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看了看消息框,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但迟迟没发送过来,似乎再斟酌用词,等了一会儿,消息才浮现。
鲸鱼:等试用期过后,我会向公司申请调到苏城。
余淼愣了一下,回复道:可是这边不是你们公司的分部吗?为什么不留在总公司那边,而且周叔叔也在那里。”
周景与还没毕业就签了工作,因为他选的他们学校的专业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且他的专业能力也极其优秀,完全不想余淼毕业后四处碰壁的状态,余淼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留在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业务结构最好的总公司工作。
然而周景与并没有给出解释,他只问了余淼要去面试的公司,并给他发了一些重要资料过来。
鲸鱼:看完,能用上。
三水:(大拇指)好的,谢谢哥们(捧花)。
想了想,余淼又问道:那你过来住公司还是原来的老房子?
鲸鱼:老房。
周景与他家原先在余淼小区对面一条街后的东御小区,比他家的建安小区豪华不少,现在那一片住的都是些有钱人,一条街简直隔开了两个阶层。
余淼跟周景与道了别,又跑到门口去看自己家门开了没,他穿着陆惟宽大的家居服,长胳膊长腿显得衣服空荡荡的,对比起来跟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似的。
他等了等,没等到隔壁开门,却等来了电梯出来的一个中年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因为脸上有道疤,气势有些凶恶。
那人像是在看门牌号,视线扫到余淼头上时眼神亮了亮,随即径直向他走来。
余淼索了下脖子,向门后推了一步,问道:“你是什么人,要找谁?”
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有些皮小肉不笑的样子,语气嘲讽:“我找我儿子,你小子又是谁?”
余淼将门半开着,不敢轻易放外人进来:“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陆惟”,男人逼近门边,斥道:“别挡路,我要进去!”
没想到男人直接将门用力推开,余淼膝盖处被狠撞了一下,下意识向后退去,那人趁机挤进门内,在门口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内摆设,意味不明了笑了下,也不换鞋,直接走向室内。
余淼完全没办法将这人与陆惟联系在一起,忙不迭地要去阻拦,赶上去拽住那人的衣袖,皱眉道:“欸!你怎么不换鞋就进来了?”
那人甩开他的手,一屁股在在沙发上,摆弄了一下桌上的烟灰缸,从衣服兜里掏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老子进儿子的屋里还要换鞋?谁规定的?”
余淼有些傻眼,觉得这番话没什么逻辑,换不换鞋进屋跟是不是父子有关系吗?正有些不知所措,又见男人吸了口烟,将烟灰直接弹在沙发扶手上,余淼愣了一下,指着上面的灰,不可置信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桌子上不是有烟灰缸吗?”
闻言,那人抬眼看着他,露出恶意地笑:“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
余淼有些生气,咬着后槽牙没啃声,毕竟这不是他的家,如果这男人真是陆惟的爸爸,那他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屋主人的父亲,干站了片刻,他道:“陆哥上班去了,你要不要跟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男人一根烟快抽完了,听到这话后嗤笑了一声,用手掐灭了余烬,道:“你还没说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陆惟还要你这号朋友?看起来年纪小了些,你们俩什么关系?”
余淼见他至少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随即莫名松了口气,解释道:“我住隔壁的,是陆哥的邻居。”
男人眼神在余淼脸上扫了几眼,从上往下开始大量起来,余淼感觉不适地蹙了眉,胸腔里憋着火。
“邻居?他人都不在屋里,邻居跑他家里待着?我看不是邻居,是同居关系吧,你这长得妖里妖气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没想到陆惟竟然好这一口,不过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正好你俩配一对,呵!”男人不怀好意地故意讽刺道。
余淼听完这番话是有些懵了,他震惊于一个父亲会这么恶毒地说自己儿子,连对方对自己的侮辱都来不及反驳。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走上前拖拽起对方的胳膊打算将人赶出门外,但男人显然比余淼多吃了几十年饭,力气身型比他强壮地多,下手极狠地抬脚踹向余淼的腹部,余淼反应极快地躲了一下,但还是被踢中了倒向地板。
男人顺势用身体重量压制住他,膝盖跪在余淼的肚子上用力碾去,余淼因为疼痛一时间脸色惨白,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怒喝道:“你这种人怎么会是陆哥的父亲?你配当人父亲吗!”
男人用手扯住余淼的头发抬起他的脸,恶狠狠地道:“他妈是老子的女人,你说他是谁的种?哦,你不是他邻居吗?这么着急他,老子倒是好奇你们两个男的在一起怎么搞?”
余淼听后气地黑血翻涌,沉着脸咬牙抬腿踹向身上人的背部,他的柔韧性不错,愣是在被压制的情况下踹倒了男人,并迅速出拳挥向男人的眼睛……