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通行证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裴玦的指纹印在芯片区形成模糊的漩涡。我攥着磁卡走向校车时,林小悠突然从树后闪出来,她新打的唇钉闪着恶意:“你以为能进核心车间?”
裴玦拎着工具包跳上车台阶:“林同学父亲停职后,通行证权限应该被冻结了。”他故意晃了晃挂脖式摄像机,镜头红灯刺得林小悠抬手挡脸。
车企工厂的消毒通道喷出白雾,裴玦的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包小熊软糖。他弯腰去捡时,藏在袖口的微型扫描仪扫过安检门编码器。质检车间流水线轰鸣作响,我们被分到第三组装组,面前堆着未贴标的刹车片。
“注意压力泵数值。”裴玦把记录板推过来,夹层里塞着父亲当年的检测报告,“合格品和残次品的阈值差0.3兆帕。”
林小悠突然带着质检主任出现,她指甲敲着流水线传送带:“这两个实习生要重点关照。”主任胸牌挂着林父的照片,工作服散发着机油味。
午休铃响时,裴玦拧开保温杯倒出褐色液体:“喝掉,能通过尿检。”我咽下苦味药剂时,他正用磁铁吸起散落的螺丝钉,在桌面摆出肇事车牌号。
流水线突然卡顿,警报灯把车间染成血红。裴玦趁机钻进控制室,我望风时看见他往主机插入U盘。显示屏跳出三年前的质检日志时,林父的电子签名正在被自动比对。
“参数被篡改过七次。”裴玦截取数据流,“每次都是文化节前三天。”
返程校车启动前,林小悠拦住我们做随身检查。她撕开裴玦的工具包,里面掉出二十三个微型摄像头。校长匆匆赶来时,裴玦亮出教育局的实习许可:“这是社会实践课作业。”
深夜的物理实验室堆满数据纸,裴玦用红笔圈出异常波动曲线。我翻开父亲遗留的工作手册,某页空白处突然显现荧光笔迹——那是用柠檬汁写的紧急联络人名单,第一个就是裴玦父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