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边科翻身把歌唱,多新鲜呐!
“没个正形!”薛晴推他一把。
边晟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装作吃疼的样子。
“哎呀,儿子你没事儿吧?”薛晴又紧张得从沙发上一个弹射起身。
“没事没事,”边晟把她按坐下,“说说,您这又哭的哪一出?”
“我气你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薛晴说着,眼圈一下就红了,泪水顺着眼眶哗啦啦往下流。
边晟被这情景震慑住,怔愣几秒才想起来给薛晴递纸巾。
薛晴开始细数边晟的N宗罪。
“我知道你们都把盛科看得很重要,我也不是无理取闹。”
“我明白盛科走到今天不容易,那是你们的心血。你有志气,有野心,你虽然嘴上不说,但妈心里明白,你就是在乎外面那些说你不如你爹的闲言碎语。”
听到着边晟眉心微微一拧,却仍没打断她,任她继续说。
“可是,就为了这个,你用得着真么拼命吗?”
“盛科是你们的心血,可你也是我的心血呀!”
薛晴越说越心痛,眼泪完全没有止住的意思,一串串往下坠。
薛晴也是家里富养长大的,嫁给边科以后没有上过一天班,也没有做过一件家务事。但边晟却是她一手带大的,没有假手他人。
边科工作忙,她以前的朋友也都有自己的事业,并不都像她一样选择做全职太太。
她在家里,家里的两个阿姨规规矩矩,做饭的做饭,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没有人和她讲话。
产后抑郁的那段时间,她就是靠着怀里的小儿子过来的。儿子夜里总哭着要吃奶,她一晚上要定好几个闹钟;长大一点后,她又在家里翻着菜谱给他学做辅食。
儿子是她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家伙立体的五官更加明显,成绩不用家里操一点心,说话又跟个小大人似的沉稳老练,每次带出去都被朋友夸个团团转。
后来儿子去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念书,出国进修管理,回国后边科带了他两年就把公司扔给了他。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一路向好发展,边晟却在事业最鼎盛的时期确诊败血症。
那个病薛晴压根就没听说过,她以前也不需要为这些事情操心,家里没有人生过这种病。
就是这个她陌生的病,差点要了儿子的命。
那段时间她天天守在医院,熬更守夜,人都瘦了两大圈,任谁来劝,她都不肯离开ICU一步。
她甚至把这一切怪罪到边科身上,怪罪到外界的舆论上。
祖辈父辈的荣耀、一味制造噱头的黑心报道,都成了压在年轻儿子身上的稻草。
边晟天资卓越、才学过人,却还是要比普通人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悉心毕力,才能换来外界的一句“没辜负前人”。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儿子的付出。
薛晴从没和边晟动过真格,唯一一次,就是那次在ICU。边晟手术后刚醒来,就找助理要测试中心发过来的验证结果。
她守在床边,直接把助理递过来的ipad掀翻,声斯竭力,“是命重要还是公司重要?我问你?”
边晟被她的暴怒吓住,边科忙过来拉住老婆,医生护士从外面赶来,让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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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晟被薛晴的哭声整得头大,从位置上起身,走到薛晴身边,又连扯几张纸,一团糊在她脸上,“行了,我听你的,好好休息。”
他低下头,“都多大人了,待会儿哭脱水了。”
“把你手拿开!”薛晴的声音憋闷着传来。
这臭小子一点不会照顾人,一团纸胡乱往她脸上怼,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你不要再让我凶你第三遍。拿身体开玩笑这件事,事不过三,听见没?”
边晟忙点头,两只手松松垮垮举过头顶,“都依我们皇太后的。”
“又拿你老娘开玩笑。”薛晴自顾自擦着眼泪。
“谁说你老了,我看跟大学生没两样。”边晟笑着驳她。
薛晴起身去收拾自己提过来的食材,分门别类的装进冰箱里,边晟就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你们平时中午自己做饭吃?”
“她在店里吃,我在公司吃。”
“那以后我来做。”薛晴自告奋勇。
“别,千万别,我再找个阿姨。”现在的阿姨只固定在下午上门做饭,人家上午也有谈好的雇主,不能随意变动。
“那多麻烦,做个饭还得找两个阿姨。”薛晴不乐意,“你别嫌弃我,我是做饭不怎么好吃,但我愿意学。”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不会的吗?”薛晴盯着他问。
“前提是人家能学会,您能学会?”边晟轻飘飘作答。
“我怎么不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薛晴陡然拔高音量,不允许边晟质疑她。
“那行,你做吧,我不拦着你。”边晟退到一边去。
知道白雨眠下午15:00下班,薛晴在手机上学着水果摆盘,又自己调了饮品,等待儿媳一道回来喝下午茶。
边晟拿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办公,抬头看一眼在餐厅忙得不亦乐乎的母亲,失笑道:“她就是专业做这个的,你这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薛晴没被他的话打消积极性,“我不管,态度还是要有的。人家工作一天辛苦了,留在家里的人不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啊?”
边晟笑,“没看出来,您这么善解人意。”
“怎么,你以为我会是个恶婆婆?”薛晴虽然把自己儿子当快宝,但也将心比心,人家女孩子又怎么不是家里的宝贝呢?
“我可没这么说。”
他的电话声响,是他给白雨眠安排的司机王朗打来的。
边晟走到阳台去接,对方称没接到白小姐,打电话也无人接听。他上楼去问店员,员工一个也不知道她去向。
白雨眠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边晟在心头回忆,早上她出门的时候还一切如常,怎么会突然联系不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活。”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猛地窜出来,边晟人在阳台,脸色凝起,后背浸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