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时肆乐意穿就让他穿吧。
回到总部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要黑下去了,时肆还在睡。
椅子被放躺下,身上盖着贺松余的外套,本来抱着的一袋衣服被扔到了后座,歪着头,嘴巴微微张开,头发乱乱的。
这个样子下的时肆更乖了。
贺松余没打扰他,下车点了根烟。
过几天就要高考了,这几天打算先不让时肆再忙活,让他老实呆在楼上该复习复习,该睡觉睡觉。
时肆其实在他停车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是他习惯性喜欢赖一会,感受到贺松余下车的动静,他睁开眼就看见对方将烟点着,在黑暗的地下室里,缕缕白烟顺着贺松余的手升起,又从口中呼出。
挺帅的,只是……
时肆感觉有点感伤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贺松余掐了烟,重新上车。
时肆就这么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对方,贺松余开门的动作一下子顿住。
“醒了?”贺松余明知故问。
带着一身尼古丁的味道,和车内的柠檬味混杂到一起,十分违和。
“醒了。”时肆解开安全带,终于想起衣服,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衣服在后座。”贺松余说着,又从车内出去了。
他轻轻将门关上,思索着自己抽烟会不会对时肆造成不好的影响。
万一时肆也开始学着抽烟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他一会儿得和对方说一声。
时肆拿到自己的衣服,下了车就看见贺松余还靠在门边发愣。
“不上去吗?”时肆问。
“你别抽烟啊。”贺松余莫名其妙地说。
时肆“哦”了声,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于是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的。”贺松余锁好车,走到时肆身旁,本来想勾住对方的肩,想起自己一身烟味就又算了。
“那你还抽。”时肆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语气里带着一些责备和无奈,不像是随口开玩笑,反而像是情侣之间的“嫌弃”。
“以后不抽了。”贺松余心情蛮好地笑道。
“谁管你抽不抽,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时肆说。
走到电梯前,贺松余按下电梯,挑了挑眉,说:“你是怕我阳痿了吗?”
时肆瞪了他一眼,服气道:“你……”他妈的能要点脸吗?
最终这句话他还是没有说完,觉得不太符合自己在贺松余眼里的人设。
毕竟贺松余都不让别人在他时肆面前说脏话,他时肆自己要是说了脏话那岂不是太打贺松余的脸了?
在贺松余眼里,自己怕不是个乖乖的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的好学生吧?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公司里很安静。
时肆先陪贺松余到办公室把东西放好了,接着才回到楼上。
“你这几天就不用忙工作了,好好休息好好复习,到点了我会上来监督你睡觉,三餐也得按时吃,把身体养好来知道吗?”贺松余站在时肆的房间门口叮嘱他说。
“知道啦,你好啰嗦,”时肆抱着衣服说,“我要洗澡了,你赶紧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哦。”贺松余却站在门口没动。
“还不走?”时肆学着贺松余的样子眯了眯眼。
“嗯……”贺松余便学着时肆的样子无辜地眨了眨眼,问,“一起洗吗?”
“砰!”也不管会不会夹到谁的手,门在贺松余的面前被用力合上。
贺松余在他动作之前极速后退了一步才幸免。
“……呵,”贺松余无奈一笑,低声说,“脾气挺大。”
翌日早上,说好要监督时肆三餐的贺松余却起得没时肆早。
时肆想着贺松余忙了十几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也就没叫他。
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吃饭,有人见他身边空着,便凑到他身旁和他并排坐着吃。
“好久不见了啊时肆。”王林浅依旧是那副人见人打的模样,笑嘻嘻的。
“好久不见。”时肆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离得远了些。
王林浅心比较大,没注意到,拍拍时肆的头,说:“准备高考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没什么感觉。”时肆说。
“哦,”王林浅点点头,突然问,“你和贺总……在一起了?”
“没有,他对我没意思,别瞎猜了。”时肆对公司里和对公司外的说法还是得不一样的,不然万一传到贺松余的耳朵里让对方飘起来可就不好了。
“意思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呗?”王林浅丝毫不掩埋自己的心意,直说,“我去酒吧的时候都遇不到一个比你更和我心意的了,每次看见一个喜欢的就感觉不如你,不如你乖,不如你帅,不如你性格好……给个机会呗时肆。”
时肆叹了口气,委婉道:“我要赚钱,要学习,家里很乱,是住在桥洞的人,我爸妈很烂,我也很烂……”
“不要这么说自己!”王林浅皱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时肆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
两人的视线对上,距离凑得很近,王林浅但凡再勇敢一点,往前一凑就能亲上去。
王林浅也差点就这么做了。
但就在他往前凑的时候,一只手飞速拽住了他后脑勺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后扯走。
贺松余正微微勾着唇,看着他,压着一腔的怒火说:“早啊,王林浅。”
“贺总!早!”王林浅激动得一下站了起来,有种当三被抓了的自觉。
时肆叹了口气,他几乎能感觉到贺松余身上极低的气压。
“时肆,”贺松余看向他,抽了桌子上的纸擦了擦手,笑问,“怎么起床了不叫我?”
“我看您这几天挺忙的……就……”时肆原本说的说的是实话,没什么好心虚的,但就是莫名其妙说不下去了。
贺松余淡淡瞥了王林浅一眼,笑中无笑,笑里藏刀,淡淡吐出个字:“滚。”
王林浅立马老实滚了。
哪怕平时贺总表现得再有亲和力,上司自带的权威却还是摆在那。
贺松余顺势将时肆从座位上拉起来,问:“吃饱了么?”
“……没。”时肆有点怂了,不敢挣扎,乖乖地站起身。
“没有也没用。”贺松余拽着时肆,力度不会掐疼对方,却也让对方无法挣开,强行带着人往老板专梯里挤。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时肆被贺松余虚握着脖子压在电梯里。
“陈言不在就去找王林浅?”贺松余气笑了,大拇指轻轻按着时肆的喉结,“你把我当什么?”
“我只是看您这几天太忙了而已,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时肆老实交代,然后乖乖认错,“我错了。”
“亲一下原谅你。”贺松余脑子里盘旋着刚刚王林浅差点就亲到时肆的画面。
“……就一下啊。”时肆眨眨眼,眼里带着请求。
“嗯。”贺松余应着,二话不说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