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阿蝎的驼骨匕首架住剑刃,她一身小太监打扮,颊边刺青用脂粉盖住:“老沙蝎查到陆党密档在宗人府!”
宗人府库房弥漫着陈年霉味,梁上悬着“景和”年号的匾额。阿蝎撬开第七口樟木箱,泛黄的牒谱散落满地。
“陆延之的生母是戎狄贡女。”老沙蝎的蝎钳翻动宗牒,独眼在烛火下如鹰隼,“他掌权后销毁了所有记载,但宗人府暗库有备份……”
蝎钳突然顿在夹页处——薄如蝉翼的绢布上画着血蝎图腾,旁注小楷:“蝎出漠北,噬龙脉而王。”
镜渝的赤金瞳扫过库房梁柱:“图腾在何处?”
“在这儿。”阿蝎的匕首刮开墙角青苔,露出砖刻蝎纹,“老沙蝎说,这种暗纹需用……”
库门轰然倒塌!陆明持刀立在火光中,身后是数百禁军:“宗人府重地,逆贼安敢擅闯!”
箭雨泼洒的刹那,老沙蝎掀翻樟木箱格挡。阿蝎的骨刀斩断油灯绳,火油漫过牒谱,烈焰腾空而起!
“带图走!”老沙蝎的蝎钳卡住库门机括,“老夫断后!”
镜渝劈开侧窗时,烈焰已吞没梁柱。阿蝎将染血的绢布塞进他袖中:“陆明臂上有蝎纹,他是‘蝎首’!”
禁军的弩箭穿透老沙蝎肩胛,他反手拔出箭矢捅进陆明眼眶:“这一箭,还三殿下!”
镜渝跃出高窗的瞬间,整座库房在爆炸声中坍塌——是堆积的祭天烛遇火引发的硝石爆燃!
子时的养心殿只点一盏灯。
镜渝将烧焦半角的绢布铺在御案,燕沁的指尖划过“噬龙脉”三字:“陆延之想用蛊虫蛀空皇陵,倒是省了朕的棺椁钱。”
“老沙蝎和阿蝎被困火场。”镜渝的剑鞘压住绢布,“禁军统领是陆明的人。”
燕沁忽然咳嗽着解开衣带,心口伤疤竟消失无踪!金线缝合处原来是贴皮假伤,皮下完好如初。
“不用蛊毒,怎钓得出大鱼?”他蘸着朱砂在蝎图腾上画叉,“明日早朝,朕送陆党份大礼。”
更漏声里,镜渝的赤金瞳映出燕沁倒映在屏风上的身影——那人正用锁燕刀削去奏折上“陆”字,刀锋如嗜血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