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的刀鞘击偏毒针,自己却被尸潮扑中右腿。黑血从裤管渗出时,阿蝎的骨刀已扎进陆珩后腰!
“这一刀,为我族人!”她拧动刀柄,陆珩的惨嚎震落壁顶碎石。
蛊尸潮突然倒卷,将陆珩吞没。阿蝎拔出骨刀,刀尖挑着半只扭动的母蛊:“子母蛊的母虫……拿到了。”
暗渠深处传来闸门闭合的闷响,尸潮渐退。燕沁单膝跪地喘息,毒纹爬上太阳穴:“你的血能克蛊?”
镜渝撕开左臂染血的绷带,伤口周围的皮肉竟呈淡金色:“幼时被灌了十年药浴,今日才知用途。”
绿洲边缘的破庙里,篝火噼啪作响。
阿蝎用母蛊血混药粉敷燕沁的伤腿,黑血从伤口汩汩流出。镜渝的赤金瞳扫过庙外沙丘,忽见远处有驼队逼近——为首的老者斜背药箱,左袖空荡,断腕套着青铜蝎钳。
“老沙蝎?”阿蝎惊喜起身,“您怎寻来的?”
老者药箱搁在神龛上,蝎钳挑开燕沁的衣襟查看毒纹:“噬心蛊混了水蝎毒,再拖三日必入心脉。”他忽然盯住镜渝,“药人的血,借一碗。”
镜渝割腕放血时,老者从药箱取出沙蜥干尸,浸血后塞入燕沁口中:“咽下去,能吊命三日。”
燕沁喉结滚动,额角青筋暴突。老者转向阿蝎:“三殿下遇刺那夜,你看见的玄甲人——左臂可有刺青?”
阿蝎重重点头:“蝎尾缠刀纹,与您断腕上的……”
老者突然掀开左袖,断腕皮肉上赫然是褪色的蝎尾刺青!
“那纹是漠北军旧部的记号。”老者蝎钳拨弄炭火
“当年我奉命护送三皇子,半途遭玄甲人截杀。他们臂上都有这刺青,为首者使双刀——”
他忽然顿住,蝎钳指向镜渝腰间的锁燕刀:“刀法路数,与你的副将韩昭一模一样。”
庙外风沙骤急,驼铃在夜色中碎成残响。镜渝的赤金瞳缩成针尖:“韩昭是陆延之的人,玄甲刺青必是陆家死士。”
燕沁咳出半口黑血,唇角却浮出冷笑:“陆珩在绿洲拖住我们,是为让死士趁虚攻打漠北军大营。”
阿蝎猛地起身:“老沙蝎认得去大营的沙道捷径!”
老者将药箱负在背上,独眼映着火光:“这身老骨头,该活动了。”
篝火爆出星火,将庙内人影拉长如搏命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