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当雁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俊美无铸的面孔。他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床边,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正低头望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关切,却又隐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肩头,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雁名呆愣了一秒钟,立刻坐起身来,眼圈还有些红肿。显然,昨晚她哭得厉害,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头。她用手擦拭干净眼角残留的泪痕,惊讶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还在?”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还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她本以为他会因为工作或其他原因早早离开,没想到,他竟然还留在家里。
但其实他从未离开,在卧室门外守了她整整一晚。张日山听到她的问话,只是轻轻将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昨晚你一直咳嗽,今天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淡,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关心。
“没有大碍了。”雁名摇了摇头,脸颊飞快地闪过一丝绯红。她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张日山把粥递到雁名面前,雁名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最后才呐呐开口:“我不想吃。”
张日山没有动筷子,而是盯着她:“不吃东西怎么行?快点把它喝了,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营养餐。”
“可是我不饿。”雁名垂下眸子,声音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昨晚的噩梦不断缠绕着她,让她心力交瘁,浑身疲倦,根本无暇进食。
“我知道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快点吃东西吧!”张日山不容分说,舀了勺子递到雁名唇边。
雁名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却没能吞咽下那勺热腾腾的粥,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
她的眼泪灼伤了张日山的心脏。他的动作一滞,随即又把粥递给了雁名。雁名低下头,一勺子一勺子地吃下了粥。
张日山坐到雁名对面,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侧颜。
“你昨天的样子很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昨天晚上的情景他不知道,但是从她的表现和反应看,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她感到伤心难过。
他一向不善言辞,所以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人,更不知道应该怎样化解她眼神里的哀伤。
听到张日山询问,雁名低下了头,声音闷闷地回答道:“没有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听到噩梦两个字,张日山心里微微一颤,随即明白了。他的声音带着一抹担忧,“做梦都是不愉快的事情?”
雁名的眼神黯淡下去,轻声嗯了一声,眼泪再次决堤:“是啊!做了很多不愉快的噩梦......”
张日山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痛,他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轻轻握着,给她传递温暖,然后继续问道:“你说你做了很多不愉快的噩梦,那你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跟我讲一遍,或许我能帮你分析出解决的办法。”
“我......”雁名咬着唇,犹豫不决。
见状,张日山又催促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我只是想帮你分析分析。”
他的声音柔软,让雁名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咬着嘴唇,低着头:“我不想说,真的。”
“那我就不问了。”张日山松开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只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好,其他的一切,我都不会介意。”
听到这话,雁名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张日山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哄劝她:“怎么还哭了……”
雁名不停地抽噎着,肩膀微微颤抖,那声音里夹杂着压抑许久的情感,仿佛要把这多年来积累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
每一次哽咽都像是一根针刺进张日山的心底,他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试图用温暖的手掌传递出自己的关怀。
时间一点点流逝,张日山始终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安抚她。
他坐在一旁,轻轻揉搓着她的手臂,低声说道:“没事了,别憋着,想哭就哭吧。”
终于,在一阵漫长的哭泣之后,雁名渐渐平复下来,抽泣的声音也慢慢变小。直到最后一声叹息从喉咙里逸出,她才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张日山。
张日山拿过桌上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每一下擦拭都饱含着体贴与温柔。“你看你,都把脸弄花了。”
听到这句话,雁名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那里早已被泪水浸湿,留下一道道污渍。“我现在的形象肯定丑爆了。”
“我帮你洗脸好吗?”张日山站起身来,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雁名却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洗吧!”她有些慌乱,甚至不敢相信他会为她亲手洗脸。
张日山见状,眉头微蹙,显然不打算轻易妥协。“你的脸都脏了,你不是最爱美了吗?难道你想毁容?”
这一句话成功逗笑了雁名,她努力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眉眼间溢出的笑意,可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她轻声反驳道:“哪有那么夸张……”
但实际上,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甜蜜。她确实是个爱漂亮的人啊,这不是因为虚荣,而是源于内心深处对美好的追求。就像这世界上每一个女孩儿一样,她们都渴望拥有最完美的身材、最精致的脸蛋以及最优雅的气质。
张日山轻轻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动作极其自然却又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汗珠。他的手势是那样温柔,仿佛她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稍有不慎就会碎掉一般。
这样的举动让雁名感到一阵恍惚,脸颊上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几分。“我自己来就好了。”她有些窘迫,下意识地伸手去抢那条柔软的毛巾,但对方却没有松手。
“乖,别乱动,你生病了,还是让我来吧。”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却依旧温和专注,好像生怕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会吓到她似的。
雁名被他注视得心跳加快,那种灼热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让她慌乱中连忙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他此刻认真而深情的模样。
那目光太过炽烈,太过专注,似乎要将她的一切都看透,这让她感到既紧张又不知所措。
“怎么了?”张日山见她躲避的动作,不由得皱眉。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疑惑和关切。
“我、我……”雁名紧紧抓住衣襟,脸色涨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有洁癖,你别碰我。”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害怕接触,而是因为对方的靠近让她心神不宁,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的脸颊愈发滚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闻言,张日山沉默下去。片刻之后,他突然笑出声来,笑声爽朗,回荡在空气中。“原来你怕痒,哈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摇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已经猜到了雁名的真实想法。
“你还笑!”雁名被他笑得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她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却又不敢把愤怒表现得太明显,生怕自己失控会更加狼狈。她的脸早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甚至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好了,我不逗你了。”张日山收敛了笑容,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认真与温柔,“我知道你怕痒,我会温柔一点的。”
这句话虽然简单,却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雁名的心脏,让她心跳骤然加速。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迅速低下头,脸颊一红,连耳尖也变成了粉红色。
张日山看着这幅模样的她,觉得她的脸颊更加可爱诱人。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慢慢地,他俯下身子,轻轻靠近她。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距离近到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空气中的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而浓烈,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雁名屏住呼吸,心跳如鼓,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身体一般。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沉闷,令人窒息。
张日山的鼻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熟悉的男性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汗水、薄荷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独特味道。这种气息让雁名心跳加速,脸上的热度更高了,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滚烫。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脸颊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在燃烧,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理智。
“我……我想去洗澡!”她突然慌乱地推开张日山,脚步匆匆地跑向卫生间,用力关上门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通红的脸庞,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一一羞涩、慌乱,还有一丝无法忽视的心动。
外面,张日山看着雁名仓皇逃窜的身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他脸上的笑容温柔又深邃,但内心却泛起阵阵涟漪。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些不舍得放手,那种渴望靠近却又害怕打破平衡的矛盾情绪让他陷入短暂的沉思。
过了一会儿,雁名从卫生间走出来,发现张日山正坐在沙发上看什么东西。他低着头,神情专注,目光紧紧落在手中的物品上,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分明的线条,那股成熟而深邃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透着一种从容与优雅,仿佛时间在他身边也变得缓慢起来。
雁名站在那里,目光被他吸引,竟不知不觉地迈开脚步,走到了他身旁。“你在看什么呢?”她轻声问道。
张日山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合上了手中的东西,转过头来冲着雁名笑了笑。这个笑容温暖又带着几分神秘,让雁名的心微微一动。
可当她试图看清他手中的物件时,却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是一个熟悉的图案——凤凰图腾。这图腾与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雁名忍不住凑近了一些,她不明白为什么张日山会有这样的东西,也不清楚它究竟代表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图腾背后一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还与她尚未解开的身世有关。
“这是汪家特有的凤凰图腾。”张日山的语气平静而温和。
“汪家?”雁名疑惑地重复道,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那她也是汪家人吗?
“是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汪家的图腾是凤凰,就像我们张家的图腾是穷奇或者麒麟。都是遇热显现,汪家跟张家是千年宿敌的关系。”张日山缓缓地解释道。
“你说汪家人是你的敌人?”雁名瞪大了双眸,一脸震撼。
“算是吧!”张日山点点头。
“那有凤凰图腾的就一定是汪家人吗?”雁名追问道。她希望从张日山的口中听到有关汪家的消息。如果她也是汪家人,那她跟张日山岂不是宿敌的关系?
“差不多吧!不过,我并不知道汪家是不是还存在,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汪家的消息了。”张日山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你怎么能肯定?”雁名不服气地反驳道,“既然是宿敌,就不应该有所谓的'没有消息'。难道汪家人在世的时候,就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们张家的事情?”
“我从小就跟着佛爷离开了张家,对于张家很多事情并不清楚。汪家人并非全都是血亲,多数人原本姓氏各异。他们是因为共同的目标而结盟,所以被称作汪家。”张日山缓缓地叙述道。
“共同的目标?”雁名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皱着眉头,“什么目标?”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汪家人的存在主要是为了实现汪藏海的心愿,取代张家,掌握终极秘密。”
“什么秘密?”雁名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最近才听佛爷提起。”张日山顿了顿,继续说道:"听佛爷的意思,这个汪家的祖先是个厉害角色。”
听到这句话,雁名的心猛烈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