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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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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官邈的师父就是其中一名太医。

似是感到气氛太凝重,李官邈收起哀思,转话道:“殿下,屋中那二人被我下了药,一时半刻醒不来,您趁机快快离去,逃得越远越好。”

“下药?”齐桉君吃惊:“你何时下的药?”

李官邈神色自若道:“我在那人服用的药里,悄悄掺入了一味相克之药,待他服下,约莫三个时辰后,便会困意如潮,难以忍耐,非得睡上七八个时辰,才会苏醒过来。”

……

侯爷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夫算计。

齐桉君面露疑惑,问道:“那宋巽并未服药,为何也没醒?”

“您说那个鞍前马后的随从?”李官邈轻哼一声:他自以为是他主子的好奴才,煎好药后,必定会先亲自试药,确认无毒,才敢呈给主子服用。”

齐桉君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小太医心思竟如此缜密。

“你为何要给他们下药?”齐桉君问。

李官邈回道:“当然是为了救您啊。”

“救我?”

看齐桉君一脸不解,李官邈似乎意识到什么,试探问道:“您难道不是被他们俘虏的?”

齐桉君摇头:“我是主动投奔他的。”

“投奔?”这次换李官邈不解了:“他们那身着装,明显是渊军的,您……”

“嗯。”齐桉君垂眸:“他是当朝皇帝面前的红人,怀廷韫。”

“怀……”

李官邈愣住,纵是他在这穷乡僻壤之地,也听过怀廷韫的名讳。

他是新朝开国功臣怀国公独子,十五岁时随父出征,十六时攻入京城,亲手斩下了前朝皇帝的头颅,开国大典时获封翎云侯,少年将军,年少有为。

四年来他不断剿灭前朝余党,稳固帝位,成为新帝最得力干将。

李官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殿下,让我助您一臂之力,趁他们此时熟睡,给他们个痛快。”

说着还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齐桉君轻叹一声,问道:“你这又想到哪里去了?”

“殿下您亲近他,不是为了给皇上报仇雪恨吗?”李官邈满脸疑惑。

齐桉君嘴角泛起一抹笑,语气平淡却透着寒意:“为他报仇?他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回忆起宫中岁月,齐桉君神色黯然,缓缓道:“我生母是容妃身边婢女,因生得貌美,被皇帝宠幸后有了我,可她身份低微,生下我后也未获封,依旧是任人打骂的奴才,皇帝更是瞧我不顺眼,将我丢在深宫幽阁,交由奴才照看,可我是个被厌弃的皇子,谁会真的把我当主子,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给口饭吃,不饿死就行的存在,母亲常偷偷来看我,每次都会从怀中掏出主子们吃剩的点心给我。”

他望向漫无边际的皑皑积雪,好似那日的鹅毛大雪:“那天,母亲如往常一样来看我,不想却被容妃带人堵个正着,容妃斥责我母亲以下犯上,将她打了个半死,我跑到太医署哀求那些太医们救我母亲,可他们忌惮容妃权势,无一人理会我,若不是你冒着危险偷偷前去诊治,母亲根本撑不过那个的雪夜。”

李官邈轻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那日去救您母亲,是师父的吩咐,太医署规矩,太医出诊皆有记录,而我那时只是个年幼的学徒,四处走动也不会引起容妃眼线的注意。”

齐桉君微微颔首:“我明白,你师父是个心善之人,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曹锦瑜与我母亲是同乡,叛军攻入皇宫时,是他掩护我逃离,我当时赶到太医署想救你师父,可惜还是迟了……”

听闻此言,李官邈面露惊色,当即抱拳跪地,齐桉君赶忙上前搀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李官邈却坚持跪着,不肯起身:“殿下在那般危急之时,仍心系师父,我代师父谢过殿下这份情义。”

“可我并没救到他。”

“那也怨不得殿下,只恨那些大逆不道逆贼!”

齐桉君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我父皇昏庸无道,亲侫远贤,压榨百姓,被推翻是迟早的事,可你的师父,我的母亲,他们又有什么错?有时我在想,若让母亲死在那个雪夜,是不是好过后来被抓去充军妓,被欺辱含恨而死。”

“殿下……”李官邈张了张嘴,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满心的安慰之词,却在触及齐桉君目光时,怎么也说不出口。

齐桉君仰头,望着天际,平静道:“我活到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手刃当今皇帝,为母亲报仇,投奔怀廷韫,不过是想借他的身份接近新皇罢了。”

他语气平淡,没有因仇恨而愤怒,也没因失去母亲而悲恸,只是冷静又麻木地诉说着过往与复仇的决心。

李官邈眉头紧锁,满脸忧虑:“殿下,这般行事,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齐桉君嘴角扬起:“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一条烂命而已。”

“殿下,您怎么能这么想?”李官邈上前一步,急切道:“您死里逃生来的命,怎能轻言放弃?”

“放心,没杀死皇帝之前,我不会死的,倒是你,万不可再轻举妄动,怀廷韫是皇帝跟前红人,他若在这个村里出了事,不要说你我,整个村子都得跟着遭殃,好在你下得不是毒药。”

李官邈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变得有些犹豫,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殿下,今日为您把脉时,我察觉到您的身体状况有些异样,似乎是……”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目光不自觉地向下移,落在齐桉君下身,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齐桉君闻言,先是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失笑道:“连这个,你都能从脉象上看的出来?”

李官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人体的脉络就像一张无形的网,身体的任何细微变化都会在其中留下痕迹,是骗不了人的。”

齐桉君了然,又问道:“那这个还能有办法长出来吗?”

李官邈更尴尬了,他局促地搓着手,结结巴巴地回道:“这个……实不相瞒,应该是不能了。”

齐桉君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追问道:“应该?这么说还是有一线生机?”

李官邈摇摇头:“‘应该’是我委婉的说法,太直白了怕殿下伤心。”

齐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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