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也在这个酒店,您要是不起,我就和他去吃早餐了。”时肆激将法。
“知道了,这就来。”贺松余的语气一下降了几个度,他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时肆再次敲敲门。
等了会,才听见趿拖鞋的声音接近门口,接着门被打开。
“先进来坐会,我没那么快。”贺松余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却看到对方愣愣地站在门口。
“你……”时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幕对他的冲击有点太大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入目的是洁白但强劲有力的身体,贺松余全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时肆甚至只敢看贺松余的脸,不敢往别的地方撇。
知道贺松余的身材很好,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么好。
有些人是为了好看才特意去健身,事实上没什么力气。但贺松余属于是那种,好看,而且确实能看得出来很有劲的那种身材。
“怎么?”贺松余笑了笑,“看呆了?”
“……”时肆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要走。
“哎。”贺松余把人拉回来,低头迅速在时肆的额头亲了一口,然后飞速跑到浴室里把门关了。
时肆:“……”
算了,不跟柠檬精计较。
进到贺松余的房间,是一股清淡的柠檬香水味。
“你不喷香水是睡不着觉吗?”时肆坐到沙发里,随口一吐槽。
“你跟我睡的话,我到哪里都能睡着。”贺松余不要脸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
“……”时肆决定单方面和对方冷战十分钟。
于是贺松余出来以后就面对着这样一个场景。
“你今天几点起的啊?”贺松余身上的正装已经穿戴整齐,只是手里还瘫着条领带。
时肆:“……”
“怎么不说话?”贺松余瞥了眼时肆,忽然愣了一下。
时肆身上穿的不是他给买的衣服。
“昨天和陈言去了商场?”贺松余走到沙发前,俯视着一直低头看手机的时肆,眯了眯眼。
时肆不抬头也不说话,一只手就掐到他下颚,强行将他的头抬起。
然后他就对上了那双分明在笑却蕴含着不可言说的戾气的眼睛,深邃而捉摸不透。
“不说话就亲你。”贺松余说。
时肆扫开贺松余的手,同时把脸偏向一边,说:“不是说我不愿意干的都可以不干吗?”
“是,但是……”贺松余忽然笑了声,低下声问,“你真的不愿意被我亲吗?”
“不愿意。”时肆面不改色。
“好吧。”贺松余成功将对方逗开口了就行。
“昨天和陈言去逛了商场?”贺松余又问。
“嗯。”时肆回应。
贺松余闭了闭眼。
生活处处是陈言。
“你很喜欢他?”贺松余没忍住问。
时肆“昂”了声,刚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吃早餐,又被贺松余猛地压住肩膀向后倒回了沙发上。
“你又发什么疯?”时肆皱眉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
“我可以亲你吗?”贺松余垂眸看着他,视线贪婪地扫过他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地方,眼里的占有和疯狂压制不住地向外暴露。
“不可以。”时肆严厉拒绝。
贺松余轻轻吐出口气,放松自己的身子压在时肆身上,将脸埋在时肆的颈窝,说:“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
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是你非要问的吗?”时肆觉得莫名其妙。
“那你就不能拿个善意的谎言骗骗我吗?”贺松余好委屈地说。
“我说了你会信?”时肆推了推自己身上的人,说,“行了去吃早餐吧,昂。”
“……哦,行,听你的。”贺松余从他身上起开,捞起刚刚被他扔到床上的领带,一边系上一边朝门口走去。
吃完早餐后,两人一起回到公司。
时肆回到岗位后就开始思考谭女士那件事。
他爸妈肯定不愿意他去,但是他想去。
可忤逆他爸妈的事情他又干不出来。
他托着下巴,滑动着鼠标,眼睛在文件上扫了又扫,一点都没过脑。
贺松余一来就到办公室苟着了,忙得无瑕顾及自己的小助理正在走神。
时肆是被一道敲门声拉回神志的。
“我找贺总。”是李齐观的声音。
“进。”时肆说完后就又开始游神,电脑的文件已经滑下去了大半,他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入脑。
这个状态下的时肆让李齐观敏锐地多看了他几眼。
李齐观敲了敲里间的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门关上后第一句话便是:“你家小助理怎么回事?”
贺松余手边放着杯刚泡的柠檬茶,闻言从电脑中抬头,挑了挑眉,问:“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从我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在走神。”李齐观耸耸肩,“碰上什么事了吧。”
“我一会再去问,先说正事吧。”贺松余摊手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还要我请你坐吗?”
李齐观便拉开椅子坐下。
“根据王经理提供的信息,我已经把他所说的几个人都扣下来了,联系了律师,现在情况差不多能搞明白了。”李齐观说。
贺松余点头。
李齐观便继续说:“机密是王经理和王经理的助手偷的,他们还偷了管理经理和助理的身份证号和密码,通过登入他们的飞鱼账号泄露机密。”
“有异机登陆证明吗?”贺松余问。
“有。”李齐观早有准备,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清晰地拍到,在管理经理的飞鱼号上显示有在机密泄露的前一天的非本设备登陆。
贺松余却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们如果能绕得过防火墙偷密码,那为什么不把异机登陆的记录删除?”他眉头轻蹙,想了一会后吩咐道,“把代数叫过来。”
李齐观叹了口气,给代数打去电话。
“笃笃笃。”办公室门在三十左右再次被敲响。
“我找贺总。”是代数的声音。
时肆有些意外,他记得代数好像发了条朋友圈去北城了来着,怎么就回来了。
“请进。”他说。
北城离淀城比较近,坐高铁来也就三十几分钟的事。
那看来是刚赶回来了。
“唉,我的旅游计划泡汤了……”代数愁眉苦脸地说,路过时肆的时候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好好干吧,总裁助理。”
他厚重的镜片底下满是疲惫。
时肆没忍住笑了声:“您加油,代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