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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10 少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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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又在做什么?”醉梦香凑过去,鼻尖萦绕着酸甜气息。醉合德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前日读《齐民要术》,见里头记载了三种酿梅法,便想着改良一番……”话未说完,二姐醉梦甜风风火火跑进来,鸡耳随着动作上下扑棱:“爹!您酿的第二碗酸梅汤,被燕子严误当成酱油,倒进红烧肉里啦!”

庭院顿时炸开锅。醉梦甜拉着燕子严的衣袖不住道歉,后者涨红着脸,围裙上还沾着酱汁;醉合德捧着空碗痛心疾首,嘴里念叨着“暴殄天物”;醉梦熙趁机掏出酒壶,将剩下的酸梅汤一股脑倒进壶里,朝觅风挑眉:“走!去演武场比试,输的人喝三壶!”

聂少凯不知何时走到醉梦香身后,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发凉的指尖:“带你去个地方?”不等她回答,已牵着她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绕过开满夜合花的月洞门,一池碧水映着漫天星子,湖心亭里,五姐醉梦红蜷在藤椅上打盹,猫尾垂在案边,扫得冯广坪正在记账的宣纸沙沙作响。

“小心惊了她。”聂少凯轻声说,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炉的梅花酥。醉梦香咬下一口,酥皮簌簌落在聂少凯肩头,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银边,恍惚间竟与那日战场上身披战甲的身影重叠。“那日在灵隐寺……”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夜风还轻,“其实我也求了支签。”

聂少凯侧头看她,眼里盛着满池星光。醉梦香别过脸,耳尖发烫:“签文说……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话音未落,便被轻轻拥入怀中。聂少凯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笑意:“那小豹子可要记得,这青山绿水间,总有个人守着你。”

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夜莺的啼鸣,飘进缀满星辉的夜色里。醉梦香倚在他怀中,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时光,竟比任何惊心动魄的誓言都来得珍贵。

入夏的江南溽热难耐,醉府的荷花池成了最热闹的去处。九妹醉梦泠恢复鱼尾形态,在水中欢快地游弋,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坐在池边的觅两。他笑着用折扇替她遮挡烈日,扇面上新题的“鲛人泪”三字在阳光下隐约可见。八妹醉梦熙将狼尾浸在水里降温,缠着觅风比试水上轻功,惊得池中的锦鲤四散逃窜。

醉梦香坐在回廊的美人靠上,银发随意地挽成发髻,身着一袭月白色纱衣,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手持团扇,目光追随着在荷花间穿梭的聂少凯。只见他绾起衣袖,正踮脚去够池边最高处的莲蓬,玄色劲装被风吹得鼓起,腰间玉佩与莲叶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当心摔着!”醉梦香忍不住出声提醒,指尖无意识地捏紧团扇。话音未落,聂少凯已灵活地跃回岸边,衣摆未沾半点水渍,手中却多了支带着露水的莲蓬。他笑着剥开莲子,将最饱满的那颗送到她嘴边:“尝尝,比昨日集市上买的清甜多了。”

醉梦香咬下莲子,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余光瞥见七妹醉梦紫正靠在纳兰京怀中,九条狐尾慵懒地垂在青石板上。纳兰京小心翼翼地替她梳理尾尖的绒毛,偶尔触到敏感处,醉梦紫便笑着缩起尾巴,用团扇轻敲他手背。

突然,后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醉梦香与聂少凯对视一眼,快步赶去,只见二姐醉梦甜呆立在灶台前,鸡耳耷拉着,地上是打翻的青花瓷碗和没成型的绿豆糕。燕子严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抬头看见众人,无奈笑道:“方才梦甜想给大家露一手,结果……”

“都怪这蒸笼不听话!”醉梦甜跺脚,脸颊涨得通红,“明明看娘做起来那么容易!”三姐醉梦艾从身后探出头,兔儿耳朵微微颤动:“我带了新采的桂花蜜,或许能补救?”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尾倚在门框上,眼中含笑:“不如让何童写篇《糕点赋》,说不定能让绿豆糕起死回生。”

众人笑闹间,聂少凯轻轻握住醉梦香的手,在她掌心画了个圈。醉梦香抬头,撞上他温柔的目光,心不由得漏跳一拍。夕阳的余晖穿过雕花窗棂,为他的眉眼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眼中的笑意愈发璀璨。这一刻,蝉鸣、笑语、夏日的微风,都成了他们爱情的注脚。

暴雨突至时,醉府的屋檐垂落万千银线。醉梦香趴在窗前,看雨帘将满园荷塘浇成碎玉,银发被穿堂风掀起几缕,扫过聂少凯递来的蜜饯罐子。“当心着凉。”他伸手替她拢了拢单薄的纱衣,袖口沾着的墨香混着雨水腥气,倒比平日书房里的沉香味更教人安心。

突然一声炸雷惊破雨幕,正在绣帕子的三姐醉梦艾吓得兔耳竖起,绣针刺破指尖。苏晚凝慌忙掏出丝帕包扎,却被醉梦熙的笑声盖过——八妹正举着木剑在雨里舞得虎虎生风,狼尾甩得水花四溅,觅风举着伞追在后面直喊“当心路滑”。

“别闹了!”醉梦甜的声音从厨房飘来,鸡耳被水汽蒸得通红。她端着新熬的姜汤冲进雨里,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燕子严怀里。姜汤泼了满地,反倒惹得众人笑作一团。五姐醉梦红蹲在回廊下,猫爪慢条斯理地拍着冯广坪递来的油纸包,里头的糖炒栗子隔着雨幕都能闻见焦香。

雷声渐歇时,醉梦兰抱着古籍从书房溜出来,发间金铃沾着雨水叮咚作响。“南宫润说《拾遗记》里记载了能避雨的仙术!”她话音未落,正给何童研墨的醉梦青嗤笑一声,蛇尾卷起砚台里的清水:“不如先把你打翻的墨汁收拾干净?”

醉梦香被聂少凯拉到廊下的秋千旁,藤椅上还留着雨珠的凉意。他轻轻一推,风灌进她的衣袖,惊得她下意识蜷起指尖。“怕了?”聂少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蛊惑的笑意。醉梦香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跳动的光亮,比雨过天晴后的阳光还要耀眼。

突然,九妹醉梦泠从荷花池探出头,鱼尾搅碎满池星光:“大姐!觅两哥哥说水里能看见彩虹!”话音未落,醉梦紫晃着九条湿漉漉的狐尾跑过来,手里攥着纳兰京的外袍:“快来看!那呆子非要给我摘池边的鸢尾花,结果摔进水里了!”

欢声笑语中,聂少凯伸手接住落在醉梦香肩头的雨珠。她望着院中闹作一团的家人,忽然觉得这平凡的雨夜,竟比任何惊心动魄的冒险都值得珍藏。风裹着茉莉香掠过发梢,他的气息混着温热的姜汤味扑在耳畔:“小豹子,明日带你去看真正的彩虹。”

雨过天晴的清晨,醉府弥漫着草木清香。醉梦香推开窗,见聂少凯正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晨光为他月白长衫镀上金边,手中握着根缠着红绸的竹弓。“说好带你看彩虹。”他仰头望向她,眼中盛满笑意,抬手将竹弓拉成满月。

弓弦轻响,一枚裹着金粉的箭矢破空而出。醉梦香凝神望去,箭矢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绚丽彩雾,在初阳下交织成一道七色虹桥。她忍不住快步奔下楼,银发在风中飞扬,耳后的青玉铃铛叮当作响。

“喜欢吗?”聂少凯将竹弓递给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掌心。醉梦香抚摸着弓上细腻的纹路,忽觉这精巧机关,倒比战场上的强弩更费心思。

正说着,后院传来一阵喧哗。只见醉梦甜举着扫帚追着燕子严满院跑,鸡耳气得通红:“都怪你!把我新孵的小鸡崽吓得躲进灶台了!”燕子严边跑边求饶,衣摆上还沾着鸡毛。醉梦艾蹲在鸡窝旁,兔儿耳朵一动一动,正用菜叶引诱受惊的小鸡。

“让开让开!”醉梦熙扛着新打造的重剑冲过回廊,狼尾扫翻了醉梦兰摆在廊下的捕蝶网。六姐尖叫着去追飞走的蝴蝶,南宫润忙不迭跟在后面收拾散落的书卷。五姐醉梦红蜷在假山上打盹,猫爪无意识地拍着冯广坪递来的鱼干,碎屑纷纷落在四姐醉梦青正在晾晒的蛇蜕上。

“小心!”醉梦泠突然从荷花池探出身,鱼尾掀起大片水花。原来觅两正趴在池边,试图用竹竿捞她遗落的珍珠发簪,却险些栽进水里。醉梦紫晃着九条蓬松的狐尾,笑倒在纳兰京怀里:“快瞧!他们比话本里的痴儿还傻!”

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远处,父亲醉合德戴着圆框眼镜,正拿着竹竿测量彩虹的高度;母亲林秀琪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笑望着院中闹剧。蝉鸣声里,桂花糕的甜香混着雨后泥土的气息,将这平凡的清晨酿成最动人的诗篇。

聂少凯轻轻揽住她的腰,在她耳畔低语:“往后的日子,也要这样热热闹闹地过。”醉梦香仰头望着他,忽然觉得,比起月下厮杀的惊心动魄,此刻这充满烟火气的平凡时光,才是她最珍视的宝藏。

入秋后的第一缕桂香漫进醉府时,醉梦香正蹲在回廊下,看聂少凯用细竹条编鸟笼。他束发的玉冠换成了粗布巾,月白长衫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浅浅的晒痕,指尖灵巧地穿梭在竹篾间,时不时被毛刺扎得皱眉。“说好要给九妹的锦鲤遮荫,怎么做起鸟笼了?”她伸手替他拔掉发间沾着的草屑,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

“给小豹子的。”聂少凯将编好的竹笼挂上廊柱,笼中不知何时悬了枚琥珀坠子,在阳光下流转着豹瞳般的光泽。醉梦香正要开口,忽听后院传来瓷器碎裂声——醉梦甜举着焦黑的桂花蜜饼站在灶台前,鸡耳蔫耷着,脚下是打翻的糖罐,“燕子严说要做新式点心,结果......”

“这次真不是我的错!”燕子严举着本《食珍录》从烟雾中钻出,衣襟还沾着蜂蜜,“书上说要加茱萸粉提味......”话未说完,醉梦艾抱着新摘的桂花跑过,兔儿耳朵沾着花瓣:“用我的花重做!苏晚凝刚从姑苏带回了杏仁霜!”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尾倚在门框,指尖绕着何童的书卷打趣:“不如写篇《失败食谱赋》?”

庭院另一侧,醉梦紫九条狐尾蓬松如伞,正将纳兰京按在石桌上画押:“说好了,输家要扮三夜巡府衙的更夫!”八妹醉梦熙将狼尾缠在腰间,拉着觅风比试投壶,箭矢破空声惊飞了假山上打盹的醉梦红,猫女不满地甩了甩尾巴,爪子下的毛线球顺着台阶骨碌碌滚到醉梦兰脚边。六姐抱着装满板栗的陶罐跳开,金铃撞出一串慌乱的声响,南宫润赶忙追着收拾洒出的栗子。

“小心!”醉梦泠突然从荷花池探出身,鱼尾搅碎满池月影。原来觅两蹲在池边,正用树枝给她捞飘在水面的荷叶灯,却差点栽进水里。醉梦香望着这乱作一团的场景,忽觉腰间一紧,被聂少凯揽着退到桂花树影里。他指尖抚过她耳后碎发,带着桂花香的呼吸扫过耳畔:“明日去栖霞山看枫叶?听说红得像......”

“像你上次闯祸时,染红的那件新衫?”醉梦香转身时,发间青玉铃铛轻响。月光透过枝叶洒在聂少凯含笑的眉眼,将他眼底的温柔酿成蜜。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混着厨房里重新飘来的糕点香气,将这秋夜缀成了最暖的星河。

栖霞山的枫叶红透时,醉府众人的行囊里装满了奇趣。醉梦香裹着貂绒镶边的披风,银发上别着聂少凯新制的枫叶形银簪,看他将牛皮水壶系在马车后架,玄色劲装下摆扫过满地碎金般的落叶。“当心着凉。”他转身替她紧了紧领口,指尖残留着昨夜熬制桂花酒的甜香。

马车刚行至山脚,便被醉梦熙的喊声叫停。八妹扛着大刀跳下车,狼耳随着动作竖得笔直:“这片林子有山贼出没,我先去探路!”觅风慌忙举着备用的护心镜追上去,衣角还沾着今早醉梦泠喂他吃的桂花糕碎屑。五姐醉梦红蜷在马车角落打盹,猫爪无意识拍着冯广坪递来的枫糖饼,碎屑纷纷落在醉梦青正在翻阅的《搜神记》上。

“快看!”九妹醉梦泠突然掀开帘子,鱼尾幻化成的罗裙扫过车厢,“那边的枫叶像不像晚霞?”她的声音惊飞了栖在枝头的雀鸟,却惹得醉梦兰兴奋地探出脑袋。六姐发间的金铃叮咚作响,抱着装满板栗的陶罐跳下车:“南宫润说,用枫叶烤栗子最香!”

半山腰的空地上,炊烟渐渐升起。醉梦甜举着锅铲追着燕子严转圈,鸡耳气得通红:“都怪你!把盐当成糖放了!”三姐醉梦艾蹲在溪边,兔儿耳朵沾着水珠,正仔细清洗新摘的野莓。苏晚凝架起竹篾,将众人采来的枫叶铺成图案,在阳光下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聂少凯在篝火旁支起铁架,将裹着荷叶的鱼串慢慢翻转。醉梦香倚着他肩头,看火苗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后悔带我来这闹哄哄的地方?”她轻声问,却被他突然塞了块烤得金黄的红薯。

“怎么会?”聂少凯笑着刮去她嘴角的炭灰,“看小豹子炸毛的样子,可比枫叶还好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紫的笑声。七妹晃着九条蓬松的狐尾,正将纳兰京推进用枫叶堆成的“陷阱”,豪门阔少的锦袍沾满碎叶,却仍伸手护着她不被树枝刮到。

暮色渐浓时,醉梦熙拖着满身尘土归来,狼尾得意地摇晃:“那些山贼见了我的刀,跑得比兔子还快!”觅风默默替她包扎手臂上的擦伤,掏出怀里捂热的桂花糕。醉梦泠坐在溪边,鱼尾轻轻搅动水面,倒映着漫天星子与岸边嬉闹的众人。

醉梦香望着跳动的篝火,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觉聂少凯的手臂又紧了紧。他的声音混着烤红薯的香气落在耳畔:“明年此时,还要带小豹子来看更红的枫叶。”夜风卷起几片枫叶,掠过她发烫的耳尖,将这平凡的秋日,酿成了最绵长的温柔。

初雪落满西子湖那日,醉府的梅树缀满琼枝。醉梦香裹着猩红斗篷立在廊下,银发上落了几片雪花,望着聂少凯在庭院里扫雪。他换了件藏青棉袄,袖口沾着墨渍,手中竹帚扫过青石,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

“小心冻着。”聂少凯转身时,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他从怀里掏出个暖手炉,黄铜外壳上刻着小巧的豹纹图腾,“特意让铁匠铺加急打的。”醉梦香指尖刚触到暖意,忽听后院传来醉梦甜的惊叫。

两人赶到时,只见二姐举着冒烟的铁锅跳脚,鸡耳被热气蒸得通红:“燕子严说要做姜母鸭,结果把料酒当酱油倒了半坛!”灶台边,燕子严举着本《山家清供》,鼻尖还沾着煤灰:“书上明明写着‘以酒代水,其味更醇’......”醉梦艾蹲在墙角,兔儿耳朵耷拉着,正给被烟火熏到的苏晚凝递帕子。

庭院另一侧,醉梦熙将狼尾缠在腰间,和觅风比赛堆雪人。“看!我的雪人比你高半头!”八妹得意地晃着木剑,却不小心碰掉雪人的胡萝卜鼻子。醉梦泠缩在廊下,鱼尾幻化成的棉靴踩在炭盆边,正眼巴巴看着觅两往她手里塞烤红薯。

“小心烫。”觅两笑着替她吹了吹,指尖沾着烤焦的薯皮。醉梦紫蜷在摇椅上,九条狐尾裹着貂裘,懒洋洋地指挥纳兰京:“左边的梅枝再折两枝,插瓶最好看。”六姐醉梦兰蹲在梅树下,金铃随着动作轻响,正和南宫润比赛收集完整的雪片。

醉梦青盘着蛇尾倚在门框,看何童在宣纸上挥毫:“你这‘梅雪争春’的诗,倒比去年应景。”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突然从房梁跃下,猫爪稳稳抓住冯广坪抛来的鱼干,尾巴扫落屋檐积雪,惊得众人一阵笑闹。

暮色渐浓时,醉府的暖阁亮起烛火。醉合德戴着圆框眼镜,正在教醉梦泠辨认《水经注》里的冰晶图例;林秀琪系着围裙,将新熬的雪梨膏分给众人。醉梦香靠在聂少凯肩头,听着满室欢声笑语,忽觉他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明日带你去湖上滑冰?”聂少凯的声音混着炭盆的暖意落在耳畔,“我做了双铁齿冰鞋,保准小豹子比雪豹还快。”醉梦香抬眼望去,他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比初雪还要明亮。窗外,雪花簌簌落在红梅枝头,将这平凡的冬夜,酿成了最温柔的诗行。

春燕衔泥时,醉府的柳丝垂到了西子湖面。醉梦香坐在绣楼窗前,银发用新采的柳条随意束起,看着聂少凯在庭院里调试改良后的风筝。他褪去冬袍,月白长衫被风吹得鼓起,手中的竹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鸢身上绘着的豹纹图腾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当心线!”醉梦香话音未落,醉梦熙已风风火火地冲过回廊,狼尾扫翻了醉梦兰摆在廊下的捕虫网。六姐尖叫着去追飞走的蝴蝶,发间金铃撞出慌乱的声响,南宫润赶忙追着收拾散落的标本册。五姐醉梦红蜷在假山上打盹,猫爪无意识地拍着冯广坪递来的小鱼干,碎屑纷纷落在四姐醉梦青正在晾晒的草药上。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醉梦甜举着焦黑的青团站在灶台前,鸡耳蔫耷着,脚下是打翻的艾草汁:“燕子严说要做清明粿,结果把碱水当成糖水了!”燕子严举着本《饮膳正要》从烟雾中钻出,衣襟还沾着青汁:“书上说草木灰水可使粿色翠绿......”醉梦艾抱着新摘的桃花跑过,兔儿耳朵沾着花瓣:“用我的花重做!苏晚凝刚从扬州带回了玫瑰酱!”

庭院里,醉梦泠坐在荷花池边,鱼尾轻轻搅动水面,将觅两折来的柳枝编成花环。醉梦紫晃着九条蓬松的狐尾,正将纳兰京按在石桌上画押:“说好了,输家要替我去采三筐桑葚!”八妹醉梦熙将狼尾缠在腰间,拉着觅风比试射箭,箭矢破空声惊飞了假山上打盹的醉梦红,猫女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醉合德戴着圆框眼镜,在书房门口支起画架,试图捕捉九个女儿嬉笑打闹的模样;林秀琪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笑望着院中闹剧,手中的面团捏出了歪歪扭扭的小动物形状。聂少凯突然握住醉梦香的手,将一卷图纸塞进她掌心:“下月带你去苏州看园林,我已画好路线。”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铺满落花的青石板路上。醉梦香望着满院烟火气,忽觉聂少凯的手臂又紧了紧。他的声音混着春日晚风拂过耳畔:“往后每个时节,都要与小豹子看不同的风景。”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混着厨房飘来的新茶清香,将这平凡的日子,酿成了永恒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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