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恒跪下回话,膝盖生疼:“皇上让草民想办法破坏富察家和西林觉罗家的亲事。”
乾隆看高恒:“朕让你娶她了吗?”
高恒:“……草民娶了鄂婉,傅恒便娶不得了。”
富察家不能与西林觉罗家联姻,难道高家就可以吗?
乾隆哼笑,拉平唇角,吩咐李玉:“把他丢去西山大营历练,什么时候长出脑子,什么时候放回来。”
高恒吓死,喊了一声皇上饶命,便被堵了嘴拖出养心殿。
晚膳前,敬事房呈上绿头牌,乾隆看也不看,吩咐李玉:“等会儿去长春宫。”
富察皇后早听说了今日在万春亭发生的事,见到皇上便跪下请罪。
乾隆扶起皇后:“多大的事,也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
“傅恒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倔,认准的事一条路走到黑。”
见皇上没有真生气,富察皇后才敢分辩:“家里管不了他,皇上给点教训也好。”
听皇后这样说,乾隆反倒感慨起来,叹一声:“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富察皇后闻言腿一软,若不是被皇上扶住了,又差点跪下:“皇上的意思,臣妾已然说与家中知道。富察家是外戚,但凡与党争沾边的事,理应避嫌。不管傅恒怎样闹,富察家断断不会与西林觉罗家结亲。”
乾隆料定皇后会是这个反应,半点不意外:“还是你最明白朕的心。”
富察皇后笑容勉强:“圣心难测,有些事臣妾也想不通。”
乾隆由着皇后亲自伺候更衣:“想不通就问,朕告诉你。”
富察皇后斟酌措辞:“皇上赐了鄂婉香囊,却没有让她进宫,似乎不合常理。”
“那个……鄂婉你也看到了,瘦瘦小小,干干瘪瘪,只脸能看。”
乾隆记名字总是记不住,对鄂婉的长相却记忆犹新:“虚岁十六,太小了,再长长看吧。”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皇后“噗嗤”笑出了声。
皇后素来持重,偶尔活泼一下,让乾隆觉得非常有趣。
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怎么了?”
富察皇后没忍住又笑了几声:“皇上赐下香囊,让人给西林觉罗家带信,说太小。西林觉罗家几经揣度,安排鄂婉……丰胸。”
乾隆没撑住,也笑了起来:“难道在他们眼中,朕竟是如此不堪?”
皇上虽然这样说,却没动怒,戏谑的成分更多。
气氛正好,富察皇后斗胆说:“倒也不算错,除了臣妾和高贵妃,皇上最宠爱的妃嫔都是……大胸美人。”
被发妻盖章好大胸,乾隆认真回忆了一下,好像有这么回事。
“没想到西林觉罗家擅体圣意,已经擅到这种程度了。”乾隆哭笑不得,“既然没错,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皇上难得心情好,富察皇后本来还想替高恒求情,瞥见皇上打了呵欠,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下。
第二天请安过后,富察皇后留了高贵妃说话。
“我听说昨天皇上把高恒扔去西山大营了,你怎么没过来求情?”富察皇后关切地问。
高贵妃叹气说:“皇上对西林觉罗家的意思,我没告诉家里。”
“为何不说?”富察皇后蹙眉,不理解。
高贵妃苦着脸:“高恒被家里惯坏了,从小就没个正形儿。我额娘也是糊涂人,一味由着他的性子。总这样可不行,我便狠心没告诉家里,就是想让皇上出手管教。”
富察皇后也是作姐姐的,很能理解高贵妃的心情:“昨日傅恒也受了罚,停了差事,在家思过呢。”
高贵妃劝皇后放宽心:“英雄难过美人关,经此一事,傅恒必然有长进。”
月底的时候,觉罗氏终于得了富察夫人的回信,让鄂婉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