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叶微阑在车里按了两声喇叭,白雨眠在车流中发现闺蜜的车,一路小跑过来。
“别说,你这一身配上书包真是青春哈。”叶微阑看着副驾的白雨眠笑道,“真的,像你的学生时代。”
“哎呀,你别拿我打趣了。”她把包取下来放在腿上,两只腿一开一闭地打着节奏,消磨这拥挤的行进过程。
车子在路口右拐,白雨眠提醒叶微阑,“你不认识回自己的路了?拐错弯了。”
“谁说我拐错了,谁又跟你说要去我家了?”叶微阑反问她。
“那我们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叶微阑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怂成这样,又不让你去干坏事儿。”叶微阑一脸的不以为意。
车在一个娱乐会所停下,叶微阑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很快,楼上下来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寸头,身材高挑,笑着和叶微阑打招呼。
在男人的交涉下,会所工作人员把叶微阑的车开进停车场。
“介绍一下,这是我闺蜜白雨眠,这是我妈闺蜜的儿子,秦衡。”叶微阑站在二人之间做着介绍。
“你好,常听微阑提起你。”男人朝白雨眠伸出手掌。
“你好,她也常和我提起你。”白雨眠笑笑,也跟着他说胡话。
不知是不是这边的氛围太过纵容激烈,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想要把心里那些压抑已久的情绪通过夸张的形式发泄出来。
秦衡走在前边给两人带路,到了拐弯处停下,一行人站着等电梯。
何屹从顶层下来接人,抬头就看见站在人群中的白雨眠,张望着和她打招呼。
“白雨眠!你怎么在这儿?”
在陌生的场合被人直呼名字的感觉很新鲜,白雨眠面无表情,视线汇聚到对面走来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一件墨色皮夹克,头发特意做了造型,整个人笑得吊儿郎当。
她印象中不记得这号人物,开口问他:“你是?”
“我靠,”何屹爆发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叹,还有人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活久见,“我是何屹,边晟兄弟,上次还去御景湾给他送过东西,你接的,不记得了?”
对面的男人说话眉飞色舞,白雨眠听着看着觉得心里烦躁,神色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尽量平和地回答他的连珠炮,“想起来了。”
“……就没了?”他说这么一长段话,她就这么几个字打发,何屹心里忒不是滋味,还想问他怎么没跟边晟一起,对面就跟着另外一男一女进了电梯。
何屹扭头看她的背影,一身工作的打扮,还背了个小书包。呵,这副形象来帝斯曼,不得不说是股清流,想着,嘴角不自觉扬起来。
电梯里,叶微阑八卦白雨眠,“你老公兄弟怎么和他类型差这么多?这位一看就是不着调的二世祖。”
白雨眠没对何屹产生过好奇,更不可能对他的私生活有更多了解。公共场合,她也不好妄加猜测,只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行,不管那些,咱今天好好喝就成了!”叶微阑胳膊搭上白雨眠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拢。
电梯在十九层停下,秦衡带着她们走到尽头的包厢。
手搭上包厢门时,回头对两位女士一笑,“别紧张,出来玩都是朋友。”
“谁紧张了,瞧不起谁呢?”叶微阑脖着脖颈反驳,“麻溜开门。”
包厢比普通会所的要大,足以轻松容下二十人左右。
里面却只坐了七八人,有的在电视边唱歌,还有的在沙发上划拳喝酒。
白雨眠眼睛不动声色地在一包厢人里滑过,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男女女,打扮精致时尚,俨然青年人的名利场。
秦衡把她们二人简单介绍给包厢里的朋友,招呼她们在空座上落座。
他按铃叫来服务生,“你们看看喝点什么,别心疼我钱包。”秦衡把菜单递到她们手上,眼里的笑意透过包厢里五光十色的舞台灯变得更加灿烂。
白雨眠跟着叶微阑点了一样的“狗毛”,没喝过,但名字足够猎奇。
秦衡很快被另外的人叫过去闲聊,这边暂时只剩下她们二人。
“你都不认识他们,叫我一起来好吗?”白雨眠贴在叶微阑耳边,小声地问她。
叶微阑凑到她耳边回答:“怎么不好?你既然迈出第一步出去上课了,那我就得加把劲,让你多跟外界接触接触啊!”
白雨眠不予置评,这一趟下来,貌似也没接触什么人。大家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即使坐在一起,也不会主动破圈挑起话题。
“之前没听你提起过这号人物啊?”她和叶微阑高中同班,但从没在她嘴里听过秦衡的名字。
叶微阑瞅了一眼霓虹灯下的寸头男人,笑起来,“他呀,别看着野生,其实可优秀了。咱俩认识的时候人家出国进修去了,最近回国注册了公司。”她手指指周围的男男女女,“这些都是他国内的朋友,你懂的,资源。”
白雨眠有点明白叶微阑来这里的理由了。叶微阑做代理,靠着秦衡青梅竹马“妹妹”的交情,进来认识一些行业人脉,是条捷径。
“你脑子这么好使,我以为你上班就是糊弄呢。”白雨眠印象中的叶微阑,就是每天全凭自己心意活着的小公主。
她有时候也很羡慕叶微阑,认为自己和她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在她渴望一个人生活时,叶微阑选择了和学生时期的恋人成家;在她终于鼓起勇气抗争,取得自己的一点点私人领地时,叶微阑毅然投进公司的枷锁,选择把自己的命运和企业做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