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鬓边簪菊款款而来,秋阳为花瓣镀上金边,与衣袂上晕染的水墨菊纹相映成趣,恰似从瓷画境中走出的仕女,将满庭秋色簪成了腕底清欢。
重阳佳节,她将沾着晨露的□□簪于鬓发,淡雅的菊香萦绕耳畔,与远处传来的悠扬笛韵一同,勾勒出一幅古韵悠长的秋日闲逸图。
重阳清晨,三姐醉梦艾对着铜镜将沾露□□簪入如云乌发,淡雅菊香里,忽闻院外传来熟悉的竹笛清音,原是恋人苏晚凝倚着雕花廊柱,正将相思谱进曲中,眉眼温柔似要将这满庭秋色都酿作蜜意。
重阳日,醉梦艾鬓边簪着沾露□□立在回廊,粉白裙裾掠过满地碎金,忽闻熟悉的笛韵自桂影深处飘来——苏晚凝斜倚朱栏,指尖起落间,笛声裹着菊香缠绕在兔耳图腾的银步摇上,晃碎了一池秋水。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重阳,宛城的晨雾还未散尽,西子湖畔的醉府已笼在一片金红交错的霞光里。醉梦艾立在菱花镜前,指尖轻捻沾着露水的□□,嫩绿襦裙上银线绣就的兔纹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耳垂上的白玉坠子晃出细碎的光。她将菊花簪入如云乌发时,窗外忽然飘来一缕竹笛清音,像浸透了桂花蜜的丝线,缠在她泛红的耳尖。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苏晚凝斜倚在九曲回廊的朱红廊柱旁,月白色锦袍上暗绣的流云纹被晨风吹得若隐若现。他修长的手指在竹笛上灵巧起落,眼尾那颗朱砂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望着廊下的人时,凤眸里盛着比朝露更清透的温柔。“艾儿的簪花手艺越发精巧了。”笛声骤停,他晃了晃腰间新换的青玉兔形佩,“倒让这玉兔都生出了嫉妒心。”
醉梦艾耳尖发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鬓边花瓣。自小在九个姐妹中最是羞怯的她,此刻却因这调侃红透了脸颊。她转身欲躲,裙角却扫过廊下花架,惊起几串垂落的紫葡萄。“当心!”苏晚凝话音未落,已踏着满地碎金般的银杏叶疾步上前,竹笛横在她腰间轻轻一拦,将险些摔倒的人稳稳圈在怀中。
“又这般莽撞。”他垂眸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间的菊香,“若不是我日日守在这廊下,怕是要摔疼了我的小兔子。”醉梦艾抬眼,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情意,忽想起昨夜母亲念叨着重阳要为姐妹们添置冬衣,恍惚间竟不知是秋阳太暖,还是眼前人让心跳乱了节拍。
醉府的九曲回廊蜿蜒如诗,重阳的日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筛出点点金斑。醉梦艾轻提着粉白襦裙,裙裾绣着的月兔捣药图随着步履轻颤,鬓边□□沾着的晨露险些滚落。忽有桂香裹挟着熟悉的笛韵拂过耳畔,她抬眸望去,只见桂影深处朱栏斜倚着一抹月白色身影。
苏晚凝垂眸吹奏,玉色指尖在竹笛上翻飞,腰间的青玉兔佩随着动作轻晃。晨光为他墨发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绣着银丝流云纹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她亲手编织的茱萸绳。笛声忽而转柔,化作绕指缠绵,惊得池中锦鲤纷纷跃起,搅碎了倒映在水面的竹影与簪花人影。
“艾儿又在偷闲。”笛声戛然而止,苏晚凝含笑抬眼,凤眸映着廊下人的羞赧,“莫不是在等我?”他抬手轻叩廊柱,惊起两只停驻的麻雀。醉梦艾攥紧裙角,耳尖比鬓边菊瓣还红:“谁……谁在等你。不过是来寻阿娘说的重阳糕。”话虽强硬,却挪不开半步。
苏晚凝低笑着走近,衣袂带起的风掀起她一缕青丝。他伸手将发丝别回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那可巧了,我寻的也是糕——”话音未落,忽而俯身凑近,温热气息扫过她簪花的鬓角,“醉姑娘亲手做的重阳糕。”醉梦艾慌得后退,却撞进他早已张开的臂弯,抬头望见他眼底跳动的笑意,像极了西子湖面上跃动的碎金。
醉梦艾脸颊发烫,正欲挣脱,忽听远处传来清脆的铜铃声。苏晚凝却不肯松手,反而将她鬓边歪斜的□□扶正,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垂:“莫急,且听这笛声配重阳,可还应景?”话音未落,他已重新执起竹笛,唇畔漾开温柔笑意。
笛声再次响起,曲调忽而转为欢快。醉梦艾垂眸,见苏晚凝腕间茱萸绳上,不知何时系了枚小巧的银铃铛,随着吹奏的动作叮咚作响。那声音混着笛声与菊香,倒比母亲酿的桂花蜜还要清甜。她悄悄抬眼,望见苏晚凝专注的眉眼,凤眸微阖,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轻贴着竹笛,整个人仿佛浸在鎏金的秋光里。
“阿姐!”清脆的呼喊打断了两人的旖旎。九妹醉梦泠提着粉纱裙,裙摆绣着的银鱼在阳光下粼粼生辉,从月洞门处奔来,“母亲叫我们去前院,说是……”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捂住嘴,狡黠地眨眨眼,“呀,打扰三姐姐和苏公子了?”
醉梦艾如受惊的兔子般后退,却被苏晚凝不着痕迹地护在身后。他收起竹笛,温声问道:“可是有什么急事?”醉梦泠歪着头,发间的珍珠步摇跟着晃动:“母亲说,聂公子和燕子大哥他们都来了,今日要办茱萸会,还备了许多重阳糕呢!”
“那快些去吧。”苏晚凝笑着侧头看了眼醉梦艾,见她仍低垂着头,耳尖通红,不由轻声道,“再不去,怕是要被大姐她们打趣了。”醉梦艾咬着唇,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眸中满是促狭与温柔,心跳又快了几分。她轻“嗯”一声,提着裙裾跟在醉梦泠身后,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苏晚凝倚在廊柱旁,朝她挥手,月白色衣袂被风吹起,腰间的青玉兔佩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前院的茱萸架下,醉家姐妹与各自的心上人已聚作一团。大姐醉梦香身披金线绣着黑豹图腾的鹅黄披风,正笑盈盈地将一盅菊花酒递给聂少凯,玉腕上的琥珀镯子随着动作轻响;二姐醉梦甜则倚在燕子严身侧,用簪着金步摇的鬓发掩住羞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绣的凤凰牡丹纹。
醉梦艾刚踏入庭院,就被眼尖的五姐醉梦红拉住。醉梦红一袭火红襦裙上银线勾勒的猫爪图案栩栩如生,她眨着狡黠的杏眼,故意提高声调:“瞧瞧咱们三妹,簪着菊儿红着脸来,莫不是被苏公子的笛声勾了魂儿?”话音未落,满院响起轻笑声。
苏晚凝从容迈步跟上,从袖中取出个锦盒,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打开,露出里面一对玉兔形状的茱萸香囊:“特意请绣坊赶制的,艾儿一个,诸位姐姐与夫人们各有一份。”醉梦艾望着锦盒里那只绒毛细腻的银兔,耳朵上还缀着她最爱的桂花,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又痒又暖。
八妹醉梦熙突然挤过来,她白色劲装外随意披着狼毛披风,腰间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苏公子这心思,可比我练刀还细致!”她转头冲醉梦艾挤眉弄眼,“三姐姐可得收好了,别让兔子跑咯!”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九妹醉梦泠捧着香囊,望着不远处的觅两哥哥,粉纱裙上的银鱼仿佛也在随着她雀跃的心摆动。母亲林秀琪从屋内走出,鬓边斜簪着素雅的白菊,见这满院热闹景象,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都别闹了,快来尝尝新蒸的重阳糕,你父亲还备了诗会,可要好好比试比试。”
醉梦艾低头轻嗅香囊,桂花混着茱萸的香气萦绕鼻尖。她偷偷抬眼,见苏晚凝正与父亲醉合德交谈,月白长衫在秋风中轻扬,偶尔回头望向她时,眼底盛着比重阳日头更暖的光。
诗会设在临水的画舫上,雕花窗棂大开,秋风卷着菊香涌入舱内。醉合德抚着青竹纸扇,含笑望着满堂小辈:“既逢佳节,便以‘秋’为题,不拘格律,尽兴即可。”话音未落,醉梦红已晃着腰间铜铃跳起来,火红裙摆扫过案几上的宣纸:“我先来!”她提笔蘸墨,笔尖在纸上龙飞凤舞:“霜染丹枫猫戏叶,酒温□□月盈杯。”
“好个灵动的句子!”冯广坪率先鼓掌,眼中映着恋人飞扬的神采。醉梦甜抿着唇轻笑,在燕子严耳边低语几句,后者便替她铺开素绢,鹅黄衣袖垂落时,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出清响:“我也试一首——篱畔鸡啼惊晓露,砚中墨润写秋词。”
醉梦艾攥着苏晚凝悄悄塞来的桂花糖糕,耳尖发烫。她望着舱外渐沉的夕阳,粼粼波光中,白鹅划开碎金般的倒影。正出神时,苏晚凝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我的小兔子若被难住了,可要向我求救?”他指尖轻点她簪菊的鬓角,袖中飘出若有似无的檀香。
“谁、谁要你帮忙!”醉梦艾慌忙后退,却撞翻了案上的青瓷笔洗。清水泼向宣纸的刹那,苏晚凝眼疾手快抽走画纸,另一只手稳稳扶住笔洗,掌心还残留着她发间沾来的露水:“当心。”他低头时,额前碎发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莫急,慢慢想。”
八妹醉梦熙突然从船舷探进头来,狼尾辫随着动作晃荡:“三姐姐莫怕!大不了学我——”她拔出腰间短刀,在木柱上刻下歪歪扭扭的字迹,“秋风卷落叶,刀剑荡不平!”惹得众人哄笑,觅风红着脸将她拽回座位,白色披风扫落了几片飘落的银杏叶。
醉梦艾望着满纸狼藉,又偷瞄苏晚凝正在帮她重新铺纸的模样。他垂眸专注的神态,与方才吹笛时别无二致,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温柔得不可思议。她咬了口糖糕,甜味在舌尖化开,忽然提笔蘸墨,笔尖落下时,耳畔似乎又响起那缕缠绕菊香的笛韵。
醉梦艾的笔尖悬在宣纸上,墨汁将落未落。苏晚凝适时递来一方镇纸,温润的青玉雕成兔形,正是与他腰间玉佩成双的物件。“莫慌,”他的声音裹着轻笑,“你瞧那船头,雁阵正往南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暮色中的天空被染成琥珀色,一队大雁排着整齐的队列掠过画舫,翅膀划过空气的声响与舱外的水声交织成韵。
“有了!”醉梦艾忽然展眉,笔尖如灵兔跃动,“霜浸青萝藏玉兔,笛穿金桂落秋鸿。”她搁下笔,耳尖还泛着红,却悄悄用余光打量苏晚凝的反应。只见他垂眸凝视诗句,凤眸里盛着盈盈笑意,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青玉镇纸:“我的小兔子,果然比月宫里的还要灵慧三分。”
舱内突然响起鼓掌声。醉梦青不知何时倚在舱门,青纱裙上暗绣的蛇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三妹这诗,倒是把某人的心思都写透了。”她朝苏晚凝挑眉,挽着书生何童的衣袖晃了晃,“瞧瞧人家,连定情信物都藏在诗里。”何童被说得耳尖发红,慌忙低头整理衣襟上的墨竹纹。
七妹醉梦紫摇着折扇踱过来,紫色襦裙上的狐尾刺绣随着步伐轻摆。她扫过诗句,忽然狡黠一笑:“既是‘笛穿金桂’,苏公子何不现场奏一曲,也应应景?”此言一出,满舱起哄声四起。纳兰京顺手拿起案上的箜篌拨了个音,笑着附和:“正愁这诗缺了乐声。”
醉梦艾攥紧裙角,偷偷拽了拽苏晚凝的衣袖。却见他从容起身,月白长衫在晚风中扬起,腰间玉兔玉佩与她鬓边□□遥相呼应。竹笛横于唇边的刹那,他偏头冲她眨了眨眼,笛声便如水般漫开——正是那日在回廊下,她最爱的那支小调,音符裹着暮色中的菊香,在画舫内萦绕不去,惊得舱外的锦鲤都聚在船舷,尾鳍搅碎了一河星子。
笛声渐歇,画舫内却仍萦绕着若有若无的余韵。醉梦泠晃着裙摆上的银鱼坠子,踮脚凑到苏晚凝跟前:“苏哥哥这曲子里,藏着好多说不出口的话呢!”她狡黠地冲醉梦艾眨眨眼,惹得满舱又是一阵轻笑。醉梦艾的脸腾地红透,慌乱间打翻了案上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泼在裙裾上,洇开浅浅的水痕。
“当心。”苏晚凝早已掏出绣着玉兔的帕子,半跪在地替她擦拭,发间的玉冠随着动作轻晃。他垂眸时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怎么总这般毛手毛脚?”醉梦艾想往后躲,却被他温热的指尖轻轻按住,“别动,再弄脏了可要心疼死我了。”
八妹醉梦熙突然拎着酒壶跳上案几,白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都别光顾着打趣三姐姐!来,干了这杯重阳酒,明日好登高!”她仰头饮尽杯中酒,豪迈地抹了抹嘴角,狼尾辫甩在身后,“等我闯荡江湖归来,定要带最稀罕的玩意儿给你们!”觅风在一旁默默替她整理歪斜的披风,眼底满是纵容。
母亲林秀琪端着新烤的重阳糕走进舱内,鬓边的白菊沾着些许暮色。她看着满堂笑闹的小辈,眼角眉梢都是温柔:“都歇一歇,尝尝刚出炉的糕点。”说着,将一盘印着茱萸纹的糕点递给醉梦艾,“阿艾,这盘是特意给你留的,里头放了你最爱吃的桂花蜜。”
醉梦艾接过糕点,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甜香。她偷偷瞥向身旁的苏晚凝,见他正专注地替自己剥着糖炒栗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栗子壳轻轻剥开,露出金黄油亮的果仁。“张嘴。”他忽然将栗子递到她唇边,凤眸里盛着比蜜糖更甜的笑意,“尝尝,可够软糯?”
画舫外,暮色渐浓,西子湖面泛起细碎的银光。醉梦艾咬着栗子,感受着唇齿间的香甜,忽然觉得,这样平凡又温暖的日子,大抵就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了。
画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烛火在琉璃灯罩里明明灭灭。醉合德抚着胡须,将众人的诗句仔细叠好收进紫檀木匣,忽然笑道:“既是重阳,不如效仿古人,来一场‘曲水流觞’?”话音刚落,醉梦红已欢呼着跳起来,火红裙摆上的银线猫爪在烛光下闪烁,“我去拿酒盏!”
不多时,众人移步船头。醉梦泠蹲在水边,粉纱裙拖在身后,绣着银鱼的裙摆几乎垂入湖面。她小心翼翼地将雕着茱萸纹的青瓷盏放入水中,转头冲众人笑道:“可要看好了,鱼儿们莫要来捣乱!”觅两哥哥站在她身后半步,目光温柔地替她拢住被风吹乱的发丝。
酒盏顺着水流缓缓漂动,醉梦熙突然抽出短刀,在半空虚劈一记:“看我来添些趣味!”刀锋带起的劲风掠过水面,惊得酒盏突然加速。众人哄笑声中,酒盏停在醉梦青面前。何童连忙替她斟满菊花酒,轻声道:“小心醉了。”醉梦青唇角微扬,青纱裙上暗绣的蛇纹随动作蜿蜒,仰头饮尽时,耳坠上的青玉珠子轻轻摇晃。
轮到醉梦艾时,苏晚凝悄悄往她掌心塞了块桂花糖。“若是不胜酒力,”他俯身低语,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簪菊的鬓角,“就含着糖,我替你挡下这杯。”醉梦艾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心跳如擂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玉兔形镇纸。酒盏停在她面前的刹那,一阵夜风突然掠过,将她鬓边的□□吹落,正巧掉进酒盏里。
“这可是好兆头!”醉梦紫摇着折扇笑道,紫色襦裙上的狐尾刺绣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菊落酒中,岁岁长安!”纳兰京已笑着倒满酒盏,琥珀色的酒液中,□□舒展花瓣,宛如在水中绽放。醉梦艾抬眼望向苏晚凝,见他正托着盏底,笑意盈盈地与她对视。
众人的祝福声中,醉梦艾轻抿一口。酒液入口微苦,却在舌尖化作桂花的清甜,混着苏晚凝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萦绕在唇齿间。远处的西湖笼罩在朦胧月色里,画舫上的欢声笑语与水波轻响交织,恍惚间,仿佛连时光都醉在了这温柔的重阳夜。
夜风渐凉,醉梦艾忍不住轻颤,苏晚凝见状,二话不说解下身上月白色锦袍,轻轻披在她肩头。锦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淡淡的檀香,将她整个人温柔地包裹起来。“当心着凉。”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伸手将她耳畔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泛红的脸颊。
此时,大姐醉梦香牵着聂少凯走了过来。醉梦香身披的鹅黄披风上,金线绣就的黑豹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挑眉笑道:“哎哟,瞧瞧这对儿,真是羡煞旁人。”聂少凯则笑着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给醉梦香,“这是特意为你求的茱萸香囊,保平安的。”
醉梦甜和燕子严在一旁摆开棋盘,准备对弈。醉梦甜橙色的衣袖垂落在棋盘边,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一局,我可要赢你。”她抿着唇,眼神里满是认真。燕子严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好,我等着娘子赐教。”
八妹醉梦熙突然跳上船头的高凳,展开一张泛黄的地图,大声说道:“等我明日出发,就要沿着这条路线闯荡江湖!”她的白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觅风站在她身旁,眉头微皱,语气却满是宠溺:“万事小心,若受了委屈,记得回来。”
醉梦泠蹲在水边,看着水中倒映的月影,突然伸手轻轻触碰水面,涟漪荡开,月影碎成点点银光。觅两哥哥站在她身后,递来一件披风,轻声说:“披上吧,别冻着。”醉梦泠回头,笑容比月光还要甜美。
醉梦艾靠在苏晚凝身旁,望着眼前热闹而温馨的场景,心中满是暖意。远处的西湖上,零星几点渔火闪烁,与天上的繁星相映成趣。她轻轻嗅了嗅鬓边的□□,淡雅的香气混合着苏晚凝身上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将头往他肩上靠了靠。苏晚凝察觉到她的动作,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在这静谧而美好的重阳夜里,所有的温柔与爱意,都化作了眼底的星光,流淌在彼此心间。
正当众人沉浸在重阳夜的欢愉中时,湖面忽然飘来一阵细碎的歌声。醉梦兰拽了拽南宫润的衣袖,蓝色襦裙上暗绣的鼠纹随着动作轻轻起伏:“这曲子好生耳熟。”六妹自幼听觉敏锐,此刻她歪着头,发间蓝宝石簪子折射出微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叶小舟拨开薄雾驶来,船头立着位抱琵琶的女子,水蓝色纱衣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是江南曲坊的清音姑娘!”醉梦红踮脚张望,火红裙摆扫过甲板发出窸窣声响。冯广坪顺手将她往后带了半步,生怕她跌进水里:“当心些,莫要莽撞。”清音姑娘的琵琶声渐急,醉梦熙突然抽出短刀在空中划出银弧,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这曲子配刀舞倒合适!”觅风无奈地笑,解下披风铺在甲板上,生怕她赤足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