆扫过青苔斑驳的石板,腕间银铃随着捣杵的起落轻晃,蛇形图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忽听得墙头传来瓦片轻响,她抬头望去,只见何童骑在黛色瓦檐上,怀里死死抱着个藤编筐,藏青长衫被夜风鼓成帆。

"快下来!"醉梦青慌忙起身,捣杵当啷落地。何童咧嘴笑着翻身跃下,鞋底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后山的野桂开得正好,给你做香料。"他抖开藤筐,金黄的花瓣倾泻而下,裹着露水的凉意扑在醉梦青脸上,惊得她后退半步,发间同心结与银蛇钗撞出细碎声响。

何童弯腰收拾散落的花瓣,忽然瞥见石臼里的糊状物体:"这是在做什么?"醉梦青脸颊发烫,用木勺搅动泛着油光的膏体:"九妹说鱼女本源畏寒,我想...想试着做些桂花暖香膏。"话音未落,何童已伸手沾了点膏体抹在她手背,温热的指腹擦过冰凉的肌肤,惊得她腕间银铃骤然轻鸣。

"当心!"何童急忙缩回手,却见醉梦青腕间蛇形图腾泛起微光,竟顺着他触碰的地方蜿蜒游走。两人同时僵住,月光将何童睫毛的阴影投在她手背上,像停驻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蝶。"阿青的图腾..."何童喉结滚动,声音比夜风还轻,"比任何画卷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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