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天赋似是如此,所以我会离开几日,确认为真。”鹤霄道。
“若是真的,那对我们……”桓舟放下水壶,又往里加了一点茶叶,“师兄,你又如何让对方为我们所用呢?”
“我自有办法。”鹤霄摩挲着手中杯盏,有一字,能让人赴汤蹈火,他最清楚不过。
“对了,前几日那几人,可有透露什么消息?”
“没有。”
“嘴还真是硬。”鹤霄眼神中闪过阴翳,盯着跳动的烛火,“继续问,只要不死,什么刑都可以,直到撬开他们的嘴。”
桓舟似有为难,叹了口气,“都已经死了。他们手臂上,有死印。”
茶杯瞬间在鹤霄手中碎成齑粉,落在地上。
“又是死士。”
这招数,对方已经不知用几次了,自己这个无比渺小普通的半魔,真的值得对方赶尽杀绝吗?
鹤霄越发觉得无奈和可笑,“算了,我先回去,离开久了怕起疑。阿舟,你再好好查查,任何线索都可以。”
桓舟应下后,鹤霄便往回赶去。
淮玥坐在屋内,看着信上新出现的字迹,再次震惊于这个世界的神奇,仅凭一纸,便能实现现代通讯工具的功能,可惜这种妖术,她一点都不会。
“阿玥,你这是醒了吗?家里财库,你全权支配,不必打欠条。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要着凉,千万把身子养好了,照顾好自己,哥哥很快就回来。”
留言很短,但是从中能看出,这哥哥应该挺温柔亲切,淮玥心里一阵温暖,她好久没有感受过,来自家人的爱了。
纸……纸……她似乎联想到什么,用笔一下一下敲着脑袋。
她雇佣鹤霄作为护卫,仅凭口头约定似乎有些草率,对了,劳动合同!
想到这里,淮玥奋笔疾书,但写到一半她突然停了笔,这里没有劳动法,也没有仲裁委员会,更没有法庭,写了好像也没什么用。
绞尽脑汁没想出来办法的淮玥在桌前愣了神,直到笔尖戳到了左手留下朱砂的鲜红。
看着这抹红色,淮玥想起鹤霄的手,今日他受伤,似乎并没有包扎,便从房里寻了些药急匆匆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倒是跑得快,快到鹤霄房间时淮玥却突然刹住了脚步,竟然有些紧张。
窗户并没有关紧,透过窗间缝隙,淮玥看见房内烛光摇曳,鹤霄坐在桌边,似看着手里的吊坠出神。
“谁。”意识到房外有人的鹤霄猛然转过头来,迅速收起了掌中之物。
“是我是我!”淮玥赶忙答道,她不曾想鹤霄的反应竟如此敏锐。
门开了,随后鹤霄跨步而出,“姑娘可是有事找我?”
“怎么还叫我姑娘!听着怪生分的,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淮玥说罢提裙走上台阶,却未注意阶上青苔,脚下一滑向前扑去。
完了完了,这下要摔个狗吃屎,不仅痛,还丢人!淮玥绝望地闭上眼,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被人捞在温暖的臂弯中。
“那……玥老板?”
淮玥抬头,眼珠子瞪地快掉出来,鹤霄向她笑地开朗,和下午那个桀骜的少侠仿佛是两个人,转变怎么如此之快!还未来得及细想,她就被鹤霄扶起,站定后急忙忙理了下头发以缓解尴尬。
随即鹤霄举起手,掐诀之后,一张符纸出现在空中,再次惊呆了淮玥。这不是,道法?他怎么连这个都会?莫非自己真是捡了个天才?但他这是要干嘛?一瞬间,淮玥几乎是满头问号。
她看向鹤霄,他的手正在符纸上龙飞凤舞地画着,片刻后,他轻轻一送,那符纸便飘落在台阶上,旋即化成一道烈火,向两旁扑去,那些青苔瞬间消失无影。
“好了,这下再不会让你摔了。”鹤霄拍拍手,抱臂看向淮玥,“我这个护卫,可算合格?”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淮玥有些连忙夸赞,“合格合格,挺上道的嘛!”
随即她看向他手上伤处,虽是不再流血,那暗红的颜色却格外惹眼,淮玥摊开手掌,露出紧紧攥在手中的瓶子来,“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说完淮玥摇了摇手中药瓶,鹤霄低头看了一眼伤口,随即说道,“小伤而已……”
语气中满是不在乎,和淮玥料想的一样,毕竟刚受伤时他也是这样说,于是淮玥摇着头调侃,“又是小伤而已,我猜你接下来会说‘不碍事’,对不对?”
被打断的鹤霄微微一滞,眼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捂住了受伤的手往后一缩,皱眉呲嘴道,“嘶,好疼。”
淮玥见状立马上前查看,只见那伤口不断溢出血来,她着急地拉着鹤霄进了房间,“快进去处理上药。”
被淮玥拉着转身之时,鹤霄不易察觉地敲起嘴角,悄悄将另一只手掌中滴着血的利刃收回。
讨好她,接近她,似乎一点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