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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11 醉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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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香携着聂少凯的手,腕间豹纹图腾银铃轻晃,二人踏碎晨露,朝着山间云雾最深处走去,恰似双蝶破茧,共赴一场人间惊鸿旅。

腰间豹纹图腾玉佩随步伐轻撞,醉梦香与聂少凯十指相扣,并肩踏入层峦叠嶂间,漫山苍翠见证着他们的步履相依,似将天地间旖旎风光都酿成绕指柔情。

晨雾还未散尽的西子湖畔,醉府檐角垂落的铜铃在微风中轻颤。醉梦香倚着雕花窗棂,指尖反复摩挲着腕间那串豹纹图腾银铃——每颗铃铛上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豹纹,那是聂少凯特意寻来的匠人打造,说是与她的本源契合。

她今日身着一袭淡青色广袖襦裙,裙裾绣着暗纹云豹,腰间系着同色系的丝绦,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墨发松松挽成发髻,斜插一支白玉簪,倒显出几分英姿飒爽。作为醉家大姐,她性格果敢坚毅,眼神中总是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却又在面对聂少凯时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香儿,准备好了吗?”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聂少凯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玉佩温润,眉目清朗,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风范。他望着倚窗而立的醉梦香,眼中满是温柔笑意。

醉梦香回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就等你了。总说江南山水甲天下,可我还从未真正去看过呢。”

“今日便带你看个够。”聂少凯伸手,掌心带着温热,“听说十里外的青崖山景色绝佳,山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两人相携出了醉府,晨光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街道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烟火气十足。醉梦香忍不住驻足,买了两串糖画。她将其中一串递给聂少凯,狡黠一笑:“猜猜我让师傅画的是什么?”

聂少凯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豹子糖画,又看了看醉梦香,故意板着脸道:“自然是某位小豹子想吃糖,又不好意思说。”

“谁是小豹子!”醉梦香佯装生气,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轻轻晃动手腕,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才是小豹子呢。”

行至郊外,景色渐渐开阔。远处青山如黛,云雾在山间缓缓流动,仿若仙人的披帛。野花肆意生长,各色花瓣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醉梦香深吸一口气,满是清新的草木香气。

“真美。”她由衷感叹,眼中满是惊喜。

聂少凯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柔软:“以后,我带你去看更多的美景。”

两人踏着湿润的泥土,朝着青崖山的方向走去。晨露沾湿了他们的衣角,却丝毫不减兴致。一路上,时而讨论着路边的野花,时而分享儿时趣事。醉梦香说起自己小时候和姐妹们玩耍的糗事,聂少凯便笑着打趣;聂少凯讲起家中的生意,醉梦香也会认真倾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走到山脚下。抬眼望去,云雾在半山腰翻涌,仿若触手可及。醉梦香握紧聂少凯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们上去看看吧。”

聂少凯点头,握紧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朝着云雾深处走去。山间的鸟鸣声、溪流声,与他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在这静谧的山林中,谱写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青石阶被晨雾浸得发亮,醉梦香的软缎绣鞋刚踏上第一级,便听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回头时,聂少凯已举着半幅茜色披帛追到跟前,墨色发丝被山风撩得微乱,玉白面孔却泛着薄汗:“山里风大,怎把御寒的披帛忘了?”他说着便要往她肩头搭,袖口掠过她耳畔时,醉梦香闻到淡淡松烟香——是昨夜他为她抄写《山海经》时沾染上的墨香。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豹纹玉佩,醉梦香任他动作,忽然狡黠一笑:“聂公子这般细心,倒像是我阿娘给姐妹们收拾行囊的模样。”话音未落,聂少凯的手指突然在她后颈处停顿,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若要学岳母大人,倒该把你鬓角这根乱发也簪好。”说着当真从袖中取出支缠金小梳,动作轻柔地将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泛红的脸颊。

山径蜿蜒,两侧枫树尚未染红,倒有不知名的野菊开得泼辣。醉梦香突然驻足,盯着斜坡上一丛紫白相间的花朵出神。聂少凯顺着她目光望去,见那花生长在陡峭岩壁间,藤蔓垂落如瀑,顶端的铃铛状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晃。“是铃兰藤,传说能听见山神私语。”他话音未落,醉梦香已松开他的手,足尖轻点,银铃骤响——本源之力在她足尖流转,眨眼间已攀至花前。

“当心!”聂少凯心头一紧,却见她灵巧如林间黑豹,指尖捻住花藤的刹那,岩壁突然簌簌落下碎石。醉梦香旋身跃回地面,发间白玉簪不知何时换成了朵沾着晨露的铃兰花,发梢还挂着片枯叶:“原来山神在说......”她突然凑近他耳畔,温热呼吸拂过他泛红的耳尖,“说聂公子比花还好看。”

聂少凯喉结微动,正欲反唇相讥,忽闻林间传来细碎响动。醉梦香瞬间警觉,揽着他腰身往旁闪去。三两只灰兔窜出草丛,其中一只后腿染血,见了人非但不逃,反而朝着醉梦香膝边蹭来。她蹲下身时,裙摆上的云豹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指尖抚过兔子伤口,喃喃道:“定是被猎户的陷阱伤了。”

聂少凯见状,已从行囊取出金疮药。他动作极轻,替兔子敷药时,醉梦香忽然抬头看他:“都说福州聂家公子最是冷心冷情,如今倒像个医者。”“只对你心软。”他头也不抬,将兔子放进备好的竹篮,“况且你既是豹女,我总不能让山林生灵在你面前受苦。”

山风掠过竹林,掀起阵阵翠浪。醉梦香望着竹影间斑驳的日光,忽然将银铃摘下,系在竹枝上:“待我们下次再来,若铃铛还在,便......”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耳尖却红得厉害。聂少凯望着她发顶,嘴角笑意渐深,却只是轻轻将她鬓边的铃兰花扶正,任竹铃清响与山风共舞。

竹铃在身后叮咚作响,醉梦香忽然顿住脚步。前方山涧横卧着一截枯木,树皮被苔藓浸得发绿,底下溪水打着旋儿奔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裙角。聂少凯正要伸手搀扶,却见她眼中闪过一丝野性的光——裙摆飞扬间,她已如黑豹般纵身跃上枯木,银铃随着急骤的步伐震出一串清亮的脆响。

“当心青苔!”聂少凯话音未落,醉梦香突然脚下一滑。他心脏猛地悬起,却见她指尖电光火石般勾住藤蔓,柔韧的腰肢在空中划出优雅弧度,稳稳落在对岸。转身时,鬓边的铃兰花沾了水珠,衬得她眼眸亮得惊人:“聂公子要不要比试?”

聂少凯望着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般湿漉漉地闯入他的书房。彼时她翻墙替小妹取风筝,浑身湿透却昂着头,腰间银铃撞得叮当作响。此刻山风卷起她的广袖,露出腕间与他玉佩同纹的银铃,他忽然觉得这道山涧,倒像是命运又在调皮地设局。

他足尖轻点,踏过枯木时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醉梦香正要伸手推他,却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竹篮里的灰兔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正朝着山涧另一侧的灌木丛蹦去。“莫跑!”醉梦香本能地追出去,却见聂少凯已抄近路截住兔子,衣摆掠过带刺的藤蔓,划出一道细痕。

“你受伤了!”醉梦香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渗血的伤口时,眼眶突然发烫。聂少凯却笑着抽出帕子替她擦汗:“倒像我才是被追的兔子。”他将兔子重新放进竹篮,忽然从袖中掏出块油纸包,“走了这许久,该用些点心。”

油纸展开,是醉梦香最爱吃的桂花糕,边角还细心地裹着层糖霜。她咬下一口,甜香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忽然想起昨夜母亲念叨:“福州来的聂公子,倒比我这当娘的还惦记你爱吃什么。”此刻山间云雾渐浓,聂少凯替她拢了拢披帛,两人坐在溪边岩石上,看灰兔一蹦一跳地啃食嫩草。

“若日日如此......”醉梦香话音未落,聂少凯已接口:“便日日来寻新的山涧比试。”他捡起块石子抛向溪面,惊起几尾银鱼。醉梦香望着涟漪中晃动的倒影,忽然伸手将他鬓角的枯叶摘下。风穿过林间,远处传来隐约的樵歌,而她腕间的银铃,正与他腰间的玉佩轻轻相碰,奏出只属于他们的韵律。

云雾不知何时漫过半山腰,将远处的峰峦染成朦胧的黛青色。醉梦香忽然拽住聂少凯的衣袖,指着前方林间一处晃动的黑影:“那是不是山鸡?毛色倒像二姐的本源真身。”她说话时眼尾微扬,带着跃跃欲试的雀跃,全然忘了竹篮里还有待救治的灰兔。

聂少凯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却见灌木丛中闪过一抹红影——竟是只受伤的山雀,翅膀上还缠着断裂的捕兽夹。“小心那夹子。”他话音未落,醉梦香已解下腰间丝绦,利落地打成活结抛向山雀。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急促的声响,惊得山雀扑棱棱乱飞,反倒将夹子陷得更深。

“莫怕,我们来救你。”醉梦香蹲下身,声音放得极柔,指尖轻轻触碰山雀颤抖的羽毛。聂少凯见状取出随身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生锈的铁夹。山雀脱困的瞬间,忽然扑到醉梦香肩头,喙尖啄了啄她发间的铃兰花。

“它倒会撒娇。”聂少凯笑着掏出帕子,替她擦掉肩头的羽毛碎屑,“再这样下去,我们得开个医馆了。”醉梦香咯咯笑着躲开,发丝扫过他手背,惊起一阵酥麻。山雀许是把她当成依靠,竟一路停在她发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行至一处瀑布前,水流如白练般倾泻而下,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醉梦香伸手去接飘落的水花,山雀突然腾空而起,惊散了几只停在岩石上的蝴蝶。“原来你是想邀我共舞?”她眉眼弯弯,足尖点地跃起,广袖翻飞间,银铃与瀑布的轰鸣交织成曲。

聂少凯倚着古松看她,目光追随着她灵动的身影。记忆里的醉梦香总带着股野性的美,此刻却像被山灵点化的仙子。当她踏着水潭中的青石向他奔来时,他下意识张开双臂,却见她突然在咫尺处停住,睫毛上沾着的水珠轻轻滴落:“聂公子可愿与我......”

话音未落,山雀突然俯冲而下,叼走了她鬓边的铃兰花。“快追!”醉梦香拉着他的手便往林间跑去,裙摆扫过带露的草叶,惊起无数萤火虫。暮色渐浓时,他们在一棵老槐树下寻到了山雀,却见它正用喙将铃兰花插进树缝——那里不知何时筑了个小巧的巢穴,巢中还躺着枚淡青色的鸟蛋。

“原来它是想给孩子装饰新家。”醉梦香蹲下身,轻轻抚摸山雀蓬松的羽毛,“那这朵花便送给你吧。”她转头看向聂少凯,眼中映着初升的月牙:“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母亲又要念叨‘女大不中留’。”

返程路上,聂少凯默默将她披帛的边角掖好。山风送来远处村落的犬吠,醉梦香忽然哼起儿时的歌谣,银铃与她的歌声应和着,惊起夜归的飞鸟。而那只山雀,竟一路护送他们到山脚下,才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月色里。

暮春的风裹着槐花甜香掠过发梢,醉梦香忽然拽着聂少凯躲进老槐树斑驳的阴影里。远处山道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八妹醉梦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过,腰间佩刀的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还跟着拎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觅风。

“又偷溜出去行侠仗义了。”醉梦香忍俊不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聂少凯掌心的薄茧——那是他每日练剑留下的痕迹。她抬眼望去,见他月白衣襟被山风掀起,露出内搭的玄色中衣,领口处隐约可见她绣坏的那朵歪扭的云豹。

“方才那株铃兰藤......”聂少凯突然开口,耳尖泛红,“你说听见山神私语?”话音未落,醉梦香已踮脚摘下他发间沾着的草叶,银铃轻晃间凑近他耳畔:“山神说......”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他睫毛不安地颤动,“说聂公子下次该记得带蜜饯,方才救山雀时,我肚子都叫出声了。”

山间忽然飘来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阔叶上噼啪作响。聂少凯眼疾手快撑开油纸伞,却见醉梦香已踏着积水奔向溪边的草庐。她广袖翻飞如蝶,裙裾上的云豹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发间不知何时又别了朵野蔷薇。

“阿婆!借个屋檐躲雨!”醉梦香对着草庐喊罢,转头冲聂少凯狡黠一笑,“上次二姐和燕子严在这里避雨,喝到了最香的姜茶。”话音未落,草庐门吱呀推开,白发老妪捧着陶壶出来,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是醉家的小豹子啊,快些进来!”

陶炉上的姜茶咕嘟冒泡,醉梦香捧着粗陶碗缩在藤椅里,看聂少凯蹲在灶台前帮老妪添柴。火光映得他侧脸柔和,发梢还滴着水,却耐心听着老妪念叨山里的趣事。当老妪说起去年冬天有只雪豹守着受伤的野兔整夜时,醉梦香与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雨停时,晚霞把云层染成蜜橘色。老妪硬塞给他们一袋烤红薯,醉梦香咬下一口,滚烫的甜香在舌尖炸开。她正要分给聂少凯,却见他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薯泥,指腹的温度比烤红薯更灼人。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两人踩着满地碎金往家走,腰间玉佩与银铃的碰撞声,和着老妪哼唱的小调,飘向渐浓的暮色深处。

暮色浸透最后一丝天光时,醉梦香的银铃突然与远处传来的铜铃声遥相呼应。她踮脚朝山脚张望,只见七妹醉梦紫倚在纳兰京的马车上,探出半截绣着九尾狐的藕荷色衣袖,正朝他们使劲招手。八妹醉梦熙不知何时折返,此刻正骑在马上,用佩刀鞘轻轻敲着马车顶:“大姐夫再不快点,二姐做的桂花酿可要被我们喝光了!”

聂少凯望着醉梦香骤然发亮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将微凉的手塞进她掌心。自从相识那日起,他便发现她最听不得“桂花酿”三个字——去年中秋,他笨拙地酿坏三坛酒,才换来她狡黠的笑:“原来福州来的公子,也有不如我这山野丫头的地方。”

山道在暮色中蜿蜒如墨龙,醉梦香突然松开他的手,足尖点地跃上树梢。月光穿过枝叶,在她淡青色裙摆上投下斑驳碎影,宛如豹纹流动。“敢不敢比谁先到溪边石桥?”她回首时,鬓边野蔷薇随着动作轻颤,露出耳后那粒红痣。聂少凯轻笑一声,展开折扇足尖借力,身姿优雅地掠过她头顶:“小豹子,这次可不许耍赖!”

溪水在月光下泛着碎银般的光,醉梦香刚落地,便见三姐醉梦艾提着灯笼从石桥那头跑来。她浅粉色裙裾沾着草屑,怀中抱着的竹篮却稳当,掀开盖布露出热腾腾的荷叶鸡:“阿爹说你们定要饿坏了,特意让我送来。”说话间,书生何童腼腆地从她身后转出,袖中还藏着卷新抄的《山水游记》。

远处传来醉府方向此起彼伏的呼唤,九妹醉梦泠的声音最清亮:“大姐!聂公子!二姐的桂花酿开坛啦——”醉梦香望着聂少凯被灯笼映红的侧脸,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他低头时,正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着漫天星辰:“下次,我们去更远的地方吧?”

聂少凯没回答,只是轻轻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山风送来桂花香,混着远处飘来的酒香,醉梦香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情缘啊,就像这山间云雾,看着缥缈,却能把人的心都裹得暖暖的。”而此刻,她腕间的银铃与他腰间的玉佩,又一次轻轻相碰,在夜色里荡出细碎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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