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血红蛋白写的密文。”裴玦的镊子夹起试纸,“遇热显影。”他将纸页贴在我心口,“建议用36.5℃持续加热……”
陈昊的来电铃声救了我快烧着的脸,他发来的照片里是辆报废冷链车。裴玦放大图片角落:“第三块夹板的螺丝,和手术室丢失的器械规格一致。”
我摸出随身携带的银杏钥匙,突然被他按住手背:“这把钥匙能打开医学部所有机密档案室——包括你母亲当年的办公室。”
月光漫过证物柜时,裴玦将最后一颗软糖塞进我掌心。医用腕表的蓝光里,他锁骨处的疤痕泛着淡粉色:“我的每一条医嘱都是加密的情书,只有你的心跳能破译。”
实验楼顶层的露台积着夜露,裴玦将保温毯裹在我肩上。远处城市灯火明灭,他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出荧光轨迹:“冷链车的GPS轨迹显示,三年前那晚它去过七个私立诊所。”
我咬碎嘴里的软糖,薄荷味冲淡了喉咙的苦涩:“这些诊所都在用违规药品?”
“比想象中更严重。”他调出药品流通图,“陈昊父亲通过学生运动会运输,把过期药品混在急救物资里。”
夜风掀起他白大褂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银色钥匙串。我忽然想起什么,扯下颈间的银杏钥匙:“母亲办公室的锁孔是不是梅花形?”
裴玦的瞳孔微微收缩:“你见过这把钥匙开锁?”
“火灾那天……”我摩挲着钥匙齿痕,“我在火场捡到过烧变形的锁芯,形状和这把钥匙完全契合。”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奔向电梯,医用腕表在黑暗中划出蓝色流光。陈昊的拐杖声从消防通道传来时,我们已经冲进尘封三年的办公室。
积灰的办公桌上摆着未写完的病历,母亲的字迹在台灯下泛黄:“2019年11月29日,发现三批注射液异常沉淀……”裴玦用紫光灯扫过纸面,隐藏的荧光字迹浮现:[举报材料已备份至小熊软糖生产线。]
“原来是这样!”我扯开随身携带的软糖包装袋,“每批次的糖纸内层都有数字水印!”
裴玦将糖纸铺在扫描仪下,跳出的三维模型赫然是医学部地下管网图。他忽然轻笑出声:“你母亲把证据藏在最甜蜜的地方。”
陈昊踹门而入时,我们正对着电脑屏幕比对数据。他石膏腿上的绷带散开,露出渗血的膝盖:“你们根本不知道牵扯到多少人……”
“包括你哥哥的主治医师?”裴玦突然调出转账记录,“上个月他账户收到三笔海外汇款。”
我摸到急救包里的录音笔:“需要听听你哥苏醒后的证词吗?”按下播放键的瞬间,陈暮虚弱的嗓音在室内回荡:“我爸让我在运输单上伪造签名……”
凌晨两点的医学部走廊,裴玦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我的运动鞋。他忽然在安全出口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密封袋:“医嘱说午夜加餐。”
袋子里的小熊软糖排成心形,每颗糖纸都印着医学公式。我拈起一颗对着灯光,微缩版的举报信在糖纸上若隐若现。
“这是……”
“你母亲研发的可食用情报载体。”他咬开糖纸露出糯米纸内层,“遇唾液溶解后显示完整信息。”
陈昊的怒吼从楼上传来时,裴玦突然将我推进标本室。黑暗中我们的呼吸扫过福尔马林浸泡器,他沾着糖粒的指尖点在我唇上:“现在要破译第一条加密医嘱——”
医用腕表的蓝光里,他锁骨处的疤痕泛着淡粉色:“靠近我时,允许心率超过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