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项宁凯笑起来，指尖在裤缝上无意识地蹭了一下，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彩排现场，项宁凯的翻页笔突然失灵。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在按钮上反复按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站在一旁的席卫轩。

"需要帮忙吗？"席卫轩不知何时已经走近，声音低沉而温和。

"不用。"项宁凯咬牙切齿地按了第七次按钮，"这玩意儿和我有仇。"

席卫轩伸手拿过翻页笔，指尖修长而稳定，轻轻一转某个零件："电池接触不良。"他将翻页笔递回去，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项宁凯的手背，两人同时一顿。

项宁凯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喉咙微动："你怎么会修这个？"

"以前实验室的设备……"席卫轩突然停顿，目光闪烁了一下，"我是说，总得会点生存技能。"

项宁凯注意到他耳根微红，突然恶趣味地问："所以席教授当年在实验室，除了做实验还会什么？"

席卫轩的反击来得很快："比如发现某个同事偷偷把咖啡粉换成咖啡糖，还坚持说这是最新健康潮流。"

项宁凯哑口无言——这事确实是他干的。他的嘴角抽了抽，正想反驳，席卫轩却已经转身走向投影仪，背对着他，手指在控制板上熟练地操作着。

项宁凯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当晚在酒店餐厅，柔和的灯光下，席卫轩突然说："其实我记得那个便利店。"

项宁凯正在切牛排的手一顿，刀叉与瓷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抬眸看向席卫轩："什么？"

"三年前，你在这里买过一模一样的金枪鱼三明治。"席卫轩的声音很轻，目光却落在项宁凯的侧脸上，"然后说'这玩意儿再好吃也掩盖不了资本家的剥削'。"

项宁凯把刀叉放回盘子里，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所以你是从那时候开始腹诽我的？"

"不。"席卫轩切着自己盘中的牛排，动作优雅而从容，"是从你坚持用实验室经费买冰淇淋开始。"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同时开口：

"其实……"

又同时停下。

席卫轩让步："女士优先。"

项宁凯摇头："你先说。"

席卫轩叹气，目光从项宁凯的脸上移开，落在桌上的糖包上："我在想，如果我们永远想不起过去……"

"那也是赚到。"项宁凯抢在他前面说完，声音轻松，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现在的相处多好，连吵架都这么新鲜。"

席卫轩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桌上的糖包，慢条斯理地抽走："那这个，以后归我保管。"

项宁凯气笑了，伸手去抢："席教授，你这算明抢。"

席卫轩微微侧身避开，指尖在项宁凯手背轻轻擦过，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电流般的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怔。席卫轩的目光落在项宁凯的指尖，声音低沉："我有更文明的抢法。"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项宁凯的手背，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克制什么。

项宁凯盯着他的手指，心跳微微加速，忍不住开口："你……"

席卫轩抬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餐厅的灯光温柔，音乐轻缓，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