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跑去客厅里四处翻找药箱。
最后在电视机柜里,他找到了一个药箱。里面的药大部分都还没拆封,但大部分药的保质期都是三年。
现在已经过期了。
过期的内服药是不敢用了。但纱布这些物品,还能勉强使用。
他提着药箱回到门口。但拿回去后,又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鲛噬渊的样子太狼狈了。应该是从海里游泳,然后踩着沙滩走过来的。头发里夹了一些脏污,两脚都是沙子。虽然被雨水冲下去了不少,但还是脏兮兮的。
寅墨玦想起了厨房里还有两箱过期的纯净水。他说:“进浴室冲一冲身子吧。”
他回头看到屋里干净的地面,“屋子我一会儿再清理。”
鲛噬渊点头,像个乖孩子般被带进了浴室。
寅墨玦将那一箱完整的纯净水搬了过来,用过期纯净水给鲛噬渊冲洗身上的脏污。
尤其是伤口的位置,更是要小心冲洗干净,不然泥沙残留在肉中,会让伤口发炎。
好不容易才把鲛噬渊弄干净。他用毛巾给鲛噬渊擦干。靠近伤口的地方用纸巾在伤口的周围轻轻吸水。然后再用柔软的棉片垫在伤口上,再包上粗糙但透气的纱布。
兽人族的幼崽活泼调皮,受伤那是家常便饭了。寅墨玦对伤口的护理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心得体会。
鲛噬渊这一身的伤,不适合穿紧身的衣服。寅墨玦在房间找了一件宽大的浅蓝色睡裙。
一直乖乖被摆弄的鲛噬渊在看到睡裙后,没有穿,只是直勾勾看着他。
“可不是我整你。这屋子的主人是两名雌性的。你这身材,别的衣服怎么穿得下。我给你找的还是最宽松,最柔软的。”寅墨玦说完,都觉得自己委屈,被对方这样误会。
闻言,鲛噬渊才穿上睡裙。
睡裙已经属于简约款,没有过多的装饰。没有袖子,就是宽松的版型。但鲛噬渊穿上身就显得非常的违和。无袖的位置突显鲛噬渊身上的肌肉,看起来就像个肌肉硬汉穿女装。
寅墨玦虽然没有笑出声,但看到鲛噬渊穿裙子后,还是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鲛噬渊早猜到寅墨玦会笑,面无表情地说:“我去房间待48小时。”
寅墨玦一愣。
他没发现鲛噬渊身上有咬伤,所以都忘记了,鲛噬渊在大海里游泳,丧尸病毒有可能通过水感染伤口。
“好。”寅墨玦情绪稍有低落,“这里有很多罐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房间在哪?”鲛噬渊平静地问。
“二楼。我带你去。”寅墨玦低头看到鲛噬渊的双脚,说,“我去拿拖鞋。”
着急忙慌地把鲛噬渊送进房间里,寅墨玦又捡了一小箱的罐头,拿了一壶烧过的过期纯净水,走上二楼。
房门被关紧了,寅墨玦没有手敲门,只能说:“开开门。”
房门被打开,鲛噬渊却离他有一米多的距离。
“你先吃。”寅墨玦看到鲛噬渊身上包裹的纱布,一时间也不知所什么,“我去擦一擦地板。”
刚离开房没两步,身后的门就被关上,反锁。
寅墨玦心情很低落。
他有很多事情想问,却又不敢问。
他想给鲛噬渊做点什么。可这种时候,他该做的都做完了。
回到一楼,看着地面的脏污,寅墨玦收拾心情,拿起拖把打扫卫生。
鲛噬渊很乖,走路都尽量躲着家具墙壁,水都落在好擦的位置。寅墨玦处理起来倒也不难。
就是玄关的位置,那里好大一滩血水混合的痕迹,寅墨玦处理了好一会儿。
屋内没有自来水洗拖把,寅墨玦拿着拖把和拖把桶出去。
拖把桶被放到雨下,淅沥沥的雨砸进拖把桶里。
雷已经停了,雨也比刚才小了。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海浪的沙沙声涌入耳中,冰冷的海风包裹血腥味灌入他的鼻腔。
寅墨玦摸索了一会,将门口的灯打开。
门口的水泥地面也有一滩血水,寅墨玦用拖把将血水推到草地里。用桶中的雨水冲掉地面上的血迹。
他此时也觉得把血直接冲到草地上不太好,但鲛噬渊这一路走,一路流血。如果丧尸能闻到其他地方的血迹,那也会跟着血迹追过来,似乎也不差门口这么点了。
虽然他更希望雨水能冲洗掉血腥的气味。
不过寅墨玦也不是坐以待毙的那种人。他回到屋里,穿上雨衣,在储物室拿了一把砍刀,冒雨出去砍树枝。
他打算再做几把树枝矛,应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情况。
砍树的时候,寅墨玦发现二楼还亮着灯,鲛噬渊站在阳台上,低头看着树林里的他。
寅墨玦抬头,两人对视。
寅墨玦没打招呼,只是脱了雨衣后,拿了杂志报纸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