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若烨，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墨羡，目中无光，平常如见生人，“我来此处磨剑，现已大功告成，该出去了。”

墨羡被沈清鸣眼里的平淡看的心思复杂，沈清鸣的这个眼神仿佛是看世人万物的样子，而且身在八阵卦中，他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为什么？

是无情之身还是无情之心？

便是除此，他的道呢？无丹修道，逆天逆命，万千修者不敢为之事他为了。

“走吧。”沈清鸣说完便朝出口那个方向走去，他没有刻意的疏离墨羡，却也回不到之前。

“等等。”

“嗯？”沈清鸣止步。

墨羡也停了下来，无力的撑着伞，一把伞几乎挡去了他的脸，只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清流君是如何做得到在八阵卦中安然无恙？”

“你问这个啊。”沈清鸣淡淡一笑，“心无相思，便可安然。”

许久的沉默之后，墨羡再度开口：“风沙渊中，我见清流君身有魔气，想必修了魔道，可在这八阵卦中如何逃得净化之力？”

沈清鸣若有所思抬手于风雪之中，雪落在他掌中，化出浅浅的一道伤口，伤口不深不见血。但他知道净化之力在他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极浅，浅浅的相思浅浅的刮。

而至于自己修的道，他语气轻松且带点笑意说：“魔道也好，正道也好，不过是一种道。道心所向，道途所在，道身所往。”

墨羡道：“可魔道终是魔道，为世人所不齿也，更为仙者大忌。”

沈清鸣道：“世人不齿，仙者大忌。而这天底下以魔证道者何尝没有过？大道三千终归一道，就像上山的路，多数人走的那条叫大道，少有人走的那条叫歪路，都是从山底到山顶，都叫山底到山顶的路。”

“你可真是厉害！”墨羡有些咬牙切齿。

“我们来此多时，该出去了，也不知外面情势如何？”

二人到了出口位置，却只见小小一条缝，墨羡不可思议道：“我方才来时，出口并不如此。”

“外面情势不会太好。”沈清鸣道。

他看着出口多时，说道：“只能毁掉八阵卦。”

墨羡道：“八阵卦乃天机阁神器，我们若是毁了，怎向天机阁交代？”

沈清鸣道：“眼前只有两条路，毁掉八阵卦，或刮去你身上所有情意。”他从头到下打量墨羡一眼，墨羡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血路，可见净化之力在他身上发挥了多大作用。

“刮去所有情意？”墨羡轻蹙眉头，视线从沈清鸣身上挪开，“是何意？”

沈清鸣道：“刮完之后，你就不爱她了，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