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水阁时,沈清鸣特意走了正门,路过柜台向账房先生讨了一杯酒。先生瞧他只要一杯,觉得有趣,就多问了一句“公子这是打算借着酒劲做些什么?”
沈清鸣抬扇半掩嘴唇,盯着先生浅笑道:“想问人几句话,怕唐突了。”
这时小二小心翼翼端着一杯酒走来,沈清鸣接过后一口下腹,烈酒辣喉,余味更劲,肚子里是火烧一般。
“天水香特产,烈火烧。”先生瞧他皱了眉头,便知道被这酒辣到受不了,“公子要办什么事可得赶紧去,迟一步酒劲就没了。”
沈清鸣满口烈酒辣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将酒杯还给小二,表示谢意后朝楼上去。
他走后,小二朝先生说:“怎不告诉他一杯烈火烧顶一坛女儿红?”
先生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没瞧出来,他想借酒办事?”
小二:“……”
走到三楼时,沈清鸣便觉头有些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晃晃头,意识暂时回来一点点,在找到墨羡所住房间后,催动灵力消去几分酒力,不然这正经事办不了。只是他还未消去三分酒力,房门便被墨羡打开。
“喝酒了?”墨羡一开门,吹来的风夹着丝丝酒味,再看眼前人眸子不似从前清明,便知他饮酒了。只是沈清鸣从不贪杯,饮酒极其有度,今夜怎喝成这般模样?
沈清鸣时隔半日再见墨羡,觉得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境空的那些话,让他愿意破开那些迷障重新看墨羡,不,是重霁光。他收了灵力,也轻轻后退一小步拒绝掉重霁光伸来的双手,扇动华虚扇用风保持自己的清醒,“只饮一杯,奈何此酒劲大。”
被拒绝的重霁光眼里闪过一丝黯淡的光,一时之间一脚外一脚内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他了解沈清鸣,所以不敢再往前。
“晨间托付于你的事可有着落?”沈清鸣问。
重霁光沉默片响才说:“已经找到挖骨之人的落脚之处,离这不远。今夜要去见?”
沈清鸣微微摇头,“此事可以往后延延。我有几句话问你,你如实告诉我便可。”
重霁光道:“你醉了。”
沈清鸣觉得是有点,但还好不妨碍他问话,只是他也觉得夜风有些凉,吹的他后背寒意阵阵,就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重霁光眨了眨眼,意识到风很冷后立刻撤回屋内,并向沈清鸣做了个请姿,“清流君,请。”
沈清鸣顺势而入,屋内灯火透明,没有夜风,暖暖的。他听到关门声,回头看了一眼,没说话。直到重霁光将他安置在太师椅上才重新开口:“那个境空和尚说你一分为二,是真是假。”
还以为会是什么事的重霁光一听愣了一下,提着茶壶说:“准确的说是一分为五。”他取过茶杯,将茶水倒八分满,递给沈清鸣。
沈清鸣收起华虚扇,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你我……何须道谢。”重霁光盯着有几分疏离的沈清鸣,沈清鸣对他的客气就像刺,不是很痛,却不舒服。
沈清鸣喝了茶,任由酒意蔓延全身,双眼漫无目标看着一处,清清淡淡的说:“除了你与他,还有谁?”
重霁光道:“沈婴,重香。”
沈清鸣吃惊:“沈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