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轰！！

钢制扶手被这股诡异反应释放的巨大热能瞬间熔穿一个硬币大小的黑洞！金属溶液如同滚烫的岩浆沿着螺栓纹路滴落！

“停止检测！样本污染！污染源编号048377区域爆表！——是枪械编号刻录底漆残留物特有的锶铝复合标记物！”

轰！

如同在冰河里引爆核弹！所有人在炽热扭曲的空气和爆裂的电火花中僵成雕塑！苏晚染血的右手被沈屿死死压在滚烫的铁板上！血油混合的刺鼻焦糊味弥漫！而那枚深嵌在血肉里的警徽残片边缘——那片沾染了枪械保养硅脂的区域——在熔化滚烫的金属液滴中——如同烧红的印章——在束缚椅扶手钢板上烙下一个扭曲、猩红、无可辩驳的数字烙印！

048377！

母亲的警号！如同地狱归来的亡灵！在血火中重新铭刻！

“福慧——”苏晚撕裂的喉咙如同破碎的风箱，嘶吼带着血沫喷溅在滚烫的空气里，每一个音节都像在剜心！“……七年前！福利社区助医流动站！编号17！有个瘸腿的赤脚医生……叫王瘸子！专给养老院‘清床’……”她染血的眼睛死死钉在沈屿瞬间苍白的脸上，“……他最后用的那把……给临死老人推空气的……‘助眠针管’……枪栓底槽编号，烙刻的……就是……就是048377！！！”

最后几个字如同濒死的诅咒！裹挟着滔天的血泪砸穿冰冷的钢铁囚笼！她母亲！那个死在追查福慧养老院罪证路上的女警！不是被车祸！是被谋杀！凶器上烙着她自己的警号！！

那条贯穿二十年的、以人命为纽带的血色锁链彻底咬合！福慧！沈屿父！苏晚母！所有“垃圾”被这条绞索绞杀！

沈屿的身体在苏晚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贯穿！他按着苏晚血拳的右臂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白得毫无血色，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却在疯狂跳动！那双深不见底的冰眼里终于有什么彻底碎裂了！如同冻彻万年的冰川猛地炸开无数深渊裂痕！

那不仅是震惊！是一种深至灵魂骨髓被活活挖出的剧痛！是被拖入和自己一样血色炼狱的震动！

他猛地松开了压制苏晚手臂的手！动作快得几乎踉跄！像被烙铁烫到般后退半步！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滚出一声如同胸腔被撕裂的、极其压抑却又无比清晰的——

“呃——！！！”

那根本不是控制范围内的闷哼！是源自五内俱焚的痛楚！

滚烫的金属溶液沿着断裂的螺栓滴落到冰冷地面，发出“嗤嗤”的响声。染血油污的地面上，048377的烙印红得刺眼。审讯室如同刚经过炮击的废墟，死寂得只剩下心跳的轰鸣和熔融金属冷却的声音。单面玻璃后，记录仪的红光依旧闪烁，映着每个人脸上如同凝结的冰霜。

苏晚虚脱般瘫在束缚椅深处，染血的右手无力垂落，撕裂伤口处粘稠的血混合润滑油滴向地面的烙痕。她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眼前浮动着母亲被血色浸泡的破碎警徽……

和沈屿刚才那声痛苦失控的闷哼。

那声音如同冰面炸裂的痕迹，清晰无比地刻进了这摊血污烙痕里。

隔壁房间的仪器屏幕突然爆发出尖锐急促的报警蜂鸣！红光疯狂旋转切割着凝固的空气！技术员颤抖的声音穿透混乱：“……枪械编码残留物质检测……确认……048377……与七年前三起……养老院非法‘临终加速’案遗留凶器弹道特征……符合！”

铁证链条第一次带着滚烫的温度——轰然锁死福慧养老院和它背后森然的巨口！ 但那冰冷的铁幕之上……已然裂开了第一条，带着粘稠血与火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