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传鄂答应侍寝吗?”梳洗过后,皇后问。
乾隆略迟疑,皇后已然吩咐靖秋:“去承禧殿,知会鄂答应准备侍寝。”
靖秋领命而去,很快神情轻松地回来:“娘娘,承禧殿已然熄灯了。”
“……”
皇后勾了勾唇,轻咳一声说:“把人叫起来……”
“不必了。朕是来陪皇后的,一起说说话也好。”
见皇上果然抹不开面子,皇后含笑,与皇上一同歇下。
“与小主一同进宫的秀女都已承宠,今日皇上过来似有此意,小主怎么躲了?”承禧殿内室,玉棠睡在床边的小榻上,忍不住问。
天才擦黑,鄂婉哪里睡得着,翻了个身说:“好丫头,你倒是向着我的,岂不知长春宫除了你,没有一个人希望我跟皇后娘娘抢男人。”
玉棠到底年纪小些,很多事看不透:“皇后娘娘眼看要生了,如何能侍寝?再说娘娘要了小主到身边,不就是固宠用的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
鄂婉给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也没什么好矫情的:“皇上是皇后的夫君,哪个深爱夫君的女子甘心将自己夫君推到别的女人枕边?皇后如今身怀有孕,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我初来乍到何苦去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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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在金融圈混,鄂婉放得很开,但有一类人打死都不会碰。
那便是已婚,有家室的男人。
鄂婉爱财,取之有道,不会因此搞雌竞那一套浪费时间和精力。
逢场作戏难免,来真的不行。
虽然从前的底线在这里行不通,鄂婉已经是乾隆皇帝名义上的小妾了,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里有数。
翌日早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长春宫的太监、宫女朝她投来的目光少了昨日的抵触与警惕,多了几分亲和。
尤其是慎春,居然对着鄂婉笑了笑。
鄂婉毫不吝啬夸她:“慎春笑起来真好看,往后得多笑。你们笑得多了,皇后娘娘瞧见也欢喜,对腹中的小阿哥有益。”
“你怎知是小阿哥,太医都瞧不出来呢。”昨夜皇上歇在长春宫,皇后对鄂婉的懂事很满意,再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话也说得随和亲近。
鄂婉是穿来的,当然知道富察皇后这一胎是皇子,多少清宫剧都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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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此想,话却不能这样说,恐怕被当成妖怪烧死。
“太医最稳当不过,除非有十成十的把握,绝不敢在这种事上断言。”伯祖父病重那段时间,鄂婉没少跟太医打交道,这样说并不显得突兀。
“太医都不敢断言,你又能耐了?”帘子撩开,皇上大步走进来,接上了鄂婉的话。
皇后看见皇上又是诧异又是惊喜:“这个时辰皇上怎么来了?”
孕期夜间睡得总是不安稳,皇后疲乏得很,暂时免了六宫妃嫔的昏省。
有些殷勤的,或是想要“偶遇”皇上的,都会在早朝后过来点卯。
奈何前朝政事繁忙,皇上下了早朝也不得闲,很少到后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