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玛利亚为了家人不会让步,安妮塔也是一样,她绝对会为了她所珍视的人拼上性命
泽田纲吉看着姐姐紧锁的眉头,忽然意识到他们一家人何其相似,都习惯用愤怒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轻叹一声“只是昏睡过去了。”话虽如此,巴吉尔传来的真实数据却让他暗自心惊。能让安涅尔耗费如此精力,顾不上睡觉的,绝不会是普通事件。
安娜玛利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太了解女儿的性格了——那个倔强的孩子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在敌人面前示弱。“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开始不稳,“区区一个小丑...”
泽田纲吉揉了揉太阳穴,他几乎能确定这事与那个德雷克家的男孩有关,但这个猜测绝不能说出来。
想到姐姐可能采取的行动,他的后背就渗出一层冷汗,安涅尔已经将特温斯顿视为陌路,若再失去重要的人...
“姐,”他斟酌着词句,“你最清楚她为什么生气。”
这句话像把双刃剑,同时刺穿了两个人的心脏。
安娜玛丽亚的嘴唇失去血色,精心保养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昂贵的丝绒裙摆。十七年来积累的愧疚在此刻具象化成千万根细针,随着呼吸扎进肺叶。
她突然想起上次见面时,女儿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安娜玛利亚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前浮现出女儿冷漠的眼神。
那个曾经会扑进她怀里撒娇的孩子,如今连一个笑容都吝于给予。而更让她痛心的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
“说到这个,”泽田纲吉试图转移话题,“安涅尔出任玛雷副董事长的事...”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姐姐瞬间惨白的脸色说明了一切。
他看见姐姐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那瞬间的脆弱让叱咤里世界的铁娘子看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原来在关于安妮塔的事情上,他们姐弟都会变回当年那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
安娜玛利亚感到一阵眩晕,女儿拒绝继承特温斯顿的财阀却选择白兰的产业,这个事实像柄利剑刺穿她的心脏。
为什么?明明同样缺席了孩子的成长,为什么白兰能得到安涅尔的亲近?
也许她一直都知道答案,
但敢以身入局,以世界为局,去谋那胜天半子的安娜玛利亚·彭格列,不敢面对,也不敢去想
夕阳西沉,阴影渐渐笼罩了相对无言的姐弟。通讯器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
狱寺景和站在战术沙盘前,指尖悬停在哥谭的微缩模型上空,岚之火焰在皮下血管里无声沸腾。
家族核心安全检测中心的加密频道每隔十五分钟自动更新一次数据,那些跳动的生命体征数值只流向两个终端——彭格列十世的“特殊首领频道”和当事人的个人频道。
此外,即使身为“殿下”也无法调阅其他核心干部的生命体征数据。
狱寺景和作为安妮塔的左右手,位同玛蒂尔德·彭格列第二把交椅,其首领对他的信任难用语言来形容——安妮塔·菲德利卡·彭格列个人频道的内容,除十代首领特密频道之外全部向他开放
也因此,他是彭格列除了十代首领之外,唯一清楚安妮塔真实生命体征数据的人。
泽田纲吉不愿意向安娜玛丽亚透露侄女的生命体征数据,特温斯顿的人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试图潜入卡塔尼亚获得,加百列刚刚把最新一批探子扔出了城墙。
堕天使的雨之火炎的羽翼残影掠过月光,硝烟的焦灼气息还残留在空气里。
“指环为什么会碎掉,狱寺景和”
加百列的声音像熔岩表面凝结的冰碴,他半边脸浸在阴影里,被烧毁的羽根在肩胛处痉挛——这是他在压抑杀戮本能时的生理反应。
狱寺景和清楚,若非安妮塔此前严令禁止对同族下死手,此刻城墙外早已堆满焦尸。
有人在干扰他们对哥谭的注视,沙盘上的哥谭模型突然崩裂,岚之火焰不受控制地蚀穿了微缩大楼。
焦痕的纹路让狱寺景和想起六岁生日时,安妮塔用幻术为他捏的奶油蛋糕——歪歪扭扭的糖霜花纹,和现在塑料融化的轨迹如出一辙。
“特温斯顿的专机,”加百列的火炎翅膀敲扫过伦敦的坐标,黑灰簌簌掉落,“明晚经停雷克雅未克。”
景和从战术腰带抽出三枚微型炸弹,这是上周他暗地叫人截下的特温斯顿走私军火线,保险栓上刻着安娜玛利亚·彭格列的火焰认证码。
他忽然想起某次任务汇报后,安妮塔把玩着从敌方干部哪里收缴来的宝石的说。“景和,复仇要有格调,没有把握彻底碾死他们就不要做”
全息屏弹出医疗摘要:过劳,虹膜毛细血管破裂,指环碎片深嵌掌心肌群。最后一行红字刺得他眼眶发烫——[神经抑制类药物过量]
加百列的影子笼罩半个沙盘,“雷克雅未克机场有37秒防空盲区。”堕天使指甲缝里渗出的硫磺渣“我要去哥谭”
月光流过狱寺景和左耳的三枚耳钉:岚守徽章、彭格列齿轮,以及去年生日时那枚用碎钻拼的歪斜笑脸。西西里的夜风突然变得粘稠,带着海盐和硝烟的味道。
“她不会愿意你去哥谭的,加百列,天气预报说..…”景和按下激光定位器,红光在冰岛坐标上跳动如濒危的心电图,“明天北大西洋有暴风雪,”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第勒尼安海时,特温斯顿的飞机已经悄然改变航线,
但他们不会在大洋彼岸降落——狱寺景和如是想到
十一代目不会愿意叫他们离开意大利……他们去不了哥谭,别人也别想去打扰十一代目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