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在藤原千夜的课桌上投下菱形光斑。第三节课的课间,他正用软布擦拭球拍柄,后桌的佐藤突然戳了戳他的肩膀:“千夜同学,你左耳的耳钉……是珍珠的吗?”
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歪斜的线,千夜摸了摸耳垂,银色耳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国一期间,第一次有同学注意到这个藏在银发里的秘密。佐藤的眼睛亮晶晶的,视线落在他习惯性遮挡耳钉的发丝上,像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嗯,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千夜笑着合上笔记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珍珠表面的天然纹路,“小时候在伦敦认识的朋友,我们总在雨天的网球场玩。”他想起今早迹部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冰帝新网球场的照片,金发少年在镜头前比出“V”字手势,配文是:「本大爷的珍珠,可不能输给立海大的紫藤花」。
“哇——是幼驯染吗?”前排的美咲突然转身,笔记本上还画着立海大网球部的速写,“是冰帝的迹部君吧?上次练习赛看见你们说话,他的金发和你的银发超搭的!”她的铅笔尖敲着桌面,“快说说,他为什么送你珍珠耳钉呀?”
教室后排传来切原赤也的闷笑,少年正把下巴搁在椅背上,琥珀色的眼睛在镜片后眯成狡黠的缝。千夜看见他指尖在课桌上划出月相图案,那是上周双打训练时,两人偷偷在战术本上画的暗号。
“五岁的时候,我在海德公园迷路了。”千夜望向窗外的紫藤花架,记忆自动调回伦敦的雨天,“他撑着镶金边的黑伞,像个小绅士似的问我要不要打网球。”他想起迹部当时别在领口的冰帝校徽,比硬币大不了多少,却在雨中闪着骄傲的光,“打完球后,他从丝绒盒里拿出这颗珍珠,说‘这是本大爷的王牌信物,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对手了’。”
“好浪漫!”美咲捂着嘴惊呼,速写本上的迹部头像突然多了条华丽的披风,“原来冰帝的‘华丽’王牌,从小就这么会撩人!”她的目光扫过千夜的银发,“所以你才会留长发吗?和他的金发组成‘日月组合’?”
千夜的耳尖发烫,想起十二岁回国前,迹部曾拽着他的短发说:“等头发长到能别住珍珠耳钉时,本大爷就去日本找你。”后来在成田机场,他摸着刚过耳垂的银发,发现珍珠耳钉的银链恰好能藏进衣领——那是迹部偷偷调整过的长度。
“其实他当时只有六岁,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教我握拍。”千夜的手指划过课桌上的木纹,那里有道浅痕,像极了伦敦网球场的围网缝隙,“每次下雨就拉着我去玩水球,结果两个人都感冒发烧。护士姐姐说,他在病房里还举着球拍,说‘本大爷的破灭轮舞曲,连病毒都能击败’。”
切原突然呛到,趴在桌上笑得直拍腿:“原来迹部那家伙,小时候就这么中二!”他抹着眼泪抬头,“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分开的?”
千夜望着远处的网球场,记忆中的铁门发出吱呀声。十二岁的迹部站在伦敦希思罗机场,金发被风吹得乱翘,却固执地把珍珠耳钉塞进修罗场:“等你头发长到能戴耳钉,本大爷就去日本和你打全国大赛。”他递来的纸袋里,装着Aldi超市的司康饼,还有手写的“必胜公式”。
“初中时因为家族原因回国,他送我的耳钉太小,总担心弄丢。”千夜摸向衣领内侧,那里还留着耳钉勾住布料的小线头,“后来他寄来新的银链,说‘珍珠要离心脏更近一点,才能听见对手的心跳’。”他忽然笑出声,“其实是冰帝的校医说,我总摸耳钉会分心,他才想出这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