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从身体深处涌出的热潮仿佛要将人烤熟。
贺知衍难耐地喘了口气,忽然间,五指触摸到更热的一团,可贺知衍并没有推开,反而更往怀里拢进。
与此同时,一股浅淡的橙花清香自怀里人脖颈处弥漫开。
贺知衍意识尚未清醒,心头却已经先预料到了什么。
他睁开眼,混沌的脑袋像是被橙花清香如阳光刺破,瞬间明白此时是何情景。
是了...贺知衍想起来了,他已经死了,却又再次活了过来。
甚至不该说是活,是重生了。
而此时,正是他上一世,步入地狱的开端。
*
贺知衍收敛了心神,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躺在他怀里的人双眸紧闭,似是陷入了噩梦,眉头紧蹙,唇边不断溢出难忍的低吟,而那张漂亮的脸,已经被药性所引起的情潮烧的泛红,连眼睑都不能幸免。
这是俞清然第一次分化,迟来的情潮和药物将他的理智烧的一塌糊涂,连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当然,这是前世的场景。
而帮俞清然“度过”第一次情潮的人正是贺知衍。
但那并不是两人所愿。
前世的场景彷如走马灯一样在贺知衍脑海里重现,他心头再次萦绕起滔天的恨意与怒气。
可对怀里的人...贺知衍的大掌轻轻托着他的后脑,探头往他后颈看,果然,原本该平坦的位置如今胀起一个小包。
那正是橙花清香的来源,是俞清然尚不成熟的香体所散发出的信香。
眼见信香愈发浓郁,贺知衍的信香也被勾的不受控制,不甘寂寞地跑了出来,而它一出来,橙花清香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登时与那幽幽冷香纠缠在一块。
怀里的俞清然下意识地又往他怀里拱。
灼热的呼吸喷在散乱的领口,那股潮湿热意仿佛要将贺知衍的皮肤灼穿。
前世,因着他俩是天定的良缘,信香极其匹配,痴傻的贺知衍稀里糊涂要了俞清然,那彻夜的疯狂也让俞清然后半生受尽了苦楚。
而这一次...贺知衍的大手下移,掌心贴着俞清然肿胀的香体。
炽热碰上炽热,俞清然抽搐着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他看着面前陌生的人,如坠梦中,意识想要清醒,身体却拖着他往下沉沦,最终只能是强撑着低语:“松开。”
贺知衍眸光幽深,如同一抹化不开的墨,他看着俞清然眼里的挣扎与痛苦和防备,轻声安抚道:“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
“什么...”俞清然很是错愕,甚至都吓清醒了。
他知道自己着了道,因同窗邀约第一次来杏红馆就不小心误食了春.药,虽然俞清然知道责任在他,但他并不是自吹,就他那在中庸里边也是个拔尖的样貌,他不信这个男人能不为美色所动。
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男人会说出这句话。
“杏红馆的许多东西并不干净,你从未接触过,实在不该来这。”贺知衍将他扶起来,视线快速往房间扫过,杏红馆作为禹州城家喻户晓的花楼,那自然算不上好场所,其中鱼龙混杂不说,房间的摆设也甚是浮华,他收回视线,定在俞清然绯红的脸上,“但你幸好是遇见我,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俞清然木着脸,一时之间不知是相信自己将自己送入虎穴还是相信眼前这个长眉深目的人是个好人。
可不管哪一点都让他的心情微妙。
贺知衍将自己被扯得乱糟糟的外衣脱下,罩在俞清然身上。
他的衣衫沾了信香的味道,若俞清然还是个中庸,他该闻不见,可他此时却清晰闻到了,甚至猛嗅了口:“你焚的是什么香?”他甚至都没怀疑一下,贺知衍穿的并不是什么好料子,那出身就不可能好,怎么会焚香熏衣。
贺知衍的表情一瞬间有些一言难尽。
俞清然眨了眨眼,与他对视。
贺知衍对上他迷蒙的目光,抬起另外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没做解释:“别这样看我。”
俞清然更呆了。
他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笼罩在身上的冷香让他的身体舒服了些。
也不知这杏红馆用的什么药,药性居然这般凶猛,也好在...这人是个正人君子,没趁人之危。
俞清然正胡思乱想,身体陡然腾空,他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却被粗糙的外衣遮挡住,一把拨开外衣,露出脸来:“你做什么?”
“去医馆,你把脸蒙上,避免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