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一中的晨雾沾湿了新校徽,我摩挲着背面的合影走进校史馆。裴玦正踮脚擦拭1999届毕业照的玻璃框,消毒水味混着陈年木料的气息在展厅弥漫。
“教导主任批了校史翻新项目。”他敲了敲墙面空鼓处,“暗格就在荣誉墙第三排。”
林小悠抱着作业本闯进来时,我们刚卸下松动的墙板。她新染的蓝发在射灯下泛着冷光:“转学生又在破坏学校财产!”
裴玦举起校务处批文:“这是南江一中建校百年修复工程。”他指尖划过墙灰下的保险箱转轮,“需要打电话向教育局核实吗?”
午休时的食堂电视播放着早间新闻,林家企业的商标被打上马赛克。裴玦用勺子搅动蛋花汤,不锈钢碗底映出教导主任匆匆走过的身影。“暗格密码是校庆日期。”他蘸着汤汁在桌面画出数字键排列,“今晚七点档案室换班。”
我们抱着修复工具返回校史馆时,林小悠正往荣誉墙泼矿泉水。她指甲上的水钻剐蹭过裴玦父亲的毕业照:“这种劣质相框早该换了!”
裴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腕表反射的光斑照亮照片边缘:“这道划痕和肇事车钥匙的磨损纹路一致。”他举起紫外手电筒,“需要鉴定科来取样吗?”
深夜的校史馆回荡着老座钟的滴答声。裴玦转动密码盘时,我举着应急灯的手在发抖。暗格弹开的瞬间,霉味里混着汽车润滑剂的味道。二十三个牛皮纸袋整齐码放,最上面那封印着“南江一中车辆社1999年实验记录”。
“你父亲和林总都是车辆社创始成员。”裴玦抽出泛黄的会议记录,“他们在这个暗格藏了七年刹车测试数据。”
我们蹲在应急灯下翻阅资料时,林小悠的脚步声在走廊炸响。裴玦迅速将关键页塞进消防栓箱,转身举起灭火器:“消防演练要检查压力表数值。”
第二天的物理课临时改成校史讲座。裴玦作为学生代表调试投影仪时,大屏幕突然跳转成暗格内的实验数据。林小悠打翻水杯扑向控制台,却被老张头拎住后领:“这是南江一中百年校庆特别企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